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 逃了,但沒完全逃掉
在明黃色的月光之下,青木若何一行五人,自‘長古異林’中向著鯤魚族的營地飛馳而去。這突如其來的響動,使得營地中那些剛剛安頓下來的魚人,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再次的陷入了警戒之態。
一位法相境的統領被指派而出,帶著幾十隻銘文境魚人,自營地中向著青木若何將要過來的方向探查而去。再之後,便是青木若何幾人衝入那處營地的場景。
“鵬人族的雜碎!”自營地之內,朋毅禎帶著朋碧青幾人,在成群的魚人群中左閃右突。很快,這鵬人大修士的氣息,便是引出了在此處營地內藏著的兩位魚人首領。
“他們兩個交給我對付,你們先自己想辦法出去!”兩位魚人首領在一聲怒喝之後,便是聯起手來,一同向著被其他魚人纏住的朋毅禎殺去。而手忙腳亂切分身的朋毅禎眼,見著那兩位融脈境魚人攻殺過來,於無奈下也隻得是放棄了繼續守護青木若何的念頭兒,讓這群跟著他過來的小輩自己想辦法逃出營地。
“好!”青木若何想也未想,瞬時便是將朋毅禎的話給答應了下來。接著,這位氣宇不凡的人族少年,便與左道明聯手擋在朋碧青之前,作為矛頭為其衝陣。
一隻三寸長短的玉瓶,被那作為大修士的朋毅禎祭在頭頂。其自那寶瓶的護佑之下,抬起臂膀,竟是赤著拳頭向那兩位朝自己殺來的魚人首領擊去。
鋒銳的靈金刀兵,與朋毅禎的空拳相撞,而後朋毅禎便是在那兩位魚人首領的驚駭目光下,以一隻拳頭跟那兩支砍來的靈兵,打了個平分秋色。
“當真是好物件兒!”青木若何自衝殺之餘,也是時時的觀察著朋毅禎跟那兩隻融脈境魚人的戰況。這三人一番交手下來,青木若何便是看出了朋毅禎頭頂上,那隻寶瓶內所藏的門道兒。
朋毅禎靠著那隻寶瓶內所積攢的靈力,自每次出手時,對於自身靈力的使用也是毫無顧忌。那海量的靈力浸潤在這鵬人修士的肉身之上,使其一舉一動之間,即使不動用神通、寶術,也足夠單單以肉身打出令人驚駭的威力。
金色的翅膀之上,形似人手的指爪並成劍指,被朋毅禎向著其中一位魚人首領點去。隨著這鵬人修士所高喝的一聲‘祭!’字,其頭頂的寶瓶之內便是有更多的靈力淌出,自朋毅禎的心念之下化作金色流光,如同刀刃一般朝著劍指所向,切割過去。
那些個金色流光,自空中如同飄動的絲線一般扭曲,其上所帶的鋒銳之意雖然內斂,但卻依舊可以被人所感知。見著如此可怖的術法向自己打來,那被劍指所點的魚人首領,在脖頸發涼之餘,也隻得是以血脈中的寶術向其還擊。
細微的傷口,自那金色的流光劃過之後,自那位魚人首領的骨甲之上隱隱的浮現而出。接著,赤紅的鮮血,便是自那些個傷口裏,氤氳著緩緩沁出。
“嘶—!”另一位融脈境魚人,見此情況,當即便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其無論如何都未曾想到,這位鵬人族的大修士,動起手來居然能有如此威力。
金色的流光絲線,自成片的銀白色水汽當中穿過,將那魚人首領所使用的寶術給切割開來。而後,其鋒銳之意卻不曾有所衰減,又是徑自的在那魚人首領的掙紮之下,緩緩的劃過他的脖頸。從始至終,這一切的場景,都原原本本的落在另一位魚人首領的眼裏。
“啊—!”一擊之下,那被朋毅禎所指點的魚人修士便是沒了性命。其頭顱跟身體徹底的分割開來,即使他現在還能夠靠著靈氣,強行將頭顱鎖在脖頸之上。但用不了幾日,那顆與身體分離開來的頭顱,便會因為缺少生機的供養,而徹底的死去。自撕心裂肺的嚎叫之下,那注定難逃一死的魚人修士,不由是雙眼通紅了起來。
困獸之鬥,向來最是猛烈,連垂死的猛獸都可在此境地下,搏殺一位尋常的搬血境修士,又更何況是一位融脈境的大修士。自絕望之下,那斷了頭顱的魚人修士便是放棄了一切理智,不顧代價且無比瘋狂的向著朋毅禎廝殺而來。
“瘋子!”另一位魚人首領見此情況,當即就是不動聲色的向後緩緩退去。那可怖的術法,在他的心裏已經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懼,既然有人替自己在前搏殺,這惜命的家夥便自然不願妄自的丟了性命。
