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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門派驚變

  胡山林具體是怎麽死的,或者是死在了什麽東西手中,李玄舟是不清楚的。


  “也罷,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辦?”太陰子則是看著李玄舟。


  李玄舟能夠做出來這種決定是很正常的,至少對於太陰子來說,這樣做顯然是一個更加解氣的做法,但是這樣解氣做法後的代價可就不是一般的大,可以預料會有很多危險的東西降臨青雨門,到時候青雨門能不能繼續幸存下來就是一個未知情況。而太陰子就像是以前的李玄舟一般,隻是給出來李玄舟這邊的選擇,具體做出來選擇後事情變成什麽樣子,這就和她這邊關係不大。


  “前輩您這邊可以給我最後十日,十日內應當可以解決千孤童的問題。”李玄舟則是忽然這樣說。


  太陰子便是有些驚訝,語氣此時不算是認可,但還是給出來自己回答,是說道:“我或許在一開始就不應當要麻煩你,千孤童本身就是災厄化生,很多情況下事情都不能按照我們所想方向去走,以至於現在出現了這種危險情況,所以不然還是讓我帶走這千孤童,讓它回歸到冥河之中,這樣你就不至於會繼續在這件事情中越陷越深。”


  “暫且不必,事情已經走到今日這一步,胡山林死了之後,胡芸衫應當是會來到江舟城的,到時候我將這種事情和胡芸衫說,如果胡芸衫這邊也拒絕,那麽我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不過如果胡芸衫這邊能夠同意,那麽這件事即便走起來非常的曲折,最後的結果則還算是好的。”李玄舟認真的看著太陰子,更是對著她說道,“前輩,再給我十日,十日中我盡量的去解決其中的麻煩。”


  “好吧!”太陰子隻能給出來一個認同,這件事前後已經是三四十日,也不差這麽十天。


  而太陰子這邊則是來到了李玄舟的身前,手掌輕輕的放在了他的手臂上,伴隨著一陣黑暗的氣息彌漫,他被縛魂鎖刺傷的手臂是很快恢複如初,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在李玄舟的感激中,太陰子則是認真沉重的說道:“不過有句話我現在還是要點名的,你是因為去過地府,也算是我們地府的人,所以我才能夠與你做過多的交談,但是對於其他凡人或者修士,我萬萬不能出麵的,我不可能讓他們發現我的存在,這樣是直接違背地府的規章製度的。”


  “小輩明白。”李玄舟便對著千孤童說道,“還不感謝前輩,莫不是前輩這邊給予你我一些時間,現在的你都要落在冥河中浸泡去了!”


  千孤童感受到了胡山林的死亡,那種看著生靈湮滅的感覺實在痛快,這小好人的模樣也是出現,乖巧的簡直就像是李玄舟的師妹青茗一般,再有樣學樣的對著太陰子拜了拜,說道:“感謝姐姐這邊幫助寶兒,寶兒是真的不想要墮入冥河下,那會讓寶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更是對於冥河不好,萬一要是將冥河下的一些東西惹上來,蘇醒,豈不就是可怕了嗎?”


  太陰子沉默,她非常意外千孤童會這樣說,尤其是能夠這樣平靜的說話,但冥河下麵有什麽東西嗎?她都不知道更不說這千孤童了,這小童還是誇張就喜歡說什麽胡話。所以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考慮什麽,最後就對著李玄舟說道:“那我暫且就在青雨門中,太陽子還是能夠支撐一段時日的。”


  太陰子這就不選擇離開青雨門,還有十日而已,平淡的在青雨門中等待片刻,再去看看千孤童這邊最後的結果到底是如何。


  而李玄舟則是有些恍惚,在太陰子這邊疑惑目光落過來的時候,他才立刻給出來回應,是尊敬的說道:“如此是感謝前輩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是會盡量抓住這種機會的。”


  “好。”太陰子便是回到了屋簷上,靜靜的站在那裏,少陽之眸已經是閉上,她好像正在修行中?

  不清楚。


  但對於李玄舟來說,他則是被千孤童說的後半句話提起了一些疑惑,“的確,冥河下是什麽?或者冥河本身是什麽?”


  冥河至少不是簡單的一條河流,那麽冥河到底是什麽存在,以至於千孤童這樣凶橫的存在都比不過冥河內的那種恐怖,真的是因為溺水的驚恐讓千孤童重新散開,還是因為其他什麽東西?李玄舟這就弄不明白,但按照邏輯上進行一些推斷,冥河中一旦死亡的千孤童太多,或者積累的怨氣太大,這是不是會出現和奈河一樣渾濁情況?

