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橫插一腳
“快!”驚念宗主被花濃打穿了下腹,卻是用兩條手臂,將花濃的拳頭死死的鎖住,來為身後的五位修士爭取時間。
花濃見狀,卻是不為所動,其將另一隻沒被鎖住的手臂掄起,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驚念宗主的頭顱之上。一拳下去,便是有骨裂之聲從驚念宗主的頭上傳了出來。
‘唰!’正待花濃想要掄起第二拳時,剩下的五位宗主終於是合力壓製下了道旗之上的神火,催動這杆神器道旗抽到了花濃的腰背之上。相比於八方寶鏡,這麵旗子的威力可就不容小覷了。
被旗杆抽在身上,花濃隻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氣震蕩,而後五人便又是催動著道旗第二次打在了他的身上。花濃的右手被驚念宗主死死的鎖著,血蜥魔體也在之前釘死尋萬千之時受到了重創,如今被道旗抽了兩下兒,其整個人便是布滿了裂紋,馬上就要裂開了。
“就憑你們這六個小輩,也想殺我!?”血蜥魔體之上,密布著道道的裂紋。花濃於生死之下,不由是狂性大發,幹脆是直接拽過了驚念宗主,腦袋化作了生著四隻赤角的魔蜥之首,一口將驚念宗主的頭顱給咬了下來。
沒了腦袋,驚念宗主便是徹底的死透了。其鎖著花濃的雙手也不由是鬆了開來,直挺挺的向著街道之上落去,激起了一地的靈氣波動。
“竹兄!”轉眼之間,六人之中便是又死了一個,見著驚念宗主赴了尋萬千的後塵,弱寒山不由是一聲的痛呼了出來。
“不要浪費了這次機會,走!”弱寒山一次悲呼之後,五人便又是催動了道旗,第三次的抽到了花濃身上,將後者打的身形不問,魔體直晃。而趁著這個機會,金懷遠他們也是得以越過了花濃,一頭鑽進了七情六欲幻陣之中。
“看來這次我是回不去了……”強自的穩定了身形,花濃的身體之上便是滲出血來。洶湧的血氣不受控製的從裂縫裏鑽出,其整個人顯然是傷的不輕。可想到青木若何還在那幻陣之中,花濃便是再次打起了精神,想著進去繼續為他爭取些時間。
“花小子,停下吧,這裏交給我!”就在花濃剛剛燃起自己的血種,心懷死誌之時,潶長老卻是跟著渺清追了上來。其身周飄起輕輕揚揚的靈灰,幹枯的手掌一把就按在了花濃的肩膀上,將那燃燒起來的血種給強行的熄滅。
“那萬化之術,絕不能外傳!”血種一滅,花濃登時又是遭到了重創。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吐而出,其身上的氣息已經帶上了些死氣。
“我會盡力而為,拚了性命來拖住宗主。隻是在這之前,這些七情六欲魔宗的人,必須要收拾幹淨。”潶長老忽然就沉默了下來,隨後好半晌,才開口對著花濃講到。
“潶前輩,我信你!”得到了潶長老的保證,花濃則是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其體內的血種被強行熄滅之後,也是同他的身體一樣出現了裂紋,同之前的尋萬千一樣,花濃也是修為大損,沒了再戰之力。
“你信我便好,好兒好兒的活著,送死的事情讓我來。”見到花濃已不再拚命,潶長老卻是少有的笑了起來。隨後便是自體內分出了一股災劫之氣,來幫花濃壓製住體內作祟的命劫,讓他能夠在這次劫難中繼續的活下去。
做完了這最後一件事,潶長老便跟著災劫魔宗的宗主,一起進入了這七情六欲幻陣之中。隻留下花濃一人,從陣外坐在地上有些費勁的喘息著。
進了這幻陣,潶長老和渺清眼前的景象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此時兩人眼前哪裏還有什麽萬魔城內的景象,卻已然是來到了一片星空之中。
“這幻陣還是有些門道兒的,潶長老,你我合力破陣。”在這片星空之中,渺清則是一臉的漠然。災劫之氣自其體內呼嘯而出,很快便是填滿了這個星空,而後化作一道道灰黑色的雷霆於這片星空內肆虐。
“宗主放心。”潶長老也不推辭,渾身上下的靈灰如同柳絮一般四處飛舞。海量的災劫之氣於其體內的魔種內倒灌而出,一時間潶長老整個人在災劫之氣的溫養之下又重新有了生機,整個人總算是有了活人的模樣。
與渺清不同,潶長老恢複了法體之後,並沒有使用災劫之氣來與七情六欲魔宗布下的幻陣對抗。隻見潶長老的體內噴湧出濃鬱的死氣,以及黑水一般的烏血,在這死氣與烏血所過之處,困著兩人的幻陣便產生了陣陣的扭曲。
“給我破!”潶長老放出了自己體內的內劫,將其化作災禍之後,便是硬生生的扭開了這七情六欲幻陣的一角兒。
“未曾想到,宗主終歸還是在我們得到萬化奇術之前趕了過來。”兩人自幻陣的裂縫中走出,卻看到青木若何正在借著整個幻陣的力量,牢牢的牽製住了餓老怪跟音欲宗琴師長老的元神。見著災劫魔宗的宗主到底還是進來橫插了一腳,金懷遠不由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萬化奇術果然非凡,竟然能借用這大陣之力倒轉乾坤,讓一個外人反過來拿捏著其中兩處陣眼的性命。”渺清並沒有去搭理金懷遠的話,而是望向正在煉化餓老怪和琴師長老兩人元神的青木若何。
“宗主,這些個人裏,我能牽製住五個,剩下的便是要交與你了。”相比於隻對萬化奇術和青木若何感興趣的渺清,摘了黑色兜帽的潶長老可就務實的多了。
“重傷的那五個交給你,這大陣和六欲魔宗的長老我來對付便是。”渺清點了點頭,對於潶長老的所言並未覺著有什麽不妥。
‘唰!’得了渺清的允諾,潶長老便是直接甩開了照在自己身上的黑袍。在這黑袍之下的人影雖然已經不再像是一具幹屍,但比之一般人卻依舊幹瘦了許多。隻看到潶長老此時紮著滿頭枯黃的白發,容貌卻是一個皮膚灰白又如同癆病鬼的年輕人一般,其胳膊上的血筋清晰可見,裏頭流動著烏黑色且毫無生機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