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名不見經傳

  雖然南特三大洲電影節不如同為一國的戛納電影節那麽知名，但好歹也有法國政府和南特政府的投資，因此法國的國內媒體還是非常給麵子的前來報道電影節的閉幕式，而本地電視台甚至還空出時段承諾將直播頒獎典禮。至於紅毯環節，相關媒體就嗬嗬冷笑幾聲了。


  其實早在我國毯星徹底搞臭各大電影節紅毯環節之前，這些電影節的紅毯環節其實早就臭不可聞了。你真以為是個人就能往紅毯上一戳，然後拍一圈照片就拍拍屁股走人？實際上，這後麵就是有商業公關公司在操作，而幕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各大電影節的主辦方。反正紅毯環節時長隨便來，我樂意的話可以從早上8點開到晚上8點，連小朋友交點錢都可以走上去成為“國際超級童星”呢。


  別以為這麽長的紅毯時間就夠用，到了熱門時段，一條紅毯還不夠用呢。在正式紅毯環節時間，為了照顧掏了錢的SVIP用戶，戛納電影節就在正式紅毯旁邊又鋪了一條紅毯，你們SVIP用戶就去那走走吧。別以為戛納電影節糊弄他們，這些五級心悅用戶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於是戛納電影節除了幾個官方合作媒體和大媒體之外，其餘媒體幹脆就不告訴他們哪條紅毯是真紅毯。因此SVIP紅毯每年也能“騙”來不少媒體和民眾前往拍攝，再加上SVIP用戶的自帶報道團，一時間那閃光燈閃得隔壁正式紅毯上的明星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別看南特影展沒有戛納電影節那麽星光熠熠，但是也有毯星過來蹭紅毯。就像電影明星會分等級一樣，毯星也是有等級的。畢竟心悅用戶也有一級的嘛，他們就隻好來南特影展走走紅毯了。正因為南特影展的紅毯星光不夠閃亮，所以媒體都不愛報道。


  對於組委會今年的不識好歹，很多媒體都在默默地吐槽一句，但凡多吃幾個生蠔也不至於醉成這樣啊！你電影節的關注有多少，難道心裏沒點數麽？這次大家肯報道頒獎典禮不就是給你“危機公關”麽？還真以為大家有多喜歡你麽？自己塞了個親兒子進來參加比賽，難道真以為大家都是瞎子看不見你的騷操作麽？

  林俊秀當然沒有想到自己爆了個料之後居然引發了南特影展最大的公關危機，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急，按照大家的尿性，但凡出事也不會當屆就有問題，所以他的電影拿獎也不會有什麽負麵新聞。頂多是日後南特影展真的臭大街了，自己的這部電影才可能會有些爭議。可那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那時候自己已經將院線、影碟及付費點播的錢都賺完了。


  就算真的炒作起來了，林俊秀保證會立刻推出複刻版藍光碟來圈一波錢。到時候找劇組成員和幾個影評人，加一些對當年電影節的回顧采訪鏡頭進去，估計還能回春在影碟市場賣進TOP10的銷量了。自從暫時脫離日本這個小市場之後，林俊秀內心的資本家意識就開始覺醒了。


  南特三大洲電影節“金熱氣球獎”的頒獎單位並非南特三大洲電影節發展基金會，而是南特影評人聯合會。盡管如此，大家都知道南特影評人聯合會就是南特三大洲電影節發展基金會的馬甲之一。之所以一個頒獎典禮搞得如此複雜，就是法國人骨子裏那點點莫名其妙的思想在作祟。


  原本大家都以為《日日夜夜》會在這屆電影節上大放光彩，然後裹挾著金熱氣球獎的聲勢再在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拉一波關注。結果被人爆出《日日夜夜》與南特三大洲電影節官方關係緊密，最後被迫主動退出電影節。盡管雙方都不承認彼此有什麽特別關係，但是媒體又不是傻瓜。空穴來風你可以說是有人造謠，但是稅務局的財務報告你敢造假？


