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誓死效忠（四）
而此時，那下人正拿著那顆碩大圓潤的珍珠，滿心歡喜，絲毫沒有注意到紅梅在為其中一個酒樽斟酒時悄悄按下了酒壺把手上的一個小按鈕。
呂雉看也沒看，拿起了離自己較近的那個酒樽，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拿起另一隻酒樽遞到了那個下人麵前，“你這次為丞相府立了大功，此乃王上賞賜給丞相府的‘瓊漿玉液’，我敬你一樽。”
那下人也是個貪酒之人，一聽這是“瓊漿玉液”，兩眼更是發亮。“瓊漿玉液”可是王上禦用的美酒，這可是有多少錢也買不到的，連忙受寵若驚地雙手端起酒樽，可是在灰旗待了多年的他還是留了個心眼，眼珠子一轉，忍住了心中的酒癮，並沒有馬上端起就喝。
“我先幹為敬。”呂雉說著就拿起酒樽仰頭一口將酒喝盡。
那下人看呂雉一口喝下了酒，便也放心了下來，開心地舉起酒樽，“多謝大夫人！小人定當以大夫人馬首是瞻！為了丞相府鞠躬盡瘁！”說完，也一口氣將酒樽中的酒全部喝下。這“瓊漿玉液”果然是好酒，他可從來沒有喝過如此美味的酒，他實在還想能再來一樽。而呂雉看著他，嘴角微微帶起一種莫名的微笑。
就在那下人還在回味著美酒的味道時，突然隻覺腹中傳來一陣劇痛，然後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到處打滾，同時發出痛苦的嘶喊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了下來，雙腳到處亂蹬。而呂雉和紅梅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呂雉仍是靜靜地跪坐在原地，慢慢拿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樽，然後慢慢湊到嘴邊小口喝著，臉上依舊是那冰冷的表情。
過了一會，那下人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是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板上，嘴角還流出了一絲黑血。
紅梅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掏出絲帕將下人嘴角流出的一絲黑血拭去，將掉落在地的空酒樽放回小幾的托盤上，又把地板上的血跡擦幹淨。然後對著呂雉輕聲說道：“大夫人，他收到大夫人的打賞，激動過度暴斃了。”
這紅梅由於戰亂失去失去了雙親，很小的時候就流落街頭乞討，快要餓死之時碰巧遇到了呂雉。因為當時呂雉剛好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她又與呂雉的女兒年紀相仿，就被呂雉撿回來收留，讓她衣食無憂，還讓她有機會識字讀書，幾乎將她當做女兒一樣撫養，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呂雉賜予的，早就已經在心裏對呂雉誓死效忠了，而呂雉幾乎所有的秘密她也都知道。跟了呂雉這麽久，呂雉心裏在想些什麽，隻要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她就能心領神會，隻要是呂雉希望的，她都會立刻去為她做到。現在哪怕呂雉讓她馬上為了她去死，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欣然赴死。
就在呂雉打開門讓她去書房拿那壺“上好的‘瓊漿玉液’”時，她就知道了呂雉的心思，之前她也為呂雉做過這樣的事，她不知道呂雉為什麽要殺死那個下人，她也不想知道，她隻需要知道呂雉想讓他死就夠了。在準備去取酒時，紅梅就已經將屋外等候的侍女打發到了更遠的地方，以防她們聽到那下人喝下毒酒後痛苦的喊叫聲。雖然她知道這些也都是呂雉的心腹侍女，都值得信任，但是這種事情還是盡量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個壺是呂雉特別找人定做的，雖然表麵看起來隻是一個外表華麗的青銅酒壺，但是其中另有玄機，壺中有兩個內膽，可以裝兩種不同的酒。而壺把手上那不起眼的小按鈕就是控製兩個內膽的開關，隻要一按下按鈕，就可以切換不同的內膽，其中一個內膽裝的是普通的美酒，而另一個內膽中則裝的是毒酒。
“嗯。”呂雉隻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紅梅開門出去告訴了那些侍女這下人因為收到了大夫人的打賞激動過度暴斃，然後叫來了下人將屍體拖出去，她自己也跟著出去一直盯著這些下人將屍體處理妥當。
“大夫人，已經全部處理好了。”紅梅回到房內輕聲向呂雉回稟道。
“嗯，紅梅，辛苦你了。”呂雉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是。”紅梅輕聲應了一聲，就關上房門出去了，隻剩下了呂雉一個人坐在昏暗的房間內。就算已經過了這麽久，她還是沒能完全消化剛才那下人向他稟告的消息。
“龍騎衛？殿下？”呂雉在黑暗中輕輕地喃喃自語道。
上午見秦羽銘等人要外出，呂雉擔心秦羽銘的傷勢，而且有了上次進宮引發舊傷的事情，所以今天他外出的時候呂雉就馬上找來了那個原來在灰旗待過好幾年的下人，讓他在暗中跟著秦羽銘以便他萬一在遇到危險時可以保護他。
那人的跟蹤之術確實也算是不錯，而且秦羽銘因為一些原因也沒有察覺到他在跟蹤自己。那人看到了他一個人離開“春興樓”，於是就悄悄跟了上去。而那兩名龍騎衛的人因為沒想到會被秦羽銘直接撞破，一下亂了心神，也沒有察覺被人跟蹤，就這樣被他跟到了那個小院。而院中的龍騎衛成員更是因為時隔多年才找到的始皇陛下之子，再加上那人隻是用自己在灰旗的特有工具貼在那間小屋外靠小巷的那一麵牆上偷聽，更是沒有被人察覺。
不過他也並沒有聽到完整的對話，隻是似乎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龍騎衛”，和那句眾人齊喊的“誓死效忠殿下！”但就算隻憑借這兩句，聰明絕頂的呂雉還是推測出了秦羽銘的真實身份。雖然龍騎衛的詳細情況隻有少數幾名前秦的舊臣才知道，但龍騎衛的名字她卻是在和劉邦與張良在商談的時候偶爾聽到過，大家也都知道龍騎衛是一支直屬於秦王的秘密精銳部隊。能讓龍騎衛誓死效忠，並稱為殿下的秦羽銘是什麽身份，那自然是呼之欲出。
此時她才終於想通了，秦羽銘為什麽明明長得如此英俊，卻要用麵具將自己的真實麵貌偽裝起來。
深夜，秦羽銘喝完侍女端來的藥又是沉沉睡下。房門緩緩打開，呂雉脫下了衣服悄悄鑽進被窩，摘下了他的麵具，溫柔地撫摸著秦羽銘的臉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殿下的秘密是屬於我的，我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她慢慢地脫下了秦羽銘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身上……
“啊~妾身向殿下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