  到時候是不是會對凡間有不好的影響?


  李玄舟這就看著千孤童問道:“剛才你說冥河中有一些可怕的東西,這是當真的嗎?”


  回應他的則是千孤童嘎嘎嘎的笑聲。


  千孤童指著李玄舟認真的模樣說道:“寶兒是騙你的,你還真的相信啦!”


  李玄舟頓時啞然。


  “寶兒隻是害怕被溺水的!”


  “你難道不害怕的嘛!”


  “這種東西想想就知道非常的可怕!”


  “我寧可進入到祠堂中安寧的死去,也不要去冥河內的!”


  千孤童一口氣這樣說道。


  李玄舟便是苦笑了一番,是重新回到了修煉場中。


  路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祖李白藥,師祖還是師祖的樣子,對於這一切一點都沒有關心,甚至於地府太陰子和太陽子到來他也沒有任何的態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師祖到底在思考什麽,或者師祖內心大大方方的,遇見這些東西本就不指望著別人能夠給自己如何的榮華,又不虧欠他人,才能夠有這樣淡定的心態,見或者不見都在一念之間。


  而李玄舟回到了修煉場之後,他覺得自己變了一些。


  他並沒有修煉,是站在那裏平靜的看著青雨門的山河。


  “這件事放在沒有來到青雨門之前的我來做,我肯定是讓太陰子前輩保護胡山林的。”


  “至少胡山林的錯誤是他胡山林的,完全沒有必要將這種過錯直接落入到自己的手中。”


  “更是沒有必要讓自己做出來這種懲罰。”


  想歸想,事實是改變不了的,胡山林還真的就是死了,死的非常徹底,就是藥師穀來救,這都是救不回來的。


  今兒真的做出來這種決定之後,李玄舟也是仔細的思索了一番。


  其實現在感覺不算是很糟糕。


  千孤童本身是喪命於鍛刀閣和藏劍山莊的紛爭中,大多數是死在從藏劍山莊營地趕到鍛刀閣營地的路上,冰天雪地中成人能夠抵抗的住,小童則是不行,自然鍛刀閣對於小童的死還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更不說千孤童這樣的存在。若是胡山林能夠關鍵時候出手幫助,事情也不至於如此,但他現在已經是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模樣,這就沒有多少意思,落得最後這樣的下場,即便犯不著直接來一個死有餘辜這樣的誇張,但咎由自取應當是可行的。


  “不知江舟城接下來會變成什麽樣子。”


  “不過就是兩年時光而已,江舟城就要不行了嗎?”


  “胡山林死了之後,胡芸衫肯定是會來到青雨門的,到時候再去找她商量一番,希望鍛刀閣的閣主胡芸衫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不能因為地位高了之後就忘記自己是什麽人支撐起來的,真的要說也和胡山林一樣忘記了本心,我這一切所做出來的努力真的就是一個笑話,至此我和鍛刀閣之間就不會存在有任何的聯係,更多的是失望。”


  李玄舟平靜的搖了搖頭。


  沒有想到靜靜站在不遠處的千孤童是忽然開口。


  它的語氣冷靜了很多。


  即便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種話語充滿了各種欺騙和負麵情緒,不過說出來的話,竟然已經是有些成長的模樣,它默默的看著麵前灰衫少年,語氣中帶著那種一種灑脫還有很多的憤怒,“別想了,我知道我是個累贅,我這種存在誰又會喜歡。”


  “往後別人找上門來,你直接將過錯落在我頭上就行。”


  “無所謂,我也不差這樣的一個過錯。”


  “我寧可是死在這些人的手中,我也不願意落入到冥河之內。”


  “那可太疼了!”


  李玄舟聽後也是突然笑著回答道:“是啊,冥河下麵還有吃人的大怪物,你可非常的害怕。”


  千孤童立刻瞪著慘白的眼珠子。


  一千張嘴巴憋了憋,再大人模樣的歎了口氣,埋怨道:“不要騙小孩子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噠!”


  “胡山林死了就好了!”


  “我可開心了!”


  ……


  被四兒派來的鍛刀閣弟子有四個人。


  他們目送著胡山林進入到青雨門中,心中自然也是非常疑惑的,這胡山林已經是一個蛇皮破爛一樣的人,莫名其妙的跑到青雨門來,害得他們也不能在江舟城中老老實實的呆著,這就非常的麻煩,不過沒有辦法,誰叫四兒這邊讓他們跟著過來,他們不來也是要來的,所以他們這就一個個的躲在青雨門外的山林中,藏好的位置,就等著胡山林這邊從青雨門中離開。


  約摸一炷香後,他們在簡單小聲的一些閑聊中看見胡山林回來了。


  現在的胡山林這麵部表情真的就是異常生氣的,他氣勢洶洶的從青雨門中離開,口中罵罵咧咧的不知道是什麽。


  四個人可就是麵麵相覷的看了看,他們可不知道青雨門是怎麽惹怒了胡山林?

