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哥還一直逼你嗎？”老婆的聲音很輕，她好似知道一些顧晴的家事，似是怕我聽到，聲音壓得很低。


  “嗯。”顧晴隻是應了一聲。


  “如果真過不下去，就離了吧，我不怪你，是他太混蛋。”老婆歎息了一聲。


  “離了，又能怎麽樣，再找個男人不定又是什麽個樣子，何況我家裏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能過一天是一天吧。”顧晴的聲音透著落寞，讓我有些詫異，為什麽不能離？難道有什麽苦衷，非要這樣委屈了自己。


  “那總不能委屈了自己吧。”老婆的聲音透著無奈。


  “有時候我真的想，不如隨了他的意，嗬嗬。”顧晴突然沉吟了好一會，聲音再次響起。


  “那怎麽能行，他就是一個賭徒，你聽他的話了，以後你的生活該怎麽辦。”老婆的聲音變的急促了起來。


  “你小聲點。”顧晴有些慌亂，隨後就聽到她走動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關上廚房門的聲音，隨後她們的聊天聲音就戛然而止。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顧晴的老公，竟然賭博，好像玩的還挺大。


  怪不得顧晴，會對於家庭沒有太大的歸屬。


  沒想到顧晴想套老婆話的，到最後，她自己的事情反被我聽了進去。


  我突然發現，對於她越來越不了解。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兩人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的出來，顧晴好似哭過，老婆心情也不太好，挽著她的胳膊，輕聲安慰著。


  “天也晚了，不如留在這裏睡，我睡沙發就行。”我說了一句。


  “也行，你喝了酒，就在這裏睡吧。”老婆拉著她的手，不想讓她走。


  “我打個電話。”顧晴想了想嗯了一聲，掏出手機，去了陽台打電話，我在客廳裏坐著看了一會電視，望著在陽台上不斷踱步打著電話的她，好似在爭吵和拌嘴，最後她似是氣的直接掛斷的電話。


  等了一會，她走出來的時候，裝作沒事的樣子笑道：“剛想起來家裏還有些事，必須回去，改天再聚吧。”


  “那讓宋輝，送你上車。”老婆好似知道一些什麽，也沒勉強顧晴，輕輕推了我一把。


  “嗯，我送你。”我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換上鞋，在門口等她出來之後，一同上了電梯下了樓，走在路燈照射下的路麵上，她再次顯得很安靜，淡雅如菊，猶如鄰家羞澀的小女人。


  “你是不是聽到了一些什麽？”到了小區門口等車的時候，顧晴突然在路燈下站住，她仰頭望著我道，潔白的臉頰上多了兩滴淚花。


  “顧晴，你過的不開心？”我輕聲道。


  “嗯。”顧晴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如果實在過不下去，你就聽白玉燕的，不如離婚從新開始，路在腳下，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未來不會比現在更美好？”我沉吟了一聲，抬手想幫她擦下眼淚，多少有些遲疑。


  顧晴輕輕的抓住了我的手，在她的臉上撫了一下，她沒讓我難做，很快就放了下來，她看著我輕輕的嗯了一聲，說考慮一下。


  她用高跟鞋踢了一下腳旁的石子，往前走去，身影在路燈下拉伸的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