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今天什麽日子怎麽都來了
“老爺,咱們就這麽走了嗎?趕了半個多月的路,什麽好處都沒撈到,我真是不甘心呢。”邊夫人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不走你能怎麽辦?沒見那個小兔崽子那麽厲害嗎?動不動就出手打人,偏偏那功夫詭異的厲害,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邊老爺摸了摸已經不再流血的額頭,還是挺疼的,心有戚戚焉的繼續說到,“他這是沒算以前的帳,要不就不是出出氣這麽簡單了,趕緊走吧,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邊有才了。”
“您就不能拿孝道壓他嗎?讓他留下成才在山莊當個管事也不錯啊。”邊夫人不死心的勸到。
“你是不是想我被他打死,要說你自己說去,我是不想再看見他。”尤其是想起他臨走前那個眼神,跟看死人一樣,還有什麽比命更重要的,想到這,邊老爺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腳步加快。
邊夫人沒辦法,狠狠瞪了山莊一眼跟著離開。
邊成才倔強的看著禦獸山莊遠去的人,不信自己不能修真,那個什麽都沒有的廢物大哥卻能那麽威風,如果不能修真,縱使萬貫家財又有什麽用。
“成才,走了。”遠處的邊夫人見兒子沒跟上,高聲喊道。
邊成才收回了目光,帶著怨恨與不甘離開。
還是剛剛那個會客室,隻是這次裏麵換了人,氣氛也不一樣了。
馬海瑞有些愧意的低著頭,自從薛氏找上門帶走兒子後,他十幾年的愧疚才湧現出來,要不是當初薛氏決絕的離開,他們家估計就保不住了,後來自己娶了新婦,再有了孩子,自己的關心就從馬浩洋身上移開了,這個孩子老實木衲,他也就覺得不堪早就,把重心放在了次子身上。
可是今日再次見到這個孩子,劍眉星目,眼神幹淨明亮,哪裏還有什麽老實木衲的樣子。
馬夫人陪著笑意,身旁是13歲的孩子,馬浩洋的弟弟,虎頭虎腦的看上去挺可愛。
付成海陪著薛氏坐在一旁,喻澤和邊有才則去接待茗伊雪幻那群人。
薛氏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馬海瑞,神色沒什麽變化,對於以往她早放開了,他完全沒必要愧疚。
給了兒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薛氏首先開口,“馬老爺,早前的事沒有誰對誰錯,浩洋健康長大,我在付家過得也很好,所以你不必有什麽內疚的心情。”
馬海瑞聽聞抬起頭,看著比年輕時還要漂亮耀眼的薛氏,心中五味雜陳,馬夫人見狀趕忙伸出手扯了一下馬海瑞的衣袖,輕聲叫了聲老爺。
馬海瑞看看現在的妻子,收回了心中雜亂的思緒,正了正神色,“今日前來是想求你幫個忙,看看浩宇能不能修真。”
薛氏見他們不辭辛苦的把孩子也帶過來,就猜到了幾分,看著這個被養的白嫩的孩子,再想起自己見到兒子時那清瘦的身體,還有見到自己時眼神中的小心翼翼與警惕,心中湧出一股酸澀。
“娘。”馬浩洋看到薛氏的臉色就明白她又想起自己以前的日子,他起身來到薛氏麵前蹲下,拉著她的手,抬頭認真的看向她,“其實我在家裏過得不錯,弟弟對我也挺好的,你不要自責什麽,都過去了,咱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好嗎?”
