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


  黛玉總說春纖是奸商, 心忒黑,這話還真叫黛玉說著了。


  交易平台每年或是每個季度的收購價格都會有所浮動,而且還都是上浮的那種。但春纖卻從未想過給她的供貨應們漲漲價, 她是準備一直按現在的價格收貨,一直收到外麵的大市場都漲價了,再稍微漲一些的。


  也因此, 春纖不但賺了一筆係統給的中間商分成,還心忒黑的賺了一筆‘差價’。


  而黛玉那裏,春纖不但賺了中間商的分成, 也同樣賺了一筆差價,最重要的是春纖還跟黛玉三七分她那供應商貨款。


  黛玉知道這事嗎?

  她當然知道, 春纖就沒怎麽瞞她不說, 有時還故意氣她。氣得黛玉哇哇叫的同時,她還得意洋洋的不得了。不過最後春纖為了平複黛玉的小脾氣又得花錢買點小東西哄黛玉高興.……也不知道這麽折騰圖個啥。


  ╮(╯▽╰)╭


  交易平台將每樣商品定價售賣後,會按中間商和供商應的分成比例,一部分貨款兌換成所在時空通用貨幣打入中間商的係統保險櫃裏, 另一部分同樣也會打入中間商的係統保險櫃裏, 但那部分卻是被保險櫃自動區分單獨存放的。


  交易平台除了給春纖提供保險櫃, 也提供了一個保存櫃。說是櫃, 其實隻是個統稱。櫃子都是格子樣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分門別類,整整齊齊的放好。


  有些像透明的手機屏幕,有主菜單桌麵,分菜單桌麵,而桌麵上的所有格子就像手機桌麵上的小圖標。係統和手機的區別在於一個用手指劃動手機屏幕, 手機屏幕會像左右翻頁一樣的輪換手機菜單桌麵。而交易平台則更多用於意念翻動。


  當然了, 也可以手動翻動。隻是那個樣子在不知情的人看來, 特別的傻。春纖最開始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用手去翻動菜單桌麵。發現特別傻後,才一頭黑線的慢慢改了。


  春纖這個交易係統的主菜單就像打開手機時的第一個手機桌麵。


  上麵有幾個小圖標,無外乎就是交易和帳目名細一類與中間商工作相關的圖標。


  用意念將桌麵往左移,便是保存櫃的菜單桌麵。上麵也是一個個小圖標,東西存進去了,係統會自動分類,吃的放一起,穿的放一起,成品放一起,半成品放一起等等,然後還會自動生成明細表。想到的東西直接意念存取,忘記有什麽東西的時候,時常看看係統明細表也就知道自己都存什麽。


  意念從主菜單往右移,右移兩頁都是係統保險櫃。


  一頁在桌麵最上方標著‘中間商’三個字,另一頁最上方則標了‘供應商’三個字。


  中間商的那頁菜單,跟保存櫃差不多。金銀,紙契,首飾等都分門別類放置。


  供應商那一頁上的也都是一個個小圖標,每個小圖標上還都標有供貨應的名字。


  按名字點開小圖標,裏麵裝的便都是商品售賣得來的,未及時發放的工錢貨款。


  值得一提的是,寫有春纖名字的小圖標被係統默認成了第一位供應商,擺在了最前麵。


  如果春纖想要動那筆供應商貨款,就必須先將銀子從小圖標中取出來,就像每次給供應商妹紙們發工錢似的。


  將銀子取出來,將供應商妹紙的工錢放到一旁,剩下的再存進保險櫃的中間商那裏,這麽倒一手,銀子才算是春纖的私房。
……

  春纖買了不少燕窩,銀耳,都不是最頂級的貨色,但家常食用卻也是極好的東西。


  買來了也沒直接拿進榮國府,而是去善養堂找了幾個看起來幹淨,眼神也清明的小孩,請他們幫忙將所有的燕窩都挑揀一遍,按挑的盞數算工錢。


  春纖有些小聰明,她沒將燕窩先買回去,而是直接交了訂金給掌櫃的,然後將她找的人送到掌櫃的那裏,請掌櫃的幫忙看著挑揀。還跟掌櫃的說好了,這幫小孩能挑出多少,她就買多少。


  挑燕毛的工錢,春纖出。挑出來的燕窩春纖買,這對於掌櫃的來說真心算不上麻煩。於是滿口應了下來,又問春纖以幾日為限。


  春纖說她三日來一次,挑多少帶走多少。


  那掌櫃的尋思了一會兒,不由好奇的問春纖,啥家庭呀,這麽吃燕窩。


  春纖聞言歎了口氣,“一家老老小小幾十口子,府裏的姑娘就有十來位。又都到了要相看的年紀,主家有心挑幾好門親事,這不就得多投資些?不能一視同仁,也不好太厚此薄彼,這用量可不就多了些嘛。”春纖伸手指了指天,“還想往那裏送呢。”


