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呂雉(六)
此時天色已經慢慢變黑,她剛想摒退侍女,就見一個下人又跑了過來,在門口稟報道:“大夫人,子房先生帶著三位年輕人在院門外等候,說是秦公子的兄弟,想進來看看秦公子的傷勢。”
原來,剛才一直在福來客棧等候的三人見秦羽銘從上午就出發去了丞相府,一直到下午還沒有回去,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又等候了許久,隻見上午帶走秦羽銘的張良回來,告訴他們秦羽銘在丞相府被刺客刺成重傷。元子一聽就火了,剛才還聽豹子擔心說會不會丞相府想對秦羽銘不利,現在一聽張良說他重傷了,就懷疑是不是丞相府害了秦羽銘,衝上去抓起滿臉苦色的張良舉起拳頭就想揍他。
幸好盧明誠和豹子上前將其攔下,盧明誠心思相對比較細膩,仔細地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張良那滿臉的苦色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就提出想去看看秦羽銘。張良一想若是不答應,這幾位小爺還真的會認為是丞相府害了秦羽銘。要是在這壽春鬧起來必定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現在朝中想扳倒劉邦的人可不在少數。而且看這幾人想必也不會對劉邦又什麽不利,於是便也痛快的答應,帶著他們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裏所有的人都知道張良是丞相大人的首席謀士,丞相大人對他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平時他在丞相府也是來去自由。也便放了他們入府,隻是這大夫人的內院卻不是他隨便可以進入的,於是到了院門處就讓下人過來通稟。
“既然是秦公子的兄弟,那就讓子房先生帶他們進來吧。隻是交代他們不要喧嘩,打擾了秦公子休息。”呂雉想了一下就讓一個侍女出去帶幾人進來。
不一會,三人進了房間,而張良隻是站在門外,麵帶憂色地看向房內。
“羽銘!羽銘!”一進入屋內,他們就看到了正趴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羽銘,急性子的豹子就跑了過來衝著昏迷中的秦羽銘喊道。而元子看到秦羽銘此時傷重的模樣,眼淚就從眼眶中落了下來,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嬰兒。
此時盧明誠望著秦羽銘此時的模樣也是覺得十分難受,雖然臉上全是擔憂之色,但還算鎮靜,忙拉起兩人就往門外走:“羽銘現在需要靜養,你們不要在這裏哭鬧了。”
兩人聽了,也忙收起了聲音,跟著他退出了門外。呂雉走到了門口,平靜地向著幾人說道:“秦公子現在需要靜養,不能移動,幾位公子還是先回去吧,若有事情,我自會派人通知你們。”
“不行!我要留在這裏陪著羽銘!”豹子一聽呂雉說讓他們回去就急了,忙不滿地大聲喊道。
“嗯!嗯!”旁邊的元子也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符合。
豹子和元子自小在村中長大,不懂大戶人家的禮數。而盧明誠畢竟是世家大族子弟,他知道他們幾個男子晚上留在人家的內院確實十分不妥,但是他也不想就這麽將秦羽銘一個人留在這裏,於是他也是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一旁的張良也和盧明誠的想法一樣,但是他也知道讓這幾位小爺就這麽回去他們肯定是萬萬不肯的,於是便行禮說道:“大夫人,這幾位都是秦公子的生死兄弟,與秦公子情同手足。想來他們必定是不放心回客棧等消息的,但是就讓他們在此也是不妥。不如大夫人將他們安排在外院的客房如何,這樣有什麽事情也可以方便通知他們。”
呂雉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那便依子房先生所言吧。幾位公子放心,秦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已經讓讓府中最好的大夫替他醫治。來人,安排三位公子去客房休息,好酒好菜伺候,萬萬不可怠慢了。”
“是!夫人!”兩名下人答應道,然後便上前想領著三人去客房。
豹子和元子剛想反對,盧明誠忙拉過二人輕聲嘀咕了幾句,將利害關係與二人說明,然後又躬身朝著呂雉行了一禮說道:“那就多謝大夫人通融。”說罷就拖著不甘不願的豹子和元子跟著兩名下人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多謝大夫人!”張良見他們走遠,也躬身行禮道謝。
“子房先生多禮了,他們既然與秦公子情同手足,就這麽讓他們離開丞相府,恐怕會被有心人利用,多生事端。子房先生放心,我自會派人看好他們。”
“如此在下便放心了,那在下就先去地牢看看,若有結果便立刻讓人來稟明大夫人。”
“嗯。”呂雉淡淡地點了下頭。張良又是躬身一禮,然後就快步離開了院子,向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呂雉轉身回了她了房間內,天已經完全黑了,屋內各處也已經點起了油燈。她揮了揮手,輕聲說道:“紅梅,你帶人都退出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要進來。”
丞相府裏的所有下人和侍女都經過了她的精心調教,他們對於呂雉都是絕對的忠心,自然知道什麽時候變成千裏眼順風耳,而什麽時候自己又該變成瞎子和聾子。特別是現在還留在這個院子服侍她的侍女,更都是她的心腹侍女。那紅梅屈膝行了一個禮,便帶著幾名侍女退到了外麵,並將房門關了起來。
待侍女全部離開,房內就剩下了呂雉和趴在床上昏睡的秦羽銘。呂雉緩緩走到床前坐下,見秦羽銘的額頭有汗珠冒出,她從懷中掏出絲帕輕輕地在秦羽銘的額頭擦拭著,此時她的眼中已經完全不見了平時的鋒芒和狠厲,隻有滿臉的溫柔,還微微帶著一絲羞紅。
呂雉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臉上的金屬麵具,於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長什麽樣的心思又在她的心中浮起。她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慢慢地取下了秦羽銘眼睛上的麵具,一張年輕帥氣的臉龐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殺手想要殺她之時,奮不顧身地救了自己。
她撫摸著那年輕帥氣的臉,又想起了當時被他攬入懷中的感覺,好像那時自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感受到他的心跳和體溫,那是多麽溫暖的感覺,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一個男人這麽抱在懷裏了。看著那略顯蒼白的嘴唇,呂雉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櫻唇貼了上去,嘴唇上傳來的觸覺使得她好像被電了一般,渾身發麻。呂雉此時隻覺得自己的臉頰發燙,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快,似乎隨時都會跳出她的身體。她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歲時,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時的感覺。不!這感覺似乎比那時更加地強烈。
她起身走到房門處,將門裏麵的插銷關上。然後又走回床邊,緩緩地一件一件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雖然她已經生過一個孩子,而且已經年過三旬,但是卻保養得極好,那纖細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她抽出了插在發髻上的華麗發簪,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從頭上傾瀉而下,披在了他潔白光滑的背上。
呂雉慢慢爬到了寬大的床榻之上,鑽進被子躺在了秦羽銘的身邊,側身讓自己的身體和他的身體緊緊貼著。這樣她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溫熱的身體,一直看著這個男人英俊的臉龐。她撫摸著秦羽銘的臉,透過和身體傳來的溫度使得她開始變得渾身燥熱……
愉悅嫵媚地叫喊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仿佛她要將這十多年來的壓抑都盡情地全部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