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為子扮乞(一)
正在秦羽銘和盧承談完了正事在閑聊的時候,楊叔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下人,手上拿著一個包袱。
“老爺,秦公子,下人已經把衣服弄回來了。”楊叔躬身行禮道。
“哦?終於弄回來了,那就拿進來吧。”盧承聽說乞丐的服裝已經弄到了,就想讓下人拿進來。
“啊……真的……真的要拿進去?”那楊叔一聽盧承命他將衣服拿到書房裏去,也是呆住了。
“這是自然,老夫總得瞧瞧我假扮乞丐要穿的衣服到底是什麽樣的麽。”盧承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下人隻能拿著布包走進了書房,將那包袱放在了書案之上。盧承忙起身伸手去解那包袱,隨著包袱的打開,一陣異常難聞的惡臭從包袱重傳出,彌漫在整個書房之內。眾人全部都立刻用手掩住口鼻,距離最近去揭開包袱的盧老爺子差點沒被那臭味惡心得吐出來,而秦羽銘被這股惡臭熏得也是差點沒暈過去。
楊叔見狀忙命下人將衣服拿到書房外麵的院子裏,並迅速打開書案上的香爐,往裏麵加了檀香,用火鐮打火點了起來。不一會,從香爐重傳出檀香的香味就慢慢掩蓋了書房內的惡臭。
“賢侄,老夫果真要穿這身衣服?”那盧承忍住胃裏翻湧的不適,皺著眉頭問道,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而這衣服上的惡臭也確實出乎秦羽銘的預料,他原來隻是想讓下人去找兩身破舊一點的乞丐衣服,沒想到下人拿回了的衣服居然這麽臭。他的心裏也是生起一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此時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將自己剛才說要陪陸承一起假扮乞丐的話給吞回去。
“唉,盧伯伯,你想啊,你裝得越像越能試出那嚴姑娘的真麵目。放心,現在的日頭正足,把衣服在院子裏攤開讓太陽暴曬一會,這臭氣就會散去了。”秦羽銘笑著安慰道,心裏想著讓這麽一個老縣令穿這身衣服假扮乞丐,確實有些為難了。不過為了盧明誠的終身幸福,隻能難為一下盧老爺子了。仰天心裏一聲歎息:明誠啊明誠,為了你的終身幸福,這回我可是豁出去了。
在秦羽銘的指示下,下人將衣服全部在太陽底下攤開暴曬了大概兩個小時,衣服上的惡臭終於散去了不少,可是還是有很重的臭味。那秦羽銘拿起衣服的時候,還是被熏得直皺眉頭。
“賢侄啊,當真要這麽做?”那盧承在旁邊也是有些忐忑的問道,看得出,他確實是有些後悔了。別說是他了,就是親口提出這個主意的秦羽銘也是有些後悔,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主意。
“盧伯伯,流傳千古,流傳千古。”秦羽銘忙湊上去在他耳邊說道,以堅定他的決心。
盧承勉強拿起衣服,可是衣服上還是傳來讓人不適的臭味,“賢侄啊,你確定嗎?”盧承又看著秦羽銘問道。
“這都是為了明誠兄的終身幸福。盧父為子扮乞,足以流傳千古啊,流傳千古!”
流傳千古,流傳千古!盧承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
忍著衣服上傳來的臭味,秦羽銘和盧承換好了衣服,看著對方身上一身肮髒破爛的乞丐裝,還真有些像那麽回事。
“賢侄,那現在我們是否能出發了?”盧承一邊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裝扮,一邊問道。
“現在還不行。”秦羽銘上下打量著眼前穿著破爛乞丐服的盧老爺子,雖然像是那麽回事,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少了些什麽,到底是缺了些什麽呢?
對了!秦羽銘上下打量了一會才終於發現,這盧老爺子和自己臉上實在太白淨了,而且頭發也是整整齊齊的,就算是穿上了這身乞丐裝也不像是乞丐。
“就這樣子還不行,還要再做些偽裝才行。”秦羽銘笑著說道,他讓下人去後廚拿來了一些煤灰。
“盧伯伯,要讓你受些委屈了。”
“哎~!隻要是為了我那不孝子的終身幸福,老夫受這一點苦又算得了什麽。老夫相信賢侄,賢侄想怎麽做盡管來便是,老夫一定按照賢侄說的去做。”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秦羽銘在心裏歎了一聲,他將盧承頭上的發冠取下,將自己和盧承的頭發全部散開,然後將煤灰抹在了自己和盧承的頭發和臉上,忙活了好一陣子才將兩人都偽裝好,又讓盧承拿上老叫花子行乞時拄著的木棍。這時的盧老爺子已經根本看不出一點原來那儒雅的模樣,而無論是外表還是身上的氣味都和街上的老叫花子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就連旁邊的楊叔和下人看了也是目瞪口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老叫花子和旁邊的年輕乞丐就是他們的老爺和那個風度翩翩的秦公子。
而盧承盯著眼前扮成乞丐的秦羽銘看了半天,又對著下人拿來的鏡子看了許久,嘴巴張大得足足可以吞得下自己的拳頭。
過了許久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稱讚道:“賢侄,你這偽裝,真是鬼斧神工啊。”
“是啊,老爺,我們看老爺和秦公子,根本都認不出了呢。”楊叔也是在旁邊點頭說道。
“嗯,就應該這樣!這樣一定能夠試探出那商賈之女的真麵目!哈哈哈!”聽了楊叔的話,原來因為衣服上的臭味感覺有些鬱悶的盧承頓時覺得心情暢快了許多,“賢侄,那現在我們是否可以出發了呢?”
“還差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盧承疑惑地問道。
“那就是走路的姿勢。”秦羽銘說道,“盧伯伯走路的姿勢得改一改才行。”雖然現在盧承是形似乞丐,但是卻達不到神似的程度,估計是當官當久了,他無論是走路還是舉手投足都隱隱透著一股威嚴,像嚴曉涵那種經營客棧許久的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破綻。
“應該這樣,走路再慢一點,步子邁小一點……”秦羽銘一邊說一邊糾正著盧承走路的姿勢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