  再等到他們疑惑躲起來的時候,這可就是瞧見了那種凶殘可怖的一幕,胡山林竟然是被周遭很多猙獰的野獸魂魄吞噬了去,死相極慘!

  如此這青雨門外怎麽敢待下來?


  眼看著重新回歸到土壤之中的野獸亡魂,他們是嚇得麵色鐵青,趕忙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鍛刀閣的四兒!


  “這狗……”


  “城主大人竟然是喪命於青雨門之外?!”


  四兒現在已經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心中頓時一緊,暗叫不好,再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接頭人!

  接頭人聽見了這消息後,這抽在四兒臉上的手還是緩緩的落下來。


  他這眼神中已經是充滿了那種謹慎和擔憂,口中說的話語也沒有之前那麽從容。


  “此話當真?”


  “怎麽敢欺騙大人啊!”


  四兒擔憂的站在接頭人的房間內,他現在也不敢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手掌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心中則是連續不斷的各種辱罵。


  “該死的,胡山林怎麽會在青雨門之外被這些野獸魂魄殺了?野獸還有魂魄這麽一說?它們不就是一些雜碎的東西嗎!”


  “現在情況可就危險了,胡山林這邊一死,這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到時候胡芸衫肯定是知道這個消息,胡芸衫肯定就會帶人從主城中離開,更是要直接來到江舟城內展開調查,在胡芸衫的詢問下,鍛刀閣的其他弟子怕是不能守住口風!”


  “而我這邊要是禍害的胡山林的事情被胡芸衫知道,我肯定是完蛋了啊!”


  四兒現在最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的腦海中已經是出現了一個最為簡單且最有效的辦法。


  “不然老子還是逃走算了,我也知道胡山林藏匿金銀的位置,我帶著這些金銀跑走,到時候江舟城一片亂象,我還就不相信胡芸衫這邊真的能夠去抽空抓我,到時候我跑到沒有人知道的大城裏麵,直接去藏劍山莊的主城內,這胡芸衫還能有膽子來害我不成!”


  想歸想,四兒看見自己手中的蠱蟲後,他這才生生的體會到什麽叫做進退兩難。


  自己是可以跑的,但是跑了之後自己體內的蠱蟲該怎麽辦?

  蠱蟲可怖的很,要是一段時間不吞噬一些可靠的藥草或者丹藥,他怕是要被體內的蠱蟲生生的吞沒啊!

  誒!這可如何是好!


  接頭人可不會知道四兒現在想要跑的想法。


  他則是在沉默的思索之後,對著四兒說道:“你現在立刻去聯係各大掌門,更是將所有鍛刀閣的弟子聚集在一起,將事情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青雨門,就說青雨門弟子和妖物私通害死了胡山林,更是將這種消息告訴江舟城所有的百姓,有了百姓們在背後煽風點火,到時候江舟城內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就算是她胡雲三來到江舟城又如何?!”


  接頭人要做的事情簡單明確,他要讓江舟城現在一片混亂,各種人各執一詞,為的就是讓胡芸衫這邊陷入到難以入手調查的程度,再將所有的矛盾全都落在青雨門的身上,做到一種亂中有序,胡芸衫肯定就是會將所有的怒火傾瀉在青雨門的身上,如此這件事說不定還有大轉機!

  “哪怕胡雲三以後再去找人擔任江舟城的城主也無妨!”


  “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胡雲三徹底的陷入到江舟城的泥潭中!”


  “讓她徹底的心力憔悴之後,我們才好從內部腐化江舟城!”


  “更是叫她胡雲三徹底的死在江舟城內!”


  “這樣敲山震虎,我們藏劍山莊非但可以直接收了這鍛刀閣,更是警告藏劍山莊內一些懷有異心的人!”


  “隻要選擇和胡雲三一樣的做法,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四兒這還在咀嚼對方話中的意思,接頭人則是已經火冒三丈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腰間,將他踹飛了三丈多遠,身軀更是直接砸在了屋子內的頂梁柱上,再等到四兒這邊畏懼膽怯的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吼了出來,“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做啊啊啊!”


  “是!是!”四兒哪敢不從。


  眉頭苦澀中趕快離開,是要將接頭人的話語徹底明白之後,再去處理胡山林死亡的消息了!

