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相貌
秦羽銘陪著呂卉在呂府院子裏轉了半天，見已到午飯時間，便告退離開。呂卉也沒有辦法，父親和祖父都不在，自己一個女孩子也不方便留秦羽銘在府裏吃飯。便送他到門口，準備道別。
這時隻見呂福走了過來，衝秦羽銘和呂卉行了一禮，說道：“大小姐，老爺有話要老仆單獨轉告秦公子。”
呂卉見福伯如此，知道爺爺吩咐他要單獨轉告秦羽銘，那自己問了肯定也不會說，看來隻能等爺爺回來自己問他了。於是向秦羽銘行了一禮道：“爺爺既然有話要福伯轉告，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希望下次還能與秦公子聊天。”
“在下一定從命。”秦羽銘也笑著還了一禮。
待呂卉走遠後，福伯看了看左右，見左右都沒有人了，於是湊到秦羽銘身邊，神秘地說道：“老爺命老仆轉告，秦公子以後在鹹陽出門的時候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容貌。”
秦羽銘一聽就想到了呂蜴見他第一麵時的反應，這更讓他肯定了呂蜴見過他這張臉，“這是為何？”秦羽銘試探著問道。
“老爺說秦公子現在在鹹陽城名聲甚大，怕被人認出了秦公子的相貌，會給公子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秦羽銘聽到這個理由，心裏不由說了一聲老狐狸，知道自己會問，竟然找了個這麽合理的理由。
秦羽銘想了下，答道：“多謝福伯轉告，小子明白了。請福伯轉告呂公，請呂公不要擔心，小子定當謹記，替我多謝呂公的提醒。”行了一禮，秦羽銘就告辭離開了呂府。
在路上，秦羽銘回想呂蜴和福伯的話，從呂蜴的轉告的話中，秦羽銘想通了很多：第一，呂蜴認識自己的相貌；第二，不光是呂蜴，這鹹陽城中，認識自己這副相貌的人應該有很多，而且一旦被這些人認出了自己的相貌，肯定會對自己不利；第三，呂蜴應該不是那個想殺他的人，從他第一眼見到自己的反應來看，並不是想要殺他的人該有的反應，而且他的提醒應該是想保護自己，不想自己被別人認出來。看來以後出門要變裝一下才行了。
一路盡量低著頭疾行，避開別人的視線。路過一個小店時，看到了店鋪門口掛著的各種麵具，於是秦羽銘挑了一個剛好能遮住上半張臉的白色麵具買了下來，想著能遮住上半張臉也足夠了，如果連嘴巴也遮住，那也太憋得慌了。
回到了盧氏米鋪。還沒進客房，就在院子裏聽到客房裏傳來豹子興奮的聲音：“隻聽鐺的一聲，羽銘擋下了黑衣頭頭的劍鋒，那火星閃的把整個院子照得雪亮。然後隻聽唰地一聲，羽銘用眼睛都看不到的速度繞開了那頭頭的劍，然後一劍就在他的脖子上割開了一條口子，那血嘩的一下就噴出來了。”
“既然是肉眼都看不到的速度，你又是怎麽看到的？”盧明誠聽出了豹子話中的漏洞，提出了疑問。
“我可是三代獵戶，我的眼睛自然比常人要好的多，別人看不清的，我可看得一清二楚。”豹子得意地說道。“我可沒說謊，不信你問元子。”
然後就傳來元子那憨憨地聲音：“嗯嗯，就是，我親眼看到羽銘一刀割了那家夥的脖子。”
沒想到這豹子還有說書的天賦，秦羽銘苦笑著搖了搖頭，推門進了屋子。
“羽銘回來了。”
一看是秦羽銘回來了，幾人都站起來。“你和那位呂大小姐聊得怎麽樣？”豹子勾著他的脖子問道，那語氣怎麽聽著都覺得有點怪。而盧明誠則是側著耳朵，也想知道秦羽銘和那位美麗的呂大小姐獨處說了些什麽。
“什麽怎麽樣？就是長久沒見了，隨便逛了逛聊了會天而已，還能怎麽樣？”秦羽銘沒想到這群家夥居然這麽八卦，不覺有些好笑，自己在人家家裏還能怎麽樣？
一聽他這麽說，眾人都無趣地重新坐下。這時盧明誠開口說道：“我們難得來一趟鹹陽城，反正現在也無事，出去逛逛怎麽樣？”
“好啊，我早就想去逛逛了，這兩天都沒好好在看看這鹹陽城。”豹子忙跳起來開心地答應道。
“好誒好誒。”旁邊的元子也在憨憨地拍著手讚同。
“好吧，正好無事，出去逛逛這鹹陽城吧。”秦羽銘也想好好看看這個時代的鹹陽城。這幾日隻顧著往呂府跑，昨天回來的時候都已快天黑了，也沒時間好好逛逛，於是就答應道。戴上了麵具，就和幾人一起出了米鋪。
“羽銘，你為何要戴麵具？”盧明誠看到秦羽銘戴著麵具，覺得甚是奇怪。
“呂公說我最近在鹹陽城的名聲太大，怕被人認出我的相貌給我帶來麻煩。”秦羽銘隻得用呂蜴說的借口來回答他，而這個借口剛好在邏輯上也能說的通，最近他的兩首詩、兩部書已經在鹹陽城傳開了，秦羽銘這個名字已經在鹹陽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了。若是在街上被人知道他就是秦羽銘，知道了他的相貌，估計以後他在鹹陽城就別想安生了。
在司馬府，從宮裏下朝歸來的司馬慈跪坐在富麗堂皇的書房內，一個帶著鬥笠身形瘦弱的黑衣人正恭敬地站在書案之前，他的大半張臉都被鬥笠遮住，讓人看不出他的相貌。此人名叫權安之，是司馬慈所培養死士組織裏的二號人物。
“司馬義那邊可有消息？”自從半個多月之前司馬慈派出他最得力的一批死士去新明村偷造紙秘方之後，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彷佛那批人就這麽消失了一般。此時他們還不知道司馬義和他的一眾部下都已在新明村被殺。
“稟告主人，還沒有消息傳回，不過司馬義一向忠心耿耿、辦事得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權安之不太確定地回答著，心裏卻是想著司馬義就這麽消失了最好。這司馬義的父親是司馬錯的親衛，被司馬錯收做義子，由於忠心有加被賜予了司馬姓。而司馬義後來就成了司馬慈的死士首領，而自己隻能屈居其下。這讓他實在覺得有些不服，而如果司馬義消失了，自己就能上位成為司馬氏的死士首領。“是否還要再派一批人過去看看。”
“老夫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先暫時不要派人，再等一段時間看看情況。”
“喏！”權安之心裏想著都快二十天了，從鹹陽快馬一個來回差不多也就十幾天的路程。這麽晚還沒消息過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那這麽說來自己不就能代替司馬義成為司馬氏的死士首領了。抱著這樣的心思，他轉身出了書房，就在轉身的時候，他的嘴角咧開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