“去!”朋毅禎見著那失了理智的大修士向自己殺來,也不由是眉頭緊皺。這鵬人修士對其雖是不懼,但也不想被其拖延在此處,但見著青木若何他們馬上就要破陣而出,朋毅禎顯然是不欲再跟這兩個家夥過多糾纏。
於幾次交手之下 ,朋毅禎終於是找到了機會,將頭頂的寶瓶再次向下傾斜。這如玉的寶瓶光華一閃,便是再一次的吐出了海量的靈力,隻不過相比於上一次而言,這次被那寶瓶淌下的靈力,卻是如水一般濃鬱、凝練。在這股快要化作液態的靈力之下,朋毅禎便是以雙手結成印法,而後又伴著密密麻麻的銘文道則,將這股靈力化作了一記威能過人的殺生大術。
金色的天鵬虛影,自朋毅禎的雙手之前凝結而成,雖然隻有五寸餘長,卻依舊是讓那殺過來的魚人首領,毫無反抗的飲恨在了此處。一道道不足一分長短的金羽虛影,自那天鵬虛像煽動翅膀時被其揮舞而出,止於片刻便是如雨般穿透了那魚人首領的身軀,使那本就活不了幾天的頭顱,殞命與當場。
自交手開始,隻不過是幾十個回合的功夫兒,朋毅禎便是徹底的斬殺了一位魚人首領,以自身的凶威將另一名融脈境大修士給嚇破了膽。自如此境況之下,那位還活著的魚人首領,便是想也不想的向著他處的營地逃竄而去……
“可算是逃出來了……”一路之上,朋毅禎帶著青木若何幾人,自衝破那處營地之後,又是被其他營地派出的隊伍追殺了許久。於這夜色之下,朋毅禎護著身周的幾個小輩,足足是逃竄了近千裏的路程,一直逃至天色將明,這才是在接連斬殺了三位魚人首領之後,嚇退了那群一直追在身後的魚人修士。
逃出生天以後,青木若何幾人,便是被朋毅禎給隨手丟在了地上。而這一路上最難能可貴的是,那殘臂魚人居然真的在跟青木若何同生共死,撐著那渾身的傷勢與幾人逃竄到如今。
“你們先藏好,待我恢複一陣,再繼續上路。”將幾人丟在地上以後,朋毅禎便是癱倒在了一處荊棘之上。也顧不得那荊棘之上的細刺,直直的刺入早已裂開的處處傷口之中,朋毅禎這位大修士便徑自的吸納起了本命寶瓶中剩餘的靈氣。
“拿去用!”見著朋毅禎這狼狽的樣子,青木若何的心裏也不由滿是愧疚。這一身血色的人族少年,自心疼之餘,則是在須彌戒子裏找出了一顆雪白的丹丸,揮手一拋,將其送給了一路之上出力頗多的朋毅禎。
“算你還有些良心!”雪白的丹藥被青木若何朝著朋毅禎拋去,這鵬人修士便是毫不客氣的將這丹藥收入了頭頂的寶瓶之中。丹丸中洶湧、濃鬱的藥力,自寶瓶中緩緩的融化開來,被朋毅禎稀釋之後,伴著如水的靈力納入體內,不消得半日的光景,這鵬人修士便是補齊了自身所受的傷勢與虧損。
恢複了傷勢以後,朋毅禎這位融脈境大修士,便是頗為心疼的將一塊兒塊兒靈石給融開,抽取其內的靈氣灌入自己的本命寶瓶之中,以備接下來的不時之需。而那些被融開的靈石殘渣,則是在其煉化之下,變做了晶瑩的寶液,彌補著那寶瓶之上的傷痕。
朋毅禎那奇特的煉製方法,被青木若何原原本本的看在眼中。這向來聰慧的人族少年,對那可以同化靈氣的寶瓶也很是眼饞,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向來都髒心爛肺的青木若何,自然是不會錯過任何偷偷學習的機會。
“.……”青木若何此舉,當然沒有任何瞞過朋毅禎這位大修士的可能。眼見著這外界之人,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觀摩著自己頭頂,那本命寶瓶的變化細節,朋毅禎若說是心中毫無憤恨,那自然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嘖,何兄這家夥還是向來那般的不做人呐……”玄天聖體與殘臂魚人,自遠處休整著手中已然開裂的靈兵。兩人在閑暇之餘,看到青木若何居然是直勾勾的盯著那本命寶瓶觀瞧個不停,縱使是左道明與餘翳水這等無恥之人,也不由是替那朋毅禎感到悲憤起來。
一連兩日的休整,朋毅禎終於是在花費了大量資財的情況下,將自身的底蘊恢複到了從前那般狀態。然而,還未等幾人於再次動身下行走出多遠,一聲恐怖的獸吼便是在遠處傳了過來,那漆黑的龐大身影,正是多次被青木若何所算計過的六爪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