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青魚幫(十二)
旁邊的豹子正想上前吹噓一番,秦羽銘一把拉住他的衣服,然後又捅了捅旁邊的盧明誠,意思是:你小子表現的機會到了。盧明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秦羽銘衝自己擠眼睛,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便上前和幾人眉飛色舞地講起了自己是如何英勇,在一群拿著長劍大斧的青魚幫眾的圍攻之下,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聽到盧明誠在哪裏大吹特吹,秦羽銘也是苦笑搖頭,這小子,和豹子混久了,也傳染了那小子愛吹噓的毛病。
“唉?羽銘,你拉我幹嘛?”豹子向著秦羽銘嘟囔道。
秦羽銘指了指正在和眾人吹牛逼的盧明誠,“現在可不是我們出風頭的時候,哈哈哈。”見豹子看盧明誠說得起勁,也想上去吹噓一番,直接拽著他就繼續往前走,元子看著幾人,也是一臉迷茫地跟著他們往前走。而其他人看到秦羽銘他們走遠,也跟上他們,一邊走,一邊聽著盧明誠在講故事。聽到精彩之處,還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之聲。
一幫人回到了財錦樓,大廚忙到廚房去給大家準備吃食,而方二也搬出了一大壇酒,大家就有說有笑地坐在大堂的大桌旁開始痛飲起來。秦羽銘也有意無意地讓盧明誠坐到了嚴曉涵旁邊。
“今日我財錦樓多虧幾位公子仗義出手,替宛城除了青魚幫這一大害,小女子敬幾位公子。”這兩年來獨自支撐這這家店,也讓嚴曉涵變得十分幹練,說話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聽到她說的話,所有人都紛紛舉起了酒爵,“嚴姑娘客氣了,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隻要遇到這種為非作歹之徒,在下定當義不容辭。”盧明誠正義淩然地說道,秦羽銘麵帶微笑,想著這小子終於開竅了,不用自己提醒他也知道該多多表現了。眾人都一仰頭將爵中酒飲盡。
“盧公子,你受傷了?!”隻聽嚴曉涵驚呼一聲。眾人一看,隻見盧明誠的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雖然因為袍服的袖子比較大,所以入肉並不深,但是也還是流出了血。可能剛才他一直都比較亢奮,所以他自己也沒察覺。而且因為晚上的原因,大家也都沒有看到,現在進了店裏光線亮了才發現。
“無妨,小傷而已。”盧明誠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方二,你去把藥箱拿來。”嚴曉涵邊說邊一把拉起盧明誠到了旁邊的位置上,方二一聽也是飛快地跑到櫃台後麵取來了藥箱。
“把衣服脫了。”嚴曉涵說道。盧明誠聽到愣了一下,然後一轉頭就看到中間大桌旁的一群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們,臉上還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他頓時老臉一紅,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快脫呀。”嚴曉涵見他半天沒有動作,又催了一聲。盧明誠隻得不情不願地當著眾人的麵脫下了衣服,露出了手臂。然後嚴曉涵就拿出藥瓶在他的傷口上
想不到這個時代還有這麽彪悍的女孩,要是以後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估計盧明誠可要被她管得死死的了,秦羽銘在心中暗想著,然後在心裏苦笑搖頭。雖然他作為一個現代人,沒有什麽階級觀念,可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想盧明誠這麽一個貴族世家子弟如果要娶一個平民為妻,必將麵臨家族的巨大壓力,更何況他還是盧氏家主的嫡子,將來要繼承盧氏家主的位置。不過年輕的時候有這麽一段經曆當做美好的回憶倒也不錯。
待嚴曉涵將盧明誠的傷包紮好,大廚也從後麵端出了各種菜肴,大家吃得那是一個酣暢淋漓,豹子和元子最後都是直接抱著圓鼓鼓的肚子就這麽躺在了地板上,而盧明誠在嚴曉涵麵前還是十分注重自己的舉止,沒有像他們二人那般失態。
“沒事,你們關了店門自去休息吧,我們今天就睡在大堂了。”秦羽銘怕萬一還有一些不死心的青魚幫眾會在半夜前來報複,於是讓方二他們將醉倒的豹子和元子二人抬回了客房,就和盧明誠一起直接睡在了大堂裏。
“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方二,你們去給二位公子拿兩條被褥。”然後衝著秦羽銘二人施了一禮,當她起身眼睛轉到盧明誠臉上時,臉上微微一紅,掩嘴輕笑了一下,然後便上了樓。秦羽銘當然看到了她的表情變化,知道她也對盧明誠心生好感。
眾人都回房之後,隻剩秦羽銘和盧明誠二人在大堂裏坐著,秦羽銘拿著酒爵小口喝著米酒,然後隻聽旁邊盧明誠開口了:“羽銘,我想娶嚴姑娘為妻。”
噗~~!秦羽銘剛喝到嘴裏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酒頓時一口噴了出來,他呆呆地看著盧明誠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可以感覺到他絕對是認真的,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陷得這麽深,這也太快了點吧。就算秦羽銘如此強的表情管理能力也無法掩飾自己此時的驚訝。
正在秦羽銘呆呆地看著盧明誠時,隻見他一聲歎息,低下了頭,又說道:“唉~~但我也知道我爹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看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與嚴曉涵之間隔著一條階級的鴻溝。然後隻見他又突然抬起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羽銘,你說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秦羽銘在心裏也是苦笑,他雖然也希望盧明誠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多少年來形成的階級鴻溝並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消除的。“你隻能等回去先和你爹好好商量了,沒嚐試過怎麽知道不行呢?如果他不同意我再幫你想想辦法,不過如果事情沒成你可別怪我。”雖然他也知道讓盧承同意很難,但現在也隻能先這樣安慰他了。
“好!果然是兄弟!隻要羽銘你肯幫忙,無論成或不成,這份恩情我都記下了!我敬你一爵!”盧明誠此時眼中也帶起了一絲希望之色,舉起酒爵然後仰頭一幹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