  別看南特電影節也好，戛納電影節也罷，他們背後都是有法國政府的身影。但是以前隻是躲在幕後，如今你既然跑到台前亂舞，電影節的相關人員肯定要不承認的。這就和女明星口裏的“長輩”意思差不多，平時說是叔叔伯伯沒關係，但是要說是幹爹那就要急了。


  既然《日日夜夜》在南特電影節上壞了名聲，在戛納電影節那邊自然也沒有啥好名聲了。原本戛納還打算在“一種關注”單元上給《日日夜夜》炒作一番，現在人家是唯恐避之不及。如果不是名單早就公布了出去，戛納都恨不得將這部電影徹底除名。


  不過除了對《日日夜夜》劇組不滿之外，連帶著對林俊秀和他的《Always三丁目的夕陽》劇組也感到厭惡。原本戛納電影節還想折騰下《Always三丁目的夕陽》，可沒想到林俊秀壓根沒有報名任何官方環節，參加的都是“費比希國際影評人周”和“導演雙周”這些單元。


  這些單元之所以會在戛納電影節上出現，那就是組織方和官方不對盤，於是充分發揚法國人愛內鬥的傳統精神，就在戛納電影節期間舉辦這些單元那膈應官方。現在官方說要他們打壓《Always三丁目的夕陽》，那他們估計非將各自的最高獎給《Always三丁目的夕陽》，然後再趁機說戛納沒有眼光隻會當法國政府的走狗什麽的。


  林俊秀對於戛納電影節對自己的看法是挺無所謂的，作為歐洲三大電影節最商業化的一家，戛納電影節的節操其實也是三大電影節中最低的。隻要自己日後名氣大了，哪怕自己不來戛納，戛納電影節的組委會也要邀請自己來的。


  至於《Always三丁目的夕陽》這種類型的電影，本身在藝術片為主要導向的歐洲三大電影節就不討好，所以林俊秀壓根就不會熱臉湊冷屁股。此時的林俊秀正帶著自己的劇組走紅毯，南特本地的媒體對於紅毯還是比較關注的。何況《Always三丁目的夕陽》在本屆電影節上是後起直追成為現在熱門電影，所以很多民眾也挺關注的。更為重要的是，身為導演的林俊秀實在是太有話題性了。偶像出道又身兼作家身份，這樣的人生經曆一公開，別說法國的媒體了，連鄰國的媒體都貼過來了。


  這次林俊秀的公關公司就比較給力了，隻選了英法德意四國的平麵媒體來訪問林俊秀。法國、德國和意大利是因為這三個國家在歐洲的影響力足夠大，同時它們各自又有三大電影節，因此不好得罪。至於英國媒體，雖然英國國力大不如前，但是它們的艦隊街在英語世界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歐洲大部分的電影節官方都很窮，南特電影節也不例外，所以它們的頒獎典禮就租用了一家戲院作為頒獎現場。而官方似乎除了租金之外就沒有其他預算，因此連背景都隻是掛了一張大大的海報，然後就再也沒有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國際電影節頒獎典禮現場的元素了。


  這讓跟著林俊秀一起來的NHK記者犯了愁，如果將如此簡陋的頒獎典禮拍入鏡頭裏，會不會讓日本觀眾從此對歐洲的電影節失去崇敬心理呢？不過NHK的攝影師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事後林俊秀看NHK這部電視紀錄片的時候，差點沒認出這個頒獎典禮的現場是自己曾經參加過的。


  或許是因為租金隻付了幾個小時，所以“金熱氣球獎”的頒獎速度非常快。不僅沒有歌舞表演，連頒獎嘉賓也不故弄玄虛，拿到名單就直接宣布。不出所料，《Always三丁目的夕陽》隻拿下最佳編劇和最佳電影兩個獎杯。由於林俊秀既是編劇又是導演，並且還是製片人。因此這兩個獎杯都是林俊秀上台領取的。在主持人的暗示下，林俊秀飛快地感謝完一些人就拿著獎杯下台了。