  ……


  兩日之後,消息已經是通過飛鴿傳入到了胡芸衫的耳朵中,自己的弟弟竟然是死在了江舟城內!

  書信不可能有假,而在書信中更是提到了青雨門這三個字。


  這就讓胡芸衫皺起了眉頭。


  “青雨門會殺了我的弟弟嗎?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們更是沒有道理這樣做的,所以這一切肯定是有一些隱情存在,我現在必須要立刻回去一趟江舟城,否則藏劍山莊若是找到這個機會暗中作祟,到時候江舟城怕是要陷入到很大的麻煩中,事情就不容易處理了。”


  胡芸衫便是放下了手中的各種厚重的折子。


  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再去前往江舟城!

  而在這兩日內,江舟城上下已經是掛上了白綾。


  在鍛刀閣弟子的渲染下,江舟城這邊死了一個真心為了百姓們好的城主,胡山林這邊的事跡更是被所有鍛刀閣弟子朗誦,以至於江舟城的百姓們還真的就是默默的抹了抹眼淚,江舟城的一些玩樂場所都已經是關閉,現在所有百姓已經是知道了有關於青雨門的事情。


  簡明扼要的就隻有一個說法。


  “江舟城的城主胡山林收到了來自於青雨門的一封信,信中要求胡山林去青雨門一趟,尊貴的城主更是不在乎別人山門的渺小,主動前往,結果被對方飼養的一些禍害慘死在青雨門之外!”


  消息就是這樣的一個消息。


  消息自然也是被其他門派知道,門派的掌門們已經是動身前往青雨門了。


  對於這些掌門而言,他們可不會相信這一套說辭,胡山林是什麽樣子的一個人,他們可比誰都要清楚,不過就是陷害麽,這種事情太正常了。百姓們的眼中可揉不下一顆沙子,即便自身雙眼渾濁,但要是別人一旦出現了什麽錯誤,頓時就要開始謾罵了,借助這種特性,鍛刀閣想要汙蔑青雨門,這簡直是史上最為輕鬆的一種事情了。


  “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前往青雨門,滅了青雨門,再將好處攬在我們的身上就行。”


  “據說現場還有其他百姓在?”


  “是的,並且數量很多!”


  “那我們可是要好好的表演一下,可不能這個時候丟了麵子。”


  “那肯定的啊!”


  飛雲上,十個掌門聚集在一起,他們小聲的交談著,落在飛雲的後麵,則是足有幾百人的內門弟子。


  城主被殺的事情可是一件大事,他們總是要拿出來誠意才行。


  對外宣稱是要討伐青雨門,為鍛刀閣做主去。


  對內則是說去青雨門中曆練,宰殺一些妖物,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藥草丹藥之類的好東西能夠拿。


  對於草藥這種東西啊,買不如種,種不如搶,能搶能撿起來現成的東西肯定是最好的。


  至於要說東西用完且弟子胃口大了該怎麽辦?管他呢,白拿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再回到現場的事情中。


  一個掌門是扭頭問道:“你們有誰想到了胡山林這麽快就被弄死了?”


  “誰能想到啊,這家夥平時藏在江舟城中,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青雨門這個小地方來。”


  “青雨門這一次也是出名了,原本都沒有聽說這樣的一個門派,現在十裏八鄉全都是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小山門。”


  “嘖嘖,真的就是災厄全在無名之輩的頭上了?”


  “哈哈,這不能怪我們啊,我們也是被鍛刀閣弄得夠嗆,現在有機會站出來表現一樣,這還不是要這樣做?”


  ……


  周群穿著便衣,他戴著一個鬥笠站在青雨門之外。


  現在他搖著頭看著青雨門之外的情況。


  “我的個乖乖!”


  “我前些日子還來過青雨門,還和李玄舟好說歹說的說了這麽多!”


  “結果今兒就出現了胡山林被殺掉的消息?”


  原本青雨門之外就隻有一個破舊的驛站,現在破舊的驛站外麵拴著一匹駿馬,駿馬正在閑庭漫步般的繞著栓馬柱繞著圈走著,時不時的低頭吃草,又時不時的抬頭吃著沾滿雨露的樹葉,悠閑自得。


  而在驛站對麵胡山林死掉的地方,這周圍二十多丈的區域全都是白綾。


  一根根木頭就這樣杵在地麵上,順著青雨門外這一條蜿蜒的小路一路到頭。


  鍛刀閣竟然是有如此大的神通,祭拜的路竟然是從江舟城一路延伸到了青雨門中。


  對於江舟城的孩童們來說,這可就是一件非常新鮮的事情,孩子們隻是知道青雨門外死了一個城主,至於這個城主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嗎?他們絲毫不這樣覺得,反倒是感覺非常開心,因為這樣就能夠吃到平時吃不到的東西了,導致小夥伴們三五成群的結伴而行,就像是春遊一樣,若不是家裏麵的大人叫他們稍微的嚴肅一些,怕是他們都能笑出花來!

