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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 送別

  當著青木若何醒來之時,則是兩日後的事情了。其自床上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便是李染。再往後,房間裏便是一片的空空如也。


  “小主子,你醒了。”守在床邊的李染,看到青木若何緩緩醒來,眼中帶著欣喜。在其醒後,則又是重新的把一旁桌上喂了一半兒的湯羹,給青木若何端了過來。


  “我這是……,怎麽了?”青木若何無力的坐起身來,接過李染手中的湯羹,一勺兒一勺兒的吃了起來。


  “小主子,據藍前輩說,你這是被血淵界無意中給算計了。那算計你的手段,便就是你之前用過的香塔。”李染聽了青木若何的話,也不曾隱瞞他,對著其實話實說到。


  “那我還真是夠倒黴的。”青木若何聞言,不禁的搖著頭無奈的笑了起來,隨後將喝淨的湯碗還給了李染。


  “小主子,你先躺下歇著,我去將藍前輩叫來。”然而,對於青木若何的自嘲,李染卻是不曾接話。隻是將手中的湯碗放回到了桌子上,隨即回頭示意青木若何好兒好兒休息。


  “也好,那你去吧。”青木若何聽了李染的話,點了點頭,接著又重新的躺了下來。


  不過當李染走後,青木若何剛剛閉上眼睛,腦海中便閃爍起了其剛剛醒來時看到的畫麵。但此時的其腦海中的影像,比之剛醒來時卻不知清晰了多少。


  一合上眼睛,青木若何就看到了水潭邊抱著血穀老祖痛苦的藍羽,看到摟著一堆吃食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李染,還看到了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目無靈性的盤坐在遠處的一塊兒青石之上。


  “師父他老人家,死了?.……”青木若何回憶著自己腦海中的那一場畫麵,心裏不禁是浮現出了一個令其心慌的想法兒。


  “還有那個我不認識的人,難道也是因我而死?”隨即,另一股濃鬱的愧疚,也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這次為了救我,到底死了多少人……”自那兩種情感浮在心頭之後,青木若何的心裏就開始掀起了浪花,一種慌張感於其心中慢慢的擴大。


  ‘吱吖’一聲,正在青木若何心裏止不住亂想的時候兒,藍羽便是推門走了進來。“醒了沒有。”其走到青木若何的床前,慢慢的坐下,輕輕的向閉著眼的青木若何問到。


  “你師父死了。”青木若何聽見藍羽的聲音,便緩緩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隨後藍羽則是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一個噩耗。


  “我都看見了……”青木若何聞言,於床上低頭良久,靜聲不言。接著就是沉默了好半晌,最終才自嘴裏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好好休息,等過幾天你沒了大礙後,老祖就準備下葬了……”藍羽看著青木若何的樣子,不禁是歎了口氣,心裏也是異常難受的說著。說完,藍羽便是不想自屋中再做停留,在接著坐了一小會兒後,便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


  青木若何這一調養,就是調養了五日。其身體底蘊消耗頗大,血氣雖未衰敗卻也是所剩無幾,可謂是十不存三。經過這幾日的調養,雖然不曾恢複多少,不過其身體狀態倒是好了許多,至少能像個常人一般自由活動了。


  這一日,紅輪初升,青木若何便是離開了迎客峰,被藍羽帶著朝血穀議事大殿前的廣場而去。那裏,還停著血穀老祖的棺槨。


  “小子,道個別吧,待會兒到了給老祖送葬的時候兒就沒機會了。”藍羽望著擺在廣場上的巨大棺槨,語氣中不自覺的帶著沉重,人仿佛也是衰老了許多。


  “師父.……”望著眼前這朱紅色的金邊兒棺槨,青木若何走到其跟前坐了下來,隻是靜靜的撫摸著棺槨的底座。看著眼前著比自己高了好幾倍的棺槨,青木若何心中有千萬離別之語,卻是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唉……”藍羽看著青木若何的樣子,心裏同樣是極為的不好受。其這幾天來,也都是一直在為血穀老祖的後事操勞,也不曾有時間說上一兩句道別的話。今日早晨突然有了機會閑靜下來,到了棺前卻也是和青木若何一樣張口無言。


  這一老一少,一個站在遠處,一個坐在棺槨邊兒上,皆是靜靜的無聲悲痛。也不知其喉頭梗語的原因,究竟是因為悲痛異常還是因為心懷愧疚,亦或者是兩者都有。


  很快,這已然初升的天晷便是當頭直上,漸漸的掛到了東南方向。隨著天晷的轉移,曆連山和吳恒青這一正一副兩位穀主,也是來到了議事大殿前的廣場之上。想著在送葬開始之前,送送這位血穀的開創之祖。


  “老祖,一路走好.……”四人中,率先開口的便是副穀主吳恒青。其為人還算直爽,在這巨大的華貴棺槨前心帶悲痛的彎腰行禮,對著血穀老祖的棺槨做著告別。


  “老祖,連山來送你最後一程。”相比於吳青恒,曆連山則是深沉了許多。其言語低沉,雖有著悲意,但卻無太多的苦色。此時也是掐著指決,彎下腰來與眼前的棺槨做起了告別。


  “人終有一死,或早或晚,心中悲痛乃是常事。不過生滅輪回,皆是天道自然,對於老祖這一生的圓滿,雖有傷悲,但也不可念念不忘。”隨後,血心童子便是於議事大殿中走出,其神色恬靜,隻不過臉上那早已幹了許久的淚痕卻是出賣了他。


  五人於廣場之上齊聚,雖然表現各不相同,但心中的情緒卻是類似。身而為人,五人經曆不同,對於情感的表達自然也各不相同,然而世人孰能無情、無心、無念,此時老祖魂歸天道,也必然皆是心有傷悲。


  在五人的靜默中,那天晷很快就移到了正南,隨著一聲悲壯的號角聲響起,血穀總門中的所有門人都是自居所中身穿白袍而出,帶著悲戚緩緩的走向議事大殿之前的廣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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