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青魚幫(九)
那人說得極為大聲,周圍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怔,周圍圍觀的百姓、青魚幫眾和軍士都呆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這麽大膽,竟然敢直接殺到青魚幫的老巢。而那曹縣令也是愣住了,難道是讓方二過來找他的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人?
而此時那劉二麻子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原地,什麽?青魚幫的院子被人給偷襲了?他一下就想到了那幾個年輕人,難道是那幾個年輕人幹的?自己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竟然就敢主動殺上門去了?此時眾人也反應過來,都轉頭向外麵青魚幫大院的方向看去,果然可以看到那邊的原來漆黑天空已經被火光映照得隱隱泛起了紅色。這可就不隻是當眾打臉那麽簡單了,而是等於把他們整個青魚幫的臉直接用腳踩到地上,然後狠命地摩擦了!
想到此處他的臉色變成豬肝的深紅色,然後又變得鐵青,也顧不上與曹縣令打招呼。頓時撒腿就往門外跑,邊跑還邊向後麵呆愣在原地的手下大喊:“還愣著幹什麽!都有人都打上我青魚幫的門了!快隨我回去!”
然後二十幾個青魚幫眾也跟著衝出圍觀的人群,都拚命地朝著青魚幫的大院子奔去。
“你們全部跟我走!”曹縣令朝著跟著來的幾個軍士命令道,然後一回頭就朝著青魚幫院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我們也一起去!”嚴曉涵反應了過來,衝著大堂裏的人說道。大家就一起拿上了木棍,也跟著城守府的人朝著青魚幫大院的方向奔去。
此時在青魚幫的大院,一群青魚幫的幫眾此時已經是被幾人打得屁滾尿流。這群青魚幫的打手平時隻是欺負欺負宛城的老百姓,什麽時候遇到過像秦羽銘幾人如此的狠人。不多時,十幾名青魚幫幫眾就被幾人紛紛打倒在地,就算還能站著的人也都是渾身帶傷。
因為秦羽銘他們並沒有帶火油之類的助燃物,所以雖然多處點火,但卻沒有燃起什麽熊熊大火,在青魚幫另外十幾人的努力之下此時也已經撲滅。而撲滅火之後的那些幫眾也聚了過來,可是他們隻是圍在後麵。望著前麵的幾個生猛的年輕人,所有人都已經是心生畏懼,不敢上前。此時站在後麵的喬景勝看到這場麵臉都綠了,自己這幫手下也太不經打了,竟然這麽輕易就一觸即潰,和當初他們組織裏的成員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打得真過癮!”元子慢慢一邊晃動著大鐵棍,一邊嘿嘿憨笑著說道。
“這群家夥也太不經打了吧。”豹子也是得意地說道。
“幾位公子果然好身手。”喬景勝此時真是覺得他這幫子手下太丟臉了,手下不行,那就隻能自己親自出馬了,於是拿著劍親自走到了前麵,“在下久聞秦公子大名,一直甚是仰慕。今日想親自向秦公子討教一番,不知秦公子是否敢應戰。”
“哦?喬大幫主既然肯屈尊向我討教,小子自當應下,不過既然是比試,自然要有個彩頭。”
“秦公子想要什麽彩頭啊?”
“若是我贏了,青魚幫從此解散。喬大幫主去官府自首,為之前做過的壞事承擔應付的責任。如何?”
“哼哼,看來秦公子對自己甚是有信心啊,那若是秦公子輸了呢?”
“若是小子輸了,我們立刻放下兵器投降,隨便你們青魚幫處置。”秦羽銘微笑著說道。
“一言為定!若是我輸了,我們青魚幫立刻解散,我定親自去官府自首,承擔所有的罪責!來吧!”喬景勝決然地說道,同時緩緩舉起劍擺開架勢。身後的那些手下一看他們老大要決鬥了,都打起了火把,將周圍全部照亮,同時慢慢向後退去,給他讓出了更大的空間。有些人還將那些正躺在前麵地上受傷慘嚎呻吟的幫眾拖到了旁邊,將中間的地方完全空了出來。
秦羽銘也慢慢走到了前麵,舉起了“斬雷”,擺開了架勢,隨之大家都感覺到兩人周圍的空氣開始慢慢凝固,隨後慢慢擴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睜大了眼睛盯著場地中間的兩人。此時所有人連一動都不敢動,他們覺得周圍凝固的空氣就像一道道利刃,仿佛自己隻要一動,就會被這空氣形成的利刃割到。
喬景勝此時也感覺到了從秦羽銘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他曾經也多次麵對過生死決鬥,可是卻從來沒有從哪個對手身上感受到如此淩冽的殺氣,他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開始滲出了冷汗,透過那金屬麵具看著他的那雙眼睛更是讓他覺得如同兩把利刃一般。
反觀秦羽銘這邊,在村子裏每天和秦舞陽對練的他,現在麵對這個喬景勝時卻絲毫感覺不到麵對秦舞陽時的那種令他窒息的緊張感。而且他感覺這個喬景勝甚至還沒有當初他在新明村幹掉的那個司馬氏的黑衣人厲害。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秦羽銘也是全力應戰。
於是,秦羽銘用力一踏,直接就在轉瞬之間衝到了喬景勝麵前,喬景勝見到秦羽銘速度如此之快也是吃了一驚,站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於是下意識地舉劍向前刺去。
秦羽銘見到他舉劍刺來,也沒有躲閃,隻是在前衝途中將刀從下至上用力一挑。喬景勝隻覺得一股大力傳到手上,然後就覺手上一輕,然後隻見正前方一道寒光襲來,正是衝著他喉嚨的位置而來,速度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躲閃。
完了!這是喬景勝此時心裏唯一的想法,他眼睛一閉,隻等待著自己脖子被砍的那一刻。同時他隻覺得喉嚨處一涼,頓時萬念俱灰。
可是他閉著等了一會,卻沒有自己脖子被砍的感覺,而隻是喉嚨處有一絲涼意,還伴隨著有一滴液體在喉嚨處流下的感覺。待他回過神睜眼一看,就看到秦羽銘已經站在他的右側,雙手握刀將刀刃橫在了他的喉嚨上,刀刃已經在他的喉嚨外麵劃開了表麵的一點皮,正有一滴血從傷口處滲出,順著脖子流下。然後就聽哐當一聲,原來他手裏握著的那把銅劍已經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