  更不說一些權貴們了。


  他們很會抓住這種機會來造勢,一個個厚著臉皮朝著鍛刀閣的身上貼過去,賣身不賣藝這是假的,能夠賺到金銀別說是賣了身軀,就是將靈魂一並拋售這都是可以做到的事。


  “人可真的多啊!”


  周群走到了人群中,鍛刀閣的弟子則是發現了他。


  鍛刀閣弟子的眼珠子平靜的朝著他這邊瞪了一眼,周群一愣,心中很不悅,但也是掏了一百文錢落在了他們的手中,對方則是稍稍點頭的朝著他這邊笑了笑,則是遞了一些便宜的香火給他,目光則是朝著不遠處的一個大銅鼎看了看,這意思就很明顯了,快去拜祭一下我們江舟城的大城主。


  沒有辦法,周群暗自啐了一口。


  “十文的香火要我掏出來一百文,真的是大賺特賺的,真的就是死人錢也算是錢財咯!”


  心中是這樣想的,手中的東西可不敢耽誤。


  周群也是和其他的百姓們一樣,將這香火和黃紙一並落在大銅鼎裏麵燒了去,再去像模像樣的對著胡山林的碑文磕了個頭,被煙嗆得眼淚就派上了大用場,這是讓周群揉了揉眼珠子,哭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的。


  “城主啊!我們的城主啊!”他一聲一聲的叫喚著,順手摸了一個桔子剝了吃。


  旁邊小童們則是呆在了一起,正躲在青雨門小路不遠處的山林裏麵捉迷藏,手中抓著一些白綾笑嘻嘻的可開心了。


  “對於胡山林死亡的感覺,估計現場就隻有小童最敢表現出內心真正的想法,那就是真的開心。再去瞧瞧這周遭的一個個,那種憋著笑的樣子,真的就是來搞怪的,若是這群人學十年技巧再去登台表演,肯定是能夠拔得頭籌!”


  周群這就對著周遭的百姓點了點頭。


  他四下張望著,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順著青雨門的青石台階朝著上麵走過去。


  這一條青石台階兩側更是能夠看見間隔不遠的白綾棍子,也是有不少的百姓借著這個機會到青雨門中看看,其中也有很多的孩童。


  借助鍛刀閣的威嚴,他們現在進入到了青雨門的心境可就是不一樣的。


  “嗚哇,這還是我印象中的青雨門嗎!”周群來到了演武場之後,他震撼的都在心中叫了出來。


  青雨門演武場上,不少的百姓東張西望的在演武場上看著,瞧見了一兩塊不錯的青石板,這就趁著沒有人看見,是給青石板翹了起來,落在手中邦邦邦的敲著,隻是可惜路遠,不然這青石板如果落在自己家中,這還是一個不錯的東西。


  還有的人則是和來到了自家院子一樣,這就不請自來的打開了青雨門這兩排小屋的門,每個門都要往裏麵看兩眼,這種偷看別人秘密的感覺可舒服了,再去看著周遭沒有什麽人的時候,他們也是偷偷摸摸的進入到了小屋內,將一些看起來好像是古董的東西搬了就走。


  還有的孩子比較聰明,他們能夠找到青雨門的灶房,已經是開始燒火做飯,借助爐膛,開始烤身上的桔子等食物。


  原本幹淨整潔的青雨門演武場,現在已經是淪為了比街市更加混亂的場麵。


  現場來的全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存在,甚至還能瞧見有小販,他們支撐起來這厚厚的油紙傘,開始賣一些烤紅薯、烤雞等食物,連帶著還有賣臉譜的,數不勝數,青石板地麵更是別說了,大人們根本不管小孩子的,小孩子就這樣並著雙腿在青石板上跳格子,將這些青石板踩得一塌糊塗,青石板碎裂的很,各種綠草更是被甩的到處都是。


  “哦!”


  “原來他們是過來抄家的啊,光明正大的抄家,難怪會這麽開心的。”周群明白了,他見慣了這種嘴臉,這麽多年來沒有變化,根本不算是如何的意外。


  再也是和一個陌生的男子碰了碰頭,是對著他問道:“您知不知道青雨門的弟子和掌門現在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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