  整個頒獎典禮就隻有1個小時出頭的樣子，然後大家就散場了。看著手上這種大概是從國內義烏批發而來的獎杯，林俊秀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不過為了給媒體發宣傳照，林俊秀還是強忍著吐槽的內心拿著兩個獎杯找了不錯的背景拍了好幾張照片。


  林俊秀的新片《Always三丁目的夕陽》斬獲南特三大洲電影節最高獎“金熱氣球獎”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國內，不僅和林俊秀關係良好的TBS電視台和日本電視台都用“特報”的形式在節目裏插播跑馬燈新聞進行報道之外，還在稍後各自的新聞節目裏對這條新聞進行詳細說明與評論。而當林俊秀第二天回到東京的時候，幾乎全日本報紙的頭版都有林俊秀的新聞。


  在日本新聞報與體育報是兩個世界，體育報關注的體育圈和娛樂圈，因此明星動不動上新聞並不算多麽困難的事情，可要登上新聞報的頭版那就是非常難得的事件了。就林俊秀的記憶來說，大概隻有上次“金屏風事件”真的是鬧得全日本沸沸揚揚才引來新聞報的關注。


  正由於林俊秀代表日本電影圈在國際上爭光了，林俊秀在機場一出來就被記者們包圍了。好在林俊秀新成立的個人經紀公司“林事務所”也不是擺設，立刻出來承諾會盡快召開記者會才將記者們打發掉。等記者們陸續退場之後，林俊秀才敢從VIP休息室裏出來並搭車離開。


  “我們離開的時候，可沒看到有這麽多記者來鼓勵我們！”小石孝樹有些譏諷地說道。


  “小石桑，難得看到你這樣的老實人動怒啊？”林俊秀打趣道。


  林俊秀身邊其實不缺人才，但小石孝樹始終是林俊秀體係下的第二人。很多人認為小石孝樹能有這樣的位置不過是他最早跟了林俊秀，故而有不少人對他有些不服氣。但是林俊秀選擇小石孝樹則是因為小石孝樹足夠老實也足夠圓滑，可以緩衝他和其他人的關係。


  林俊秀其實骨子裏就不是日本人，再加上這輩子在日本有錢又被認為是天才，再加上難以控製的少年心性，林俊秀在日本社會其實是有些過於咄咄逼人的。而小石孝樹卻能很好地將林俊秀包容起來，使得林俊秀的不好一麵沒有展現在眾人麵前。因為小石孝樹的這個性格，所以今天才讓鄰居秀有些好奇起來。


  “成王敗寇本來沒有什麽，但這種窮在鬧市無人問而富在深山有遠親的對待也過於勢利眼了吧？”小石孝樹對中國的典籍也有接觸，畢竟他也畢業自京都大學。


  日本的東京大學與京都大學就相當於國內的清華北大，是日本最頂級的兩所大學。不過畢業京都大學的小石孝樹是有資格去諸如索尼、三井這樣大型會社，但是什麽原因促使他選擇了傑尼斯事務所就不得而知了。林俊秀也隻知道個大概，不過既然是人家不願觸及的私事，林俊秀也沒有刨根問底。


  “從林君和秋元桑合作AKB48開始，這些狗屁記者幾乎是天天在那給我們數日子，看我們什麽時候破產倒閉。對了，那家《日刊體育》都給林君規劃好了。說林君破產之後大不了下海找COAT或KO公司接拍小電影，還說現在的經濟環境下，當個小受可比當個艾薇女優要收入高很多。還有那份《體育日本》在林君宣布不再與傑尼斯事務所續約之後天天說林君道德敗壞，不懂得什麽叫知恩圖報。這次我們要去南特的時候，你看有幾家媒體說了我們好話？”


