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曲轅犁
看秦羽銘他們回來，很多人都跑了出來。看到秦羽銘幾人牽著一匹馬，大家都感到十分驚奇，特別是一些小孩子，他們從小根本都沒有見過馬，於是都圍著大棕馬，好奇地打量著馬和上麵的秦舞陽。村民們看到秦羽銘帶了一個陌生人回來，都有些詫異。但是看著這人隻是個酒鬼，貌似人畜無害樣子。再加上秦羽銘說有辦法可以讓大家耕地能更快，收成更多，於是眾人也沒說什麽。
和左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隻說這是一個前輩高人，雖然他們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但也沒有反對，於是左老安排秦舞陽住在了村子裏一個空著的小院內。
安頓好秦舞陽之後，秦羽銘便趕向了魯木匠的屋子，魯木匠一聽是秦羽銘，馬上大笑著跑了出來，然後拉起他就拖進了屋內做好的曲轅犁前，“羽銘啊，昨天我就已經把你要的那個曲轅犁做好了，聽說你去了縣城，一直等你過來呢，你看這樣可否？”
秦羽銘仔細地端詳著這個曲轅犁，確實和他所畫的圖紙一樣，不由地讚道：“魯大叔的手藝果然精湛。”然後拿出了從縣城帶回的犁鏟，讓魯木匠把犁鏟裝上。讓二子扛著到了田裏。大家聽說秦羽銘讓魯木匠做的那個能讓耕地更快更省力的犁做好了，都紛紛跑到了田邊看熱鬧。
秦羽銘對著李叔和王叔說了一遍曲轅犁的結構和用法，然後讓他們用曲轅犁來耕地，當李叔開始在前麵拉的時候，突然感覺比以前耕地的時候輕鬆了很多。王叔在後麵也發現耕地的時候自己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要死死用很大的力氣地把犁按在地上，這曲轅犁讓他在後麵的控製也自如了很多，遇到轉彎的時候也不用像以前一樣需要把犁從土裏提起來，可以很輕鬆的就直接在耕地的時候轉向。於是二人頓時覺得很興奮，一口氣就很快的把一塊地迅速的耕好了。在田邊看熱鬧的眾人驚奇的發現他們二人用這裝了鐵犁鏟的曲轅犁耕地的速度快了好多，他們以前耕一畝地的時間，現在起碼可以輕鬆地耕上五畝地。
然後又讓他們將鐵鋤頭讓眾人用木柄裝上，大家都躍躍欲試地跑下田，用新的鐵鋤頭刨地，這可比原來的木頭鋤頭刨地輕鬆了不知道多少。旁邊的左老看到這一切，激動地抹著眼淚，說道：“羽銘呀，多虧了你啊，這下我們就能開出更多的地，再也不用擔心會挨餓了。”
“左老，你在我危難之時收留了我，我為村子做點事也是應該的。”秦羽銘望著左老，微笑著說道，“過兩天我再進趟城，讓歐鐵匠再多打幾副，盡量讓每一家都能分到一把鋤頭。”
“這會不會太破費了？”
“不會的，師尊在臨終之前給我留了些錢。而且現在沒有什麽能比讓大家吃飽飯更重要的了。”
“好吧，這個就當是村子裏向你借的，等來年收成了再還你。”
秦羽銘見扭不過左老，隻得先點頭答應。心裏想著如果有雜交水稻就好了，可是自己不懂。而且什麽玉米番薯等高產作物在這個時代的中原根本都沒有，看來糧食產量的問題暫時也隻能解決到這個地步了。對了，還有耕牛，看著在前麵拉著犁的李叔，心想：用人拉的話這效率還是太低了，如果有耕牛就好了，可是這時代耕牛本來就稀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弄，或者先買幾匹馬？想到曆史上耕牛缺乏的時代，也是先從馬拉犁開始的，而在現代，有很多地方的農民也還是在用馬拉犁。
“那個犁是你弄的？”這時，身後傳來了秦舞陽幽幽的聲音。回頭望去，隻見他還是拿著他的酒葫蘆和一根木棍，晃晃悠悠地站在身後。
“是魯木匠做的，小子隻是畫了個圖而已。”
秦舞陽笑著，衝秦羽銘點了點頭，然後又晃晃悠悠地走了。此時看到了旁邊的魯木匠，也正滿臉笑容地看著田裏的村民在搶著試他做的曲轅犁，於是走了過去，“魯大叔，還要拜托你再多做幾架，犁鏟還有一副，剩下的我再讓歐大叔再多打幾副。”
