第331章 爭吵
阿亞黑著臉，香香和小迪都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我，丹則退了兩步抱著雙手以看戲的姿態望著我們。
“厲害哥，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能熟練使用你的十聯陣了？”
我收回左手，強笑道：“阿亞，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帶你出去的利害關係上次已經告訴你了。如果.……”
我看了一眼小迪，正準備把阿亞拉到其他地方去說話，誰知被香香的四色絲帶拉住了我的手。
“老公，我覺得讓阿亞出去幫你未必不是件好事。”
“心郎，你老毛病又犯了？”小蘭一直在用穹宇破殺令的能量跟我們同步，也就是在“竊聽”，“多個人幫你分擔，難道不好麽？你一個人真的能扛下所有的事情？”
“我……”小蘭教訓的沒錯，但是.……
我悶不吭聲的一屁股坐下，我正在組織語言，想想怎麽解釋好，可是無論我以“保護阿亞”還是“阿亞跟不上我的節奏”為由進行解釋，我知道都會被香香和小蘭合理的懟回來。
問題在於，我的心態並不是端正的。
“阿亞，教他。”
我們聞聲齊齊望向丹，她輕笑道：“教他，馬上，立刻。”
阿亞不知所謂，但已經蠢蠢欲動。我也嚇的不輕，丹憑什麽敢這麽說話？
丹“哼”了一聲後說道：“教他，讓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無能之處！我真看不慣他一天到晚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蠢貨的樣子。馬上教！”
香香和小蘭聞言疑惑的望著我，小迪嚇的“你你你”結巴了半天。
“王……王.……王妃……這.……”
“這什麽這？他不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嗎？讓他看看本相歸元到底是什麽！會點靈能而已，就覺得自己要不完了？升華、本相通吃了？他這是對你和你的本陣赤裸裸的侮辱！這種自大狂，不是蠢貨是什麽？”
阿亞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我聽了隻得倒吸一口涼氣.……
丹說對了！我忘記了阿亞和他身為本相研習者的尊嚴，我隨隨便便就想學會阿亞的本陣本領，不是對他的侮辱是什麽.……
如果換做流星或者阿舍法爾對我說出這番話，或者就算是六娘、雲兒，更甚者除了香香以外的其他老婆對我說出這番話，都極有可能觸怒我。
恍惚間，我在丹身上找到了活生生的紂王的影子，那種有別於占胖子的不可替代的“亦師亦友”的真誠的感覺。
我伸出左手，正容道：“阿亞，教我。不管我今天學不學的會，我都會帶你和小迪出去，而且出去後我不會限製你和小迪的人身自由。”
丹搖著頭輕蔑的“切”了一聲後轉身往一旁走去。
“老公你發什麽神經？”
“心郎，你說話做事之前有這麽不經過大腦的嗎？”
阿亞嚎叫道：“你還限製我自由？你有什麽資格限製我自由？”
好吧，這家夥終於把憋了很久的心底話攤出來了。
這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阿亞和小迪已經喪失了家園，為了照顧他們的感受，我特意安排他們在永寂聖域暫住，但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他們也是限製了他們的人身自由。
我一切都是在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卻忽略了阿亞和小迪的真實想法。
“對不起。”我真誠的道歉，“阿亞，小迪，對你們，我有太多的對不起要說。一切都因為我太自私了。”
“哥哥，原來你會反省自己的自私啊？”
我不可思議的望向小迪，小迪的笑臉慢慢消失，她冷冷的說道：“哥哥，因為你一直對我帶著假麵具，我也沒法跟你坦誠相對。你是我和我哥的恩人沒錯，但是你做的一切，幾乎都是對我和哥哥下的命令，說實話，我和哥哥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後背一陣寒意，驚恐的看向阿亞，他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頭不語。
“做你的妹妹，我是曾感受到了我哥對我早已消失的愛護，但是，你卻比我哥更加自私，有時候讓我打心眼裏討厭你、恨你。上次把我帶來永寂聖域，一聲不吭就這麽把我扔在這兒了，這是一個哥哥應有的作為麽？”小迪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小蘭，“要不是因為小蘭嫂子和六娘，我迪蘭·凱朗·因得斯可能隻會自此把你當做一個路人看待。”
聽完，我難受至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玩具。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再是殤歌散靈被禁錮的人肉陣眼！我要的不是一場儀式，更不是這種溺愛式的保護。現在，哥哥，我求求你，如果你不把我當成妹妹，請你放了我和我哥，我們不怕死、不怕麵對所有災難！”
小迪說著已經哭成了淚人，阿亞也在呼吸之間隱隱抽泣著。
“哎……”我分別看了看香香和小蘭，二女都事不關己一樣把頭轉向一旁。
嘖，這種事情，是該我自己麵對，求助任何人都沒有用。
“明人不說暗話。”我起身走到小迪麵前蹲下，伸出了手想為她擦去淚水，她卻自己率先擦幹了淚水，就這麽倔強的瞪著我。無奈，我隻能繼續說道：“小迪，看來阿亞已經經不住你的死纏爛打，說出了你家園的事情。你知道嗎？對你和阿亞，我已經生出了一種不可割舍的情感。埃利亞拉·娜可赫有多危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怕失去你們。我不想你和阿亞過著那種四處流浪、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把我們囚禁起來？一輩子？”
我看著小迪倔強的眼神，更是心生憐憫。
我呼喚著香香，隻有她跟我配合，我才能進行的下去。
香香應是猶豫了一會兒，才緩步走過來，說道：“老公，其實，你又何嚐不是？你生在滅神的陰謀下、生在靈界的陰謀下，活在隨時可能被毀滅的危險之中。但是，你因此而膽怯了嗎？你有因為膽怯而把自己束縛在一個混吃等死的舒適圈中了嗎？你還不是在為自己的生存爭取權利，還不是在壓的你喘不過氣的夾縫中搏殺著？阿亞和小迪，都有這樣的權利，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剝奪他們爭取生存的權利。”
“嗯。”我點頭道，“老婆說的對。我們都在這險惡的武能界為自己奮鬥著，但這並不代表我們隻能為自己奮鬥。阿亞、小迪，你們也有這樣的權利，而且你們也有為自己奮鬥的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起身，對著阿亞和小迪鞠躬，被尤卡一鐮刀頂在我額頭上把我頂的踉蹌後退。
“認錯可以。”尤卡收起鐮刀，抱起雙手側頭輕蔑的看著阿亞和小迪，“卻不能輕易低頭。”
“喂你！”我掙開小蘭和香香扶著我的雙手，正想對尤卡發火，但總覺得氣氛不對。
尤卡和小迪之間，居然彌漫出了濃烈的殺氣。
“納若迪爾·薩曼！好久不見！”
我腦子轟一聲炸了，炸的翻天覆地！小迪.……小迪和納若迪爾怎麽可能有關係？
“大意了……尤神，您是在什麽時候改造了虛母，終於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呢？”
改造虛母？難不成這兩天尤卡還順便改造了自己的虛母？
“哼！”尤卡冷哼一聲朝我投來一個極其曖昧的眼神，我嚇的一身的骨頭差點都錯位了。
……
“奧克隆姆，我要你，我要你！”.……
這個尤卡.……這個精靈死神、奧萊尤卡！居然冒著生命危險就為了得到我的一絲靈能。原來我以為的一切衝動行為，都是不能深究的蓄意而為。
尤卡身上濃烈的殺氣化為有形靈能，衝開了漫天的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