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 恍然如夢
三人走了許久,方才自太淵城的街上找到了可供落腳的客棧。在住下之後,自然又是如同往常一般一通胡吃海喝,很快一桌子的菜肴酒水以及熱湯就是便三人席卷一空。再往後,三人便是又重新回到了街道之上逛了一會兒,直到入了戌時才準備回客棧休息。
回到客棧,自是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經過這幾日的奔波,青木若何的精神也是消耗的厲害,其躺下後,很快便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隻不過在夢中,卻是另一番情景。
青木若何的夢中,是一片鳥語花香之地,一個清雅秀麗的女子於水榭閣樓之上正輕揮著水袖曼舞。於其附近,則是一位又一位的少年天驕,一個個頭角崢嶸、英俊不凡。有的帶著江湖俠氣,有的卻是想書生般文質彬彬,又有的文靜秀氣,還有看起來如同未經世事的小公子那般的天真無邪之人……
一眾天驕皆是讓人自行慚愧,而此時卻是齊聚一堂,似是在追求那女子,又似是隻有那女子才可為他們起舞助興。
漸漸的,便是有一位文弱秀氣如同女子的天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為那起舞的女子輕輕低唱了起來,其歌聲輕柔婉轉帶著許多的纏綿悱惻,而後還有著些許的淒婉又夾雜著少少的孤芳自賞之意。
“君不見 ,妾起舞翩翩。君不見 ,妾翠消紅減。君不見 ,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顏;君不見, 妾鼓瑟綿綿。君不見 ,妾泣涕漣漣。君不見,妾一縷青絲,已凝霜。寒闕疏影,圓缺流轉又一年,至元夜東風花千樹,今夕依舊無眠。共清樽,鳳簫傳九方,小樓風景依是如舊,同瑤台共飲。燈闌珊,話從前……”那天驕越唱便越是動情,越長便越是陶醉,那淒婉的歌聲飄蕩在這水榭閣樓之中,將那天仙一般的女子映托的更加不如凡塵。
隨著文弱天驕的歌聲漸入佳境,便又有一位身著暗紅金絲大氅的天驕將一把古琴輕置於桌上,依著他的歌聲又彈起了曲子。一時之間,這水榭歌樓中便是如同天上宮闕一般。
“這些人,究竟是誰,雖然隻是遠遠的看著,但卻讓我覺得這些人都是當世最卓越的天驕。那種高不可攀的氣質,我又是怎麽感受到的,這明明是我的夢,可我為何感覺像個看客一般.……”望著水榭歌樓中那一眾飲酒作樂的天驕,青木若何不禁是於夢中暗思了起來,隨後則是羨慕起了這種天上人間的生活。
接著,青木若何便是看到,有人如癡如狂的鋪開紙卷提起靈筆奔放作畫,有人在那女子之後也開始縱情起舞,還有人坐在椅子上講起了書……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那些天驕縱情過後便是於樓閣中紛紛離開,留下一地的酒痕墨字,留下滿桌的杯盤狼藉,又留下已經燒完的香灰自爐中獨自寂靜。
然而,接下來青木若何的目光卻是不自覺的跟著之前那起舞的女子走了起來。跟著她的雕欄玉車,自小路上奔馳,穿過崇山峻嶺,又穿過大江大河,直到那寶車被一眾不知境界的修士攔下。
在一陣的廝殺之後,那仙子的仆從和家丁還有護衛便皆是死在攔路的修士手下。至於那位仙子,也是在殺了許許多多的攔路修士後,被打成了重傷。
“晨曦仙子,對不住了,有人雇我們殺你。不過你死之前帶走我們這麽多兄弟,也不算虧了!”那一戰,打的附近的樹木和滿是狼藉,打的腳下的路麵猙獰不堪。當著那個叫做晨曦的女子被打成重傷,隻得跌坐在玉車之上時,便是有一位看起來還算是俊雅的修士提著一柄長刀站了出來。
“你們動手便是!”晨曦仙子坐在玉車之上,於重傷之下顯得臉色蒼白。雖然已是上天無處、入地無門,但那種婉若天仙的氣質和淡然卻依舊沒有變。
“可惜啦,若不是那家族背後的勢力太大,我還真不想殺你。畢竟你是個不世的天驕,我天資亦是非凡,英雄難免有相惜之感,若是堂堂正正的敗了你,然後再殺掉你才好。”提著刀的俊雅修士,惋惜的看著晨曦仙子,眼中沒有絲毫其他的意思,很是純淨。
“死在你這種人手裏,雖有不甘,但也還算是不辱身份,動手吧!”晨曦仙子對於那俊雅修士的話,並沒有絲毫的懷疑。隻不過其死意已決,自然也就不願再墨跡。
“那就成全你!”俊雅修士聞言,忽然間神色便是猙獰了起來,但其心中未曾顯露殺意。隻是煌煌的一刀斬出,帶起如同驚鴻一般的刀光向晨曦仙子的脖頸斬去。
“賊人休得放肆!”就在晨曦仙子將要香消玉殞之時,一杆長槍便是不知從何處挑了出來,將長刀撥走。隨後,一聲中氣十足且頗具氣勢的少年聲音,便是自眾人的耳中響起。
雖然夢中的一眾人等還未見到此人,但做夢的青木若何卻提前知道了此人的模樣。接著,在那月夜之下,便是有個少年引著馬繩持著長槍,將他那英勇的身形印在了眾人的眼睛裏。
“你是何人,休要多管閑事!”那提刀的少年修士登時眼中顯現凶光,朝著白馬上的身影大喝到。
“在下黑石城,校尉先鋒官胡瀚海!”一道英武的身影自馬背上而下,手持著長槍神色嚴肅的看著提刀少年,也是大喝了回去。
“白風,你去將那玉車扛到肩上,帶著那女子逃出去!”接著,那黑石城的先鋒官胡瀚海,便是頭也不回的對著自己的白馬講到。
“你們追上去殺了軒轅晨曦,等我殺了這個礙事的家夥,再去找你們。”提刀少年聽了胡瀚海的話,也未曾驚慌,隻是平靜地對著身後的吩咐到,在他看來重傷的軒轅晨曦就算是有眼前這個藉藉無名的家夥相救,也必定是逃不出他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