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司馬慈（上）
婉拒了呂府用馬車送他回去，告別了呂卉和大丫。從呂府出來後，在月色的照映下，秦羽銘慢慢地走在回盧氏米鋪的路上，雖然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可是秦羽銘帶著王翦給的玉佩，萬一遇到巡城官兵，這玩意應該能起到作用，所以他敢在宵禁時間過了之後光明正大地走在鹹陽的大街上。
在青石板鋪就的大道上散著步，感受著這鹹陽城寧靜的夜晚，秦羽銘覺得這也別有一番滋味，試問在現代世界，有誰感受過這古鹹陽城的夜晚。看著道路兩邊那古樸的店鋪屋子，他覺得冷風吹在臉上的感覺也是清爽無比。
就在他正走在路上左右打量著周圍的一間間房屋之時，忽然感覺到周圍傳來了異樣的感覺，他的眼角也瞥到了在旁邊的屋頂上有一個影子一閃而逝，身後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緩緩放慢了腳步，仔細地聽著周圍的聲音，一、二、三、四、五……他察覺此時至少有六個人在他的周圍。
於是他索性停下了腳步，喊了一聲：“周圍的朋友，出來吧。”
“嗬嗬，不虧是能寫出《俠客行》的秦羽銘秦公子，竟然這麽快就發現了我們。”隨著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從周圍躥出來了六個人影。果然是六個人，這些人都身穿黑衣，全部蒙臉，將秦羽銘圍在當中。看他們的樣子，應該都是身手高強之輩。自己現在身上隻有一把短匕首，若是這些人全部一起發難自己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到底是誰想要對付他？難道是王翦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還是司馬慈？抑或是其他哪個世家？想了一想，覺得還是司馬慈的可能性最大。
“朋友找我所為何事？別告訴我說你是來找我一起欣賞月色的。”秦羽銘警惕地觀察著包圍他的這些人，見他們都將劍插在背後，沒有拔出，看樣子是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
“嗬嗬，在下對秦公子仰慕已久，今日有幸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呀。”正是那個幽幽的聲音的主人，隻見他也是身穿黑衣，隻是頭上多了一頂鬥笠。他走到了秦羽銘麵前，抱拳行了一禮，繼續說道：“我家主人對秦公子慕名已久，想邀秦公子去府上一敘，還請秦公子賞臉，莫要令在下難做。”這人便是如今統領了司馬氏死士的權安之。
“你家主人是誰？”
“秦公子跟在下去了自然便知。”
秦羽銘看著周圍圍著他的這些人，看著這架勢，看來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於是微笑著回答道：“既然你家主人用這麽大的陣仗來請在下，那在下自然是卻之不恭了。帶路吧。”
跟著這些人一言不發地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門前，比起呂府的府門看起來更加氣派，正門上的牌匾上三個大字——司馬府。一看這三個字，秦羽銘心裏頓時就明白了，原來是司馬慈，不過這老家夥讓人帶自己過來又有什麽目的呢？他剛才過來之時瞥到大門對麵的屋頂上正有兩個黑影正躲在陰影之中，這兩個又是什麽人？
一邊想著一邊跟著鬥笠黑衣人進了司馬府，寬闊的院子裏擺滿了各種奇花異石，各式古樸的建築被修繕裝點得富麗堂皇，除了規模比王宮要小，其奢華程度就算比起王宮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不是裝修古樸簡單的呂府可以與之相比的。
秦羽銘跟著黑衣人走了許久才走到一間奢華大屋的門口，黑衣人敲了敲門，“主人，屬下已經秦公子請到了。”
“進來吧。”屋內幽幽地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
進入屋內，這是一間寬大的書房，幾乎有呂府書房的兩倍大小，都快趕得上王翦書房的大小了。屋內也用各種金銀銅器裝飾地富麗堂皇。在一張鑲著金邊的華麗寬大案幾之後，一位身穿帶著金線繡飾黑色華麗大袍的白須老者跪坐於其後，手拿毛筆用極其飄逸的筆法在一大張白紙上寫著什麽，配合著案幾旁大香爐裏傳出的嫋嫋檀香，和那白須飄飄的模樣，這讓秦羽銘想到仙風道骨四個字。不過老者臉上那一雙眯起的小眼睛卻讓秦羽銘看著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都與這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點也不配呀。難道這就是自己一直從眾人口中聽到的那個司馬慈？
秦羽銘也不客氣，走了過去，直接便在案幾之前盤腿坐下。見老者正在寫的正是自己的那首《雍州詞》，心中苦笑，看來王翦那老小子肯定是得了自己的詩之後向朝臣炫耀去了，否則這詩才能這麽快就傳開。自己既然已經來了，就看看司馬慈這老貨找自己過來到底想幹什麽。一邊想著，一邊打量著書房內的布置。
不一會，司馬慈已經寫完，抬頭看著盤坐在案幾之前的秦羽銘，看到他臉上的麵具，不由得愣了一會，然後又帶起了笑容，拿起自己寫的詩欣賞了一會。
“老夫就是武國右丞相司馬慈。這首《雍州詞》大氣磅礴，豪邁無比，定能流傳千古。”
“嗬嗬，司馬公過獎了，司馬公的這手字寫得也是飄逸無比啊。”雖然覺得司馬慈為人不怎麽地道，不過這手字寫的確實是不錯。
“能得大名鼎鼎的秦公子誇獎，老夫也是三生有幸。嗬嗬嗬。”能聽到秦羽銘的誇獎，司馬慈確實覺得十分開心，“老夫之父乃是前秦名將，在年輕之時也曾在雍州抗擊過匈奴。從小就經常與我說起軍中之事，看到這首詩讓老夫對我父甚是懷念啊，秦公子的才學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小子隻是一介鄉野村民而已，當不得司馬公如此誇獎。不過司馬公今日請小子過來，不會隻是想與小子談詩論賦吧。”秦羽銘對於古代這些老頭子有話不直說，專門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實在是覺得有些煩。特別是司馬慈這老家夥，有事直說就好了，他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與之多說。
“秦公子快人快語，老夫就不再與秦公子兜圈子了，老夫希望秦公子能投入我司馬氏門下。”司馬慈一邊眯著眼睛看著秦羽銘一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