  那掌櫃的一副恍然大悟樣,隨後又似不經意的問春纖,“這麽大一家子人,怎麽還勞煩姑娘這麽個精致人幹這些采買的粗活?”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我是我們老太太院裏侍候的。”說得不明不楚,春纖還給那掌櫃使了個‘你懂得’的眼神叫那掌櫃的自己去腦補。


  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又見春纖出手確實大方,那掌櫃的也不跟銀子過不去,便也沒再多問什麽,隻叫.春纖到日子來取便是。


  其實春纖沒說的是,如今她這個年紀出府還方便,也不怎麽打眼,過幾年什麽情況還不知道,若是住進了大觀園,怕是更難出來了,如今多買些備著也是有備無患。再一個大冬天的,那些小孩都挺可憐的,給他們提供一個工作環境和一份工錢,也算是做一回善事了。


  你叫.春纖開個善堂白養著這些有手有腳的人,或是費心勞給他們安排工作,學習技能,那對不起了,她真不是那種好人。


  但你叫她為那些身世坎坷的人提供一點力所能不及的幫助,那春纖定然不會吝嗇。


  受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雖然挑揀燕毛的活計沒甚技術含量,但進了這鋪子,總能一邊幹活一邊學點什麽,再不濟,還能混個臉熟,下次再有春纖這種人傻錢多的買賣,人家掌櫃的也能想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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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三天春纖出府一趟,買了燕窩便回她的住處燉上一大鍋。這玩意就是泡發的時間長了些,其他的都不需要多費事。所以春纖有時候會直接在宿舍裏將燕窩炮好了再拿出去燉。


  也不是不能在宿舍燉,隻是既然都是出府,又燉的多,那還不如在家裏燒燒灶,也不叫房子黴放著。


  將燉好的燕窩分裝在小盅裏,再放到保存櫃裏保鮮。每回她值夜的時候,都會悄悄的和黛玉一人吃一盅。


  一邊吃春纖還說這燕窩多貴,叫黛玉別再說她是奸商什麽的。黛玉想到這是有她的血汗錢,再想到這是從春纖身上挖下來的肉肉,就算原本吃不下一盅,她都能將一整盅舔得幹幹淨淨,一滴不剩。


  黛玉院裏的小丫頭每天都會烤上幾個土豆,每次烤的時候,還會多烤一兩個分給黛玉和三個大丫頭。


  古人常說‘人無橫才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就這樣一日三餐,外加點心宵夜,各種零嘴的催肥下,黛玉出了正月的時候,臉上都有肉感了。


  以前又瘦又小,現在打眼看去,已經有了豐腴之態。


  氣色轉好,就連頭發都不像以前那麽幹枯沒營養,不過發量仿佛仍然不是很豐。


  這就沒辦法了。


  ╮(╯▽╰)╭


  春纖有些孩子氣,手還有些欠欠的,總喜歡撩撥黛玉,倆人沒事就鬧成一團,你追我趕,上竄下跳。為這,紫鵑都不敢將易碎的東西擺在台麵上,生怕叫這倆不省心的給砸了。


  跟姐妹們讀書說笑,跟春纖打打鬧鬧,不知不覺間日子就走的飛快。


  正月裏,在王嬤嬤不敢置信的驚怒視線下,黛玉成功將王嬤嬤‘弄丟’的銀票轉變成了欠條。


  其實當黛玉拿出王嬤嬤捎來的兩封‘家書’,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告訴王嬤嬤,她丟了一本賈先生批注的書時,王嬤嬤便知道大勢已去。


  隻是讓王嬤嬤想不明白的是黛玉為什麽要弄那麽大一個套。


  黛玉沒告訴王嬤嬤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奶娘是個多麽品性卑劣之輩,黛玉看了一眼春纖,用著能叫王嬤嬤氣吐血的話很認真的說道,“練練手。”


  王嬤嬤差點沒被黛玉這話噎過去,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咬牙問道:“不知姑娘想要如何處置我?”