“好嘞，包在我身上。第一次做本來就慢些，現在已經做出了一架，後麵的很快就能給你做出來。”魯木匠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說道。
回到了家，院子裏大黃正好奇的圍著大棕馬轉圈，這是它第一次看到這麽奇怪的動物，於是一會在它的馬蹄子上聞聞，一會又在它的馬尾巴上嗅嗅。而大棕馬也不惱，隻是站在那，看著大黃在它的身邊打轉，不時還低下頭去，用它的鼻子蹭蹭大黃，這一狗一馬相處的甚是和諧。
看到大棕馬光溜溜的背，秦羽銘馬上跑回了房間，又從他原來的白色內衫上撕下一塊布，在上麵畫著馬鞍的圖樣準備讓魯木匠幫著去做。如果沒這玩意，馬一跑起來自己肯定會被顛飛了。馬鐙麽，嗯，現在可以先用繩子綁個圈來代替下，對了，還有馬蹄鐵，不然馬的馬蹄一旦受傷了，這馬可就沒辦法騎了。想著又從內衫上撕了一塊布，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內衫已經被他撕得破破爛爛，現在上麵的布隻剩下一半都不到了。自己還有一件外袍，可那上麵的麵料都是絲製的，而且全是花紋，就算撕了也沒辦法在上麵寫寫畫畫，隻能苦笑歎道：“唉，看來沒有紙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啊，總不能每次想畫點什麽東西就撕一塊布吧，看樣子是要想辦法把紙給弄出來了。”可是想想這個時代做飯都用的是陶罐，別說在村子裏了，估計就連縣城也找不到一口鐵鍋吧，看來還是得找歐鐵匠給自己打了。
把需要的馬鞍圖樣給了魯木匠之後，秦羽銘拿上了從縣城帶回來的餅和肉幹，然後又在左老的允許下從村裏的糧倉拿了些糧食，來到了秦舞陽的小屋。
分給秦舞陽的小屋坐落在村子最東邊角落的一個高地上，去年村裏最困難的時候，有幾戶人家都被餓死了，於是有幾個院子便空了下來。
走到院門口，看見秦舞陽正坐在門檻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遠處田裏還在興奮地圍著曲轅犁研究的村民們，豹子還坐到了犁上，讓元子拖著犁。而王叔看到後走過去，一腳把豹子從犁上踹了下來。他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一滴酒液從他的嘴角流了下。見到秦羽銘過來，依舊是一動不動地望著。秦羽銘把裝著食物的袋子拿進屋裏放下，然後在他旁邊的門檻坐下，陪他一起看著那些興奮的村民們。
“去鹹陽之前，我與前輩喝酒。說啊，等刺殺秦王成功了，我們就找個偏僻的小山村隱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理會世間的打打殺殺，就像在這個村子裏一樣。可惜啊，前輩再也體會不到這種生活了。唉……”
“前輩莫要傷心了，前輩替荊軻前輩完成了他的夢想，想必他泉下有知，也會十分開心的。”
秦舞陽笑了笑，繼續望著遠處的田，“秦小子，我要替前輩多謝你。”
“小子有何值得前輩道謝？”
“你的那首《俠客行》。當初我們刺殺秦王之後，鹹陽宮對外嚴密封鎖消息，或許這世間之人現在都早已不記得前輩的名字了。而你的俠客行蕩氣回腸，想必前輩的事跡也能通過這首詩流傳於後世。”秦舞陽還是依舊看著遠處田間興奮的村民和嬉鬧的孩子。
“小子隻是覺得需要有人將前輩們的事跡記錄下來，讓世間都知道前輩們為百姓為蒼生舍身取義的俠義之舉。”秦羽銘彷佛又想到了什麽，“可是小子還未將這首詩外傳，隻是寫給了前輩而已。”
“嗬嗬！”秦舞陽又喝了口酒，笑而不語，又繼續看著那些村民，隻是秦羽銘覺得這家夥的表情有點古怪。見秦舞陽不再說話，秦羽銘也隻能起身行了個禮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