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埋伏（下）
黑衣首領擋下秦羽銘的一劍後與秦羽銘分開幾步，黑衣首領用銳利的眼神盯著秦羽銘，這小子年紀輕輕，劍術確實也算是高超。雖然他不懂什麽力學什麽人體解剖學，但是多年的殺手生涯還是讓他對人體結構有些了解。眼前這個小子雖然每一劍速度都不快，看他揮劍的動作好像也沒用什麽力道，但是劍勢卻異常鋒利。眾多的高手在黑夜中都倒在了自己的這柄黑劍之下，可是今天麵對這個小子卻是沒有起到原有的效果。
“今日在下認栽了，在下佩服。公子可否告知姓名，也讓在下知道今天是栽於何人之手。”從黑衣首領那黑色的蒙麵巾之後傳來了略有些嘶啞的聲音。
“嗬嗬，在問別人姓名之前，不應該先通報下自己的姓名嗎？”秦羽銘反問道，剛好趁著空檔緩了一口氣。
“請恕在下無法透露主人身份，也無法告知姓名。”黑衣人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之色。
“看你如此忠心，在下也甚是敬佩，在下秦羽銘。”秦羽銘抱拳行了一禮道，雖然是敵人，但此人卻對主人如此忠心，秦羽銘也對他覺得有些佩服。
“秦羽銘？”黑衣首領覺得這個名字甚是耳熟，在嘴裏念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就是那個寫了《俠客行》的秦羽銘？”
“正是在下。”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黑衣人呼出一口氣，他們這些殺手雖見不得光，但平時都以俠客自居。秦羽銘的《俠客行》現在已是天下皆知，讓天下人對於俠客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這些人對於詩中的俠客豪情也甚是仰慕，就算是那些平時大字不識一個的所謂俠客在口口相傳之下也都能熟背此詩，而對於寫出此詩的秦羽銘也都是佩服之至。
“在下替我們這種人謝過秦公子。”黑衣首領向秦羽銘行了一禮，隨後又舉起了劍，擺好了架勢。“今日若我敗了，隻求秦公子讓我的弟兄們莫要受苦。”從今天遇到的埋伏，看到這些裝備精良又訓練有素的村民，他知道這個村子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鄉野小村。而自己等人發現這個秘密，肯定是無法活著回去了，就算自己解決了秦羽銘，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的村民也肯定會將自己幹掉。
“好！在下答應一定給你們一個痛快。”秦羽銘也雙手握劍至於胸前，側身麵對，分開雙腿稍稍彎曲，擺開架勢，將劍鋒指向黑衣首領。
經過剛才的交手，秦羽銘已經摸清了這個黑衣首領的出劍習慣，此人出劍角度刁鑽，但無論是出劍還是格擋都會拚盡全力，意圖用每一次出劍的氣勢壓倒對手，試圖一擊必殺。
稍作思考，秦羽銘就用力向後一蹬，直接向前衝去，橫起劍刃，從左向右朝著黑衣首領的喉嚨橫砍去。黑衣首領見狀，也立刻豎劍全力砍下。隻聽一聲金屬碰撞之聲，兩人的劍已經十字交叉碰在了一起。黑衣人用力向前一壓，試圖在力氣上壓倒秦羽銘。秦羽銘見時機已到，迅速腰部發力，逆時針轉動身體，剛好他的劍也順勢繞著黑衣人的劍鋒轉了半圈，用劍尖在黑衣首領的脖子左側劃了一道，眨眼間轉到了黑衣人身後。
黑衣首領隻覺劍鋒一輕，向前砍了個空。正當他準備再次舉劍時，突然覺得全身無力，劍也落到了地上。他隻覺得自己脖子的左邊有熱乎乎的東西噴出，舉手摸了一把，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就在剛才轉體錯身的一刹那，秦羽銘已經用劍尖割破了他的頸部動脈。然後眾人隻見黑衣首領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身下那一灘鮮紅色越來越大。
“好！”所有的護衛隊爆發出一陣叫好之聲。秦羽銘此時已經也鬆了一口氣，剛才自己也是摸清了他的出劍習慣賭了一把，萬一自己輸了倒在地上的就很可能是自己了，回頭看著倒在身後的黑衣首領，擦了擦額頭的汗。
秦舞陽看他已經勝利，用力捏住木棍的手也放鬆了下來，轉身拿出酒葫蘆便晃晃悠悠的邊喝酒邊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嘴角帶著些許笑容。
這時王叔、李叔和哼哈二將一起跑了過來，“羽銘，你沒事吧。”豹子還在秦羽銘身上上下摸著，想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鄉親們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受傷的？”
“放心吧，我們隻有一個弟兄被輕輕砍中了一刀，回去包紮下就好了。”李叔答道，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那幾個俘虜，“他們一共死了十三個人，被我們抓了五個。這些人怎麽處理？”
“他們說出自己幕後是什麽人了嗎？”
“沒有，他們個個嘴都很緊，看來都是忠心的死士。”
“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村子的底細，就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去了。都殺了吧，給他們個痛快。”秦羽銘毫不猶豫的下了決定。李叔點點頭，轉身就走，沒有一點慘叫，隻傳來劍刃入肉之聲和幾聲悶哼。
秦羽銘走到黑衣首領身邊蹲下，在他身上摸了起來，在他的腰邊摸到了一塊木製的牌子。秦羽銘拿起令牌在火把的照映下仔細檢查，這令牌表麵塗著金漆，令牌的中間用古篆體寫著兩個字——司馬。
“司馬？難道這些人是隴西司馬氏派來的？”這些人原本是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思來的，因此這黑衣首領也沒有故意將自己的令牌藏起來。秦羽銘記得之前在史料上看過，戰國時期秦國名將司馬錯曾經在隴西郡擔任太守，後來司馬氏趁機在隴西壯大，就形成了隴西司馬氏，曆史上的司馬懿也正是出自於這個司馬氏。可是他所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了，不知道這個司馬氏現在的實力到底如何，看來是應該去趟縣城見見盧承了。
“這些人還算硬氣，竟然一聲都沒喊。”就在秦羽銘心思電轉之際，李叔完成了任務走了過來，邊擦著鐵劍上的血跡邊說道。
“李叔，安排幾個人把他們身上能用的東西都搜集起來，然後將屍體挖個坑埋了吧。然後去通知各家，讓他們不要慌亂，安心睡覺。”秦羽銘平靜地說道，李叔答應了一聲，忙去安排幾個護衛隊的青壯去處理。
秦羽銘又蹲下檢查了一下黑衣人掉在地上的武器，全都是用上好青銅精心打造的利劍，看來這司馬氏的實力還不小，手下的刺客個個能用上這等好劍。又看下意識地了下護衛隊的武器，有好多把劍的劍刃上都已經出現了豁口，還有一把劍居然被砍斷了。看來這個時代的冶鐵技術確實還不太成熟，心中想著是不是應該和歐鐵匠一起改進一下冶鐵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