  黛玉歪頭想了想,笑得一臉純善,“新手,還得再練練。”


  王嬤嬤:“.……”


  王嬤嬤敢怒不敢言,至此與黛玉徹底撕破了臉。而黛玉心思比春纖細膩,還跟林如海和賈敏學過一些管理課,她早就防著王嬤嬤狗急跳牆,暗中使壞或是敗壞林家和她的名聲,這會兒更是學了王嬤嬤那一套,往府裏送了一封信。


  黛玉叫.春纖幫著寫上一封信,信上隻提王嬤嬤家人病重,叫她速歸,旁的一概沒有。因黛玉和小紅已經成功接上頭了,所以這封信便由林之孝家的給王嬤嬤送去。


  王嬤嬤接到這封信時,就懵了一下。她不怎麽識字,看不得信,便去找了識字的人給她讀信。這一讀王嬤嬤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歸心似箭。


  她不是沒想過這封信的真實性,也不是沒想過這封信是不是黛玉又給她設的什麽套。但當娘的遇上這種事情,哪個都不敢冒險。


  所以王嬤嬤收拾了行李就要走,還是林之孝家的勸住了她。


  “你這老貨怎麽這麽沒規矩,就算家裏都死絕了,你也得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先是主子的奴才,姑娘的奶媽子,其後才是旁的什麽人。不跟姑娘請假就私自外出,你可將姑娘放在眼裏了?就這麽放你出去,回頭老太太問起罪來,我們可擔不起。”


  王嬤嬤身形一頓,不得不笑著說自己急糊塗了,這就是去跟姑娘告罪。王嬤嬤轉身就走,還真的去了小跨院找黛玉。


  黛玉早就等著她呢,見王嬤嬤來了,還裝腔做勢的不抬頭繼續抄書。等到王嬤嬤撲通一聲跪下來了,黛玉才假裝剛看見她似的一臉不明所以的請王嬤嬤起來。


  “老奴知錯了。老奴千不該萬不該見姑娘年紀小,就起了貪心。.……請姑娘放老奴回揚州。”


  “這.……不太好吧。誰知道那封信是真是假,你這麽一走,天高海闊上哪找人去呢。”黛玉猶豫了一下,“唉,嬤嬤好歹也奶過我一場,雖然將我奶的又瘦又小,還見天的吃藥,不過我記得嬤嬤這份情,也不好見死不救。這樣吧,我給父親書信一封,請外祖母的人拿著我的信跟著嬤嬤一道回南可好呢。”


  不好。


  你這一封告狀信遞過去,就算病不重,你老子也會將我們全家弄成病危的。想到這裏,王嬤嬤又有些後悔自己起了貪心以及做事不幹脆。


  咬了咬牙,從背囊裏拿出差不多六萬兩銀票出來,一邊懺悔,一邊求黛玉放她回家。當初黛玉隻叫她簽欠條,不叫她立時還銀子,她還以為這筆銀子能保住,唉~

  她這會兒是真的害怕黛玉落井下石,讓她們家來個雪上加霜。除了留下一些急用和給家人看病的銀子,其他的都交了出去。


  “既如此,那我就不送嬤嬤了。對了,”黛玉看了一眼遞上來的銀票,笑眯眯的勸王嬤嬤,“嬤嬤酒量不好,以後還是少吃些酒才好。”


  若不是吃多了酒,她們也不會玩的這麽‘盡興’。


  王嬤嬤聞言心下也是感慨,若不是每次黛玉叫她來玩牌前,她都吃了酒,也不會看不出那牌桌上的貓膩。


  算了,栽了就是栽了。


  瞬間老了幾歲的王嬤嬤就這麽離開了榮國府,急急忙忙朝著碼頭去了。王嬤嬤以為黛玉與賈家離心,無論是黛玉自己還是榮國府都不會給林如海捎家書,因此她心中還存幾分僥幸心思,以為林如海尚不知道她這裏的情況。


  可沒她料到的是,此時的林如海確實不知道她在這裏造的孽,但他馬上就要知道了。


  因為要盯著王嬤嬤,所以林家祖孫小紅姐弟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去了揚州。


  坐在船上,王嬤嬤在自己的艙房裏收拾帶出來的行李時,猛的想到了件事,當即‘哎呦’一聲跳了起來,臉上猙獰的仿佛要吃人。


  她簽下的欠條還在春纖那小蹄子手裏攥著呢。


  “人都叫你放跑了,這欠條我找鬼要呀?”與此同時,春纖舉著那些欠條不明所以的問黛玉。


  黛玉朝春纖眨眼,一副‘胸有成足,心中有數就是不告訴她’的樣子。


  春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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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家裏來了客人,陪著說了一會兒話,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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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兩銀子是一兩,十兩銀子是一斤,一百兩銀子是十斤,一千兩就是一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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