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但求無過,已是極難
“無用之人,當行有用之事。那些被換下來的高層難堪大用,留在宗門裏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趕出去讓他們遊曆四方為我血穀尋找弟子。”曆連山看著滿眼擔憂的副穀主,將手中的法印放到案台之上,深吐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對策。
“那些烏合之眾雖然失權,但是不見得就會任由我們擺布呐。若是他們心生恨意,投靠旁門泄露我血穀秘法,可如何是好?”副穀主聽了曆連山的應對之策,不禁皺起了眉頭,對此法是頗為的不看好。
“他們的俸祿是由血穀發放的,這閑祿豈是這麽好吃的?當月若是帶不回五名弟子,其俸祿自會被酌情減扣,若是超了這個數量便允予酌情增加。當然,前提是那些弟子須得過的了血穀的選拔。至於每月的盤纏,自然是定量包在血穀的身上。”曆連山冷冷的笑了起來,單憑那些烏合之眾,他曆連山還真不曾畏懼。
“如今血穀將要勢旺,那些烏合之眾凡叛出血穀者,由執法執事們負責追殺!”曆連山講到此處,眼中便是露出了凶惡之色。
“如此算來那盤纏所用的靈石可不是個小數目,更何況如此行事執法執事的數量怕是也不太夠用。”副穀主細細思量了片刻,挑出了此法中的兩個毛病。
“我自然不會讓那些烏合之眾在紫微天招收弟子,而是想著讓他們到與紫微天相近的斕諦天和乾聽天去收攏弟子。先以五年為限,若是那些弟子可以在血穀中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其背後的家族也能通過這些弟子於我血穀轄下站住跟腳,這盤纏的問題便是可以解決的極為容易了。在如此重利之下,這些家族自然也不會怠慢了那群烏合之眾。有賄賂可收,那些烏合之眾叛宗的情況,則自然而然的可以輕鬆控製在容易解決的範圍之內。”曆連山的嘴角兒上翹,言語中對於那些外門的高層可以說是極為的不屑。
“妙哉!”坐在一側的副穀主將曆連山這一套計策聽了下來,不禁是眼前一亮覺著如此一來倒是頗為可行了。
“這些小家族所求無非是到紫微天來開枝散葉,要麽就是想著著來紫微天走商賺些靈石,如若其主家可以為我血穀提供人才、提供靈石,讓我們血穀地盤上那些大商號分出些不痛不癢的利潤有有何不可呢?無非就是對其降低一些稅收,這些個靈石我們照樣可以再從那些家族手上收回來。”曆連山說著說著便詭異的一笑,似乎是對此滿懷信心、十拿九穩。
“如此一來,當真可謂是人盡其用了。僅僅五年,那些烏合之眾也用不了多少盤纏,這麽算來倒著實是劃算。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些境界較低的外門之人將來可能會不太好安排。”血穀的副穀主又是仔仔細細的將曆連山的對策思忖了幾遍,最後提出了對於那些低境界的烏合之眾該怎麽安排的問題。
“血穀將興,宗門對於外門弟子自然是也要更為嚴厲。每月由宗門安排定量的任務交予他們完成,之後還有可供自選的任務計入每月的完成數內,外門弟子同修為者每月俸祿分為不同的檔次,其所在檔次由完成數排名決定。”曆連山沉默了良久,最終敲定出了如此的對應之策。
“如此甚好!在此等規定之下,那些低境界的烏合之眾便是很難再有伸展空間,隻能一生修為低下、鬱鬱寡歡。而那群烏合之眾中所剩下的野心極大的天驕弟子,宗門圈養起來也花不了多少靈石,正所謂獨木難支,就算是其以後境界高深了也翻不出什麽大風大浪。如此處置,極為妥當!”副穀主將曆連山這應對之策看的也是頗為透徹,雖然在短時間內,此法會毀掉一些心性柔和或者大器晚成的好苗子,但是從長久看來卻是對宗門極為的有利,定能激發大部分弟子的鬥誌使其一路高歌、修為猛進。
“這條對應之策隻可在宗內實行五百年,五百年後還須改回舊製。此舉隻是為了肅清宗門內未來的隱患,若是長久推廣下去,宗門之內必定攀比成風,如此便會為宗門埋下大患。唯有緩、急、剛、柔、聰、愚、寬、嚴之人並用,血穀才可有長久之言。”曆連山看著一側正在喜不自勝的副穀主,突然就語氣嚴肅的對他說到。
“是!”副穀主連忙將曆連山的話應下,然後揣摩起了其所說的言語,不禁的是冷汗直流。
“未曾想到我竟是被一時之小利給蒙蔽了心智,若非穀主點醒,怕是要著下大禍!”此時,副穀主的完全沒有想要控製肉身停止冷汗的心思。想著曆連山的話語,副穀主不由自主的在腦海中設想起了血穀未來攀比成風的樣子,屆時的血穀中必定會分為許多派係互相明爭暗鬥。
“你明白便好。”曆連山點了點頭,看著副穀主那後悔的神情不似作假,也是放下了心來。
“你我身為血穀此代的正副穀主,先不求有功,能做到但求無過便是謝天謝地了。若是血穀於這多事之秋開始逐漸敗在我們手上,那於你我二人便是莫大的罪過,因此我等行事還是要再三考慮之後反複揣摩方才可以暫時敲定。”曆連山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教訓起了與之相比才智相差甚遠的副穀主。
“多謝穀主教誨,屬下告退!”血穀的副穀主此時哪裏還有在此處理宗內事物的心思,其將肉身之上的冷汗用血氣化掉之後,便是立即起身準備告退。
“回去之後莫要再多想了,將心神放鬆,好生休息便可。”曆連山似是十分的理解這位副穀主此時的心理狀態,倒是對其態度頗為的柔和。
“多謝穀主關心!”在得了曆連山的準許之後,血穀的副穀主便是轉身離開了兩人所在的這處偏殿,看其背影來說似是頗為的勞累。
“當年我師父作為血穀的穀主,所言所行我便是極為的看不透。連我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你,坐到這個位置上還當真是難為你了……”在目送副穀主離開後,曆連山便是將手中的玉簡撂在了案台之上,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