看著如此懂事的兒子,薛氏含淚帶笑的點頭,兒子已經被自己接過來了,現在也已經修煉了,以後隻會更好。
馬浩洋抬手擦了擦薛氏眼角的淚,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臉上沒有了多餘的表情。
馬海瑞很欣慰,大兒子秉性醇厚,馬夫人則是被臊的臉色通紅,不敢正眼看馬浩洋。
薛氏穩定了下情緒直接點頭,“沒問題,等下給浩宇測試一下,要是可以修真就留下來。”
馬家夫婦一聽很高興,尤其是馬夫人沒想到薛氏這麽痛快的就答應了,他們來之前可是打聽了,禦獸山莊十年一次開山收人,要不是浩宇已經13歲了,等10年後不符合年齡標準,他們也不會非要來這一趟。
隻怪當成朝廷下令的時候他們沒當回事,覺得家裏也不缺那點獎勵,再者有大兒子在一旁虎視眈眈,馬夫人也不放心讓自己的孩子去什麽山莊。
哪知道這還不到一年,禦獸山莊揚名,做了好多凡人做不到的事,整個國家都在傳,他們是仙人,這時馬夫人才後悔,不停的跟馬海瑞說著修真怎麽怎麽好,她家孩子怎麽怎麽好,要是修真了肯定有大出息,不能等10年後收人什麽什麽的,反正掰扯了一堆,三人就上路了。
薛氏從付成海那邊拿來測試的玉盤,不過血的顏色並沒有變。
“看來浩宇是不能修煉了。”將玉盤放在桌子上,薛氏遺憾的對他們三人說到。
“哎,這就是命,沒辦法。”馬海瑞一拍大腿,認命的說到,語氣帶著失落。
馬夫人轉了轉眼珠,可憐的看著薛氏,“姐姐,我知道這幾年是我沒好好待浩洋,你有什麽委屈抱怨可以撒在我身上,可是浩宇還隻是個孩子。”
薛氏一聽,目光一凜,語氣不善的說到,“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懷疑我故意讓浩宇測試不合格?”
“不是,我就是覺得當初浩洋離開的時候你是非常篤定他能修真的,那時也沒見你用什麽盤子測試啊?”被人說出心事的馬夫人沒有任何的尷尬之色,反而理直氣壯的質問。
“你們冤枉母親了,測試血液那是因為我修煉的功法是需要擁有特殊血脈的,娘去找我的時候之所以沒測試,那是因為娘她就是特殊血脈的後人。”馬浩洋在一旁開口替母親解釋,他端坐著,目光清明,沒有任何的遮掩之色。
“可是浩宇和你是親兄弟啊。”馬夫人還是不滿的問道,憑什麽你可以,浩宇就不可以。
薛氏一聽,輕笑了兩聲,“但是浩宇跟我沒關係,我的血脈隻傳給了浩洋一人。”
說完,她用眼神示意兒子滴血進去測試一下,讓他們死心。
當盤子中的血變成金黃色的時候,馬夫人不得不接受事實,馬海瑞心存的一絲僥幸也沒了,打斷自己夫人要在說什麽的話,直接起身告辭離開。
薛氏看了看兒子望著遠去人的眼神,拍了拍他的後背,“去送送吧,那畢竟是你的父親。”
馬浩洋麵露喜色,說了聲謝過娘,大步離開了。
另一間會客室,
這次的代表人物是茗伊雪幻與茗伊仁晸,二人帶著家族二十多人來到禦獸山莊。
邊有才坐在左邊,率先開口,“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有何事?”
茗伊雪幻看了看從進來後就冷硬著一張臉從來沒有看過她的喻澤,心裏有些不悅,她揚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子,目光看向喻澤,“我和哥哥是帶人來加入禦獸山莊的。”
她聲音幹脆利落還這一絲傲氣。
邊有才一聽就明白她的心裏想法了,輕笑了一聲,轉著手中的折扇開口“眼下還不到收人的時間,麻煩你們白跑一趟了,請回吧。”
“你。”茗伊雪幻一聽自己都上門了,還被拒,升起一股怒火,就要衝著邊有才發火,旁邊的茗伊仁晸伸手攔住她,衝她微微搖頭,讓她不要任性。
茗伊雪幻嘟著嘴巴不甘願的坐下,還瞪了邊有才一眼。可惜人家低頭玩著扇子根本get不到你的眼神。
茗伊仁晸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衝著二人拱了拱手,“家妹的意思是,我們想加入禦獸山莊,以後為山莊效勞。”
喻澤抬眼看了他一眼,冷聲說了句“不需要。”
將茗伊仁晸直接懟的愣了片刻,“喻莊主是何意?我們帶來的可是修煉的精英弟子。”
“既然是貴家族的精英那我們怎麽好意思收呢,還是請回吧。”邊有才笑嘻嘻的說到,一副我們不奪人所愛的模樣,讓茗伊仁晸後麵的話說不出來了。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們家族的人嗎?他們可都是修煉了十年以上的精英,不比你們這剛收來不到一年的人差。”茗伊雪幻忍不住開口,聲音有些尖銳,臉上帶著怒意。
“沒說他們不好啊,不就是他們太優秀了,我們自歎不如,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神嗎?”邊有才賠笑的說到,眼神卻帶著嘲諷,求人還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嗬。
茗伊雪幻一聽,心裏舒服了很多,她背靠著椅子,一臉自得,“知道不如就好。”說完還不忘用餘光偷瞄一眼喻澤。
茗伊仁晸的臉色則有些難看,他聽出來邊有才話裏的譏諷之意,已經明白想抬高他們的身份進入禦獸山莊是不可能了。
至於雪幻,應該讓她跟著族人去偏房待著才是。
他臉色變了變,將自己的身份放低,這次他站起身,對著二人再次拱手說到,“邊莊主和喻莊主說笑了,我們家族的人哪算什麽精英,隻是修煉的時間長一點,比旁人多些修煉經驗和心得罷了,等我們加入了山莊會和大家一起探討修煉上麵的事,一同進步。”
喻澤依舊不說話,邊有才則麵上帶笑的看著站著的那個人,將腿交疊在一起,然後抖了一下衣袍,也不說話。
茗伊仁晸覺得有些尷尬,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比起老謀深算與厚臉皮,茗伊雪空甩他幾條街的。
他們一直高高在上慣了,今日來山莊求收留還想著抬高自己的身份,殊不知出了雪國,就他們的本事,沒人會高看他們一眼。
“你們怎麽這麽不識趣,我哥哥都說了,以後會將修煉的心得和經驗交給山莊,你們還不收人嗎?”茗伊雪幻站起來,臉上帶著傲意,不悅的質問邊有才,眼神卻不自主的看向他旁邊的人。
“雪幻,你不要說話了。”看到邊有才臉上玩味的笑意,茗伊仁晸就知道這次之行不容易了,他趕忙止住雪幻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哥哥,我沒說錯啊。”茗伊雪幻不滿的對哥哥嗔了一句,語氣帶著嬌意。
“是咱們有求於人,態度一開始就不對,不要忘了咱們來的時候說過的話。”茗伊仁晸語氣嚴厲,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這個第一計劃已經失敗了,不要再擺出咱們的傲氣了。
茗伊雪幻領會了哥哥的意思,立刻閉上了嘴巴換了態度,乖乖的坐回位置上。
邊有才看他們二人在那交流眼色,眼珠一轉,將扇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不悅的直接開口,“我們就是不識趣了,怎麽著?不服啊?”
“不是的,”見邊有才好像生氣了,茗伊仁晸趕忙說到,“家妹年紀還小,請原諒她的無心之語。”
“嗬,她年紀大小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妹妹,憑什麽縱容她的冒犯。”邊有才下巴一揚,頭一扭冷笑一聲,表示不接受你的說法。
“喻公子,難道你就這樣看著他欺負我們兄妹嗎?我們是誠心實意來加入禦獸山莊的。”雪幻見哥哥為難,委屈的對喻澤說到,眼神中還帶著一抹哀怨。
邊有才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這表情給喻澤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還不如用自己身上管用呢。
茗伊雪幻瞪了一眼邊有才笑什麽,長得人模狗樣的,卻那麽討人嫌。
喻澤抬眼看向茗伊仁晸,薄唇輕啟,“加入山莊可以,測試後從外門弟子做起,一切按照門規來。”
說著他站起身,來到茗伊仁晸麵前,“你帶來的人都可以,但是她不收。”瞥了一眼茗伊雪幻,喻澤麵無表情的邁步離開。
“喂,什麽叫我不收,你回來說清楚。”茗伊雪幻怎麽也沒想到結果是她被拒絕了,她朝著喻澤撲過去想拉住他的手臂,隻是人還沒碰到,就被彈飛了撞在椅子上,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邊有才嘿嘿一笑,拿起扇子望了一眼哭的傷心的人,還有一臉不知所措的哥哥,心情愉悅的晃著扇子離開。
將後麵的哭喊聲拋之腦後,邊有才三兩步追上喻澤,跟他勾肩搭背,“我說,你怎麽單單不收那個姑娘,留下來刺激一下無歌也算是廢物利用啊?”
喻澤忽的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邊有才,非常認真嚴肅的說到“我對無歌,根本不需要這些。”
“喔,又撒狗糧。”邊有才捂著一口,被他那甜蜜話語暴擊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