  看到小石孝樹憤怒的樣子，林俊秀忽然想起一句話，“不要惹老實人發火”。


  不過小石孝樹的話也的確讓林俊秀有些不舒服，他自己是很少看日本娛樂媒體的報道的。但他好歹也是網絡公司的老板，幾個自己名下的主要網站他都是會看的，因此多多少少也看過日本媒體蠱惑下的日本民眾對自己的看法。隻不過林俊秀經曆過後世網絡的洗禮，所以多多少少對現在網絡的那點風波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紮下了刺，現在被人撩撥起來就有點不舒服了。隻是林俊秀知道作為一家公司的最高負責人，自己是不能隨便發火的。因為屬下發火，他還有辦法糾正；但如果自己發火，那誰來糾正自己呢？隻要自己沒有和日本媒體翻臉的能力，那就得繼續裝下去。


  就在林俊秀返回公司的時候，堂吉訶德大廈八樓的AKB48劇場依舊在按照慣例準備公演。雖然上座率還是三成左右，但是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立了。日本的確是舞台劇和LiveHouse的天堂，但是這也不意味著每次演出都能門票售盡。大概也就是傑尼斯事務所的那幾個舞台劇座主及日本幾個舞台劇大物演員的經典演出能完售，其餘表演門票能賣到五成就算小成功了。


  “哇，今天的報紙頭版全是老板耶！”高橋南在後台看到工作人員更換的新報紙，忍不住說道。


  現在AKB48成員內部已經統一了對兩位主要負責人的稱呼，秋元康一般被稱呼為“老師”，而林俊秀則一般被稱為“老板”。畢竟林俊秀的資產被媒體曝光之後，AKB48的妹子們都驚訝過，於是林俊秀就多了這個外號。當然，大家也少不得猜測一下誰是老板娘了。


  “老板拿獎杯的照片真的是太帥了！”小島陽菜也湊了過來，有些高興地說道。


  “にゃんにゃん，你要知道老板可沒在這裏，你在這裏拍他馬屁是沒有用的。”高橋南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島陽菜由於名字的讀音得到了一個にゃんにゃん的昵稱，這個昵稱原本的讀法和日語“貓”的愛稱讀音差不多，但是轉到中文讀音卻成了“娘娘”。


  “老板本來就很帥啊！畢竟老板可是傑尼斯出來的呢。”小島陽菜絲毫不覺得自己在拍馬屁。“對了，我們的出道單曲好像就要發行了吧？聽秋元老師說，老板好像會回來管這事。”


  “不曉得我們的單曲能賣多少張呢？你說百萬銷量有沒有可能？”高橋南問道。


  高橋南的問題讓整個AKB48都沉默了，大家都覺得高橋南的想法有點太異想天開了。自從進入新世紀之後，全日本的唱片銷量就開始崩盤了。特別是在公信榜的統計中，由於公信榜隻算銷量，所以數據要遠遠低於日本唱片協會的“出貨量”。在2010年代，AKB48最鼎盛的時期，她們倒是在日本唱片協會的統計中有38張百萬銷量單曲，可在公信榜那裏就比較悲催了。至於2000年代，能破單曲百萬銷量的還是J家愛豆或歌姬，完全沒AKB48什麽事兒。


  “嘛，我也就是個期待而已。”高橋南連忙給自己圓場。“我們肯定有一天可以有百萬銷量的！而且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們肯定可以站上東京巨蛋舉辦屬於我們的演唱會！”


  “我覺得Takamina說得沒錯，我們肯定有一天也能有百萬銷量的！”大島麻衣忙說道。她也知道高橋南剛剛的話的確有點嚇到大家，但是她也不想讓高橋南覺得她說錯了話，因此忙圓場。“等我們有百萬銷量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像老板那樣登上報紙的頭版頭條的！”


  在AKB48的一期生裏，大島麻衣和前田敦子的人氣是最高的。而大島麻衣由於年紀和資曆則隱隱約約有成為“大姐”的趨勢，而工作人員雖然看出來了卻沒有阻止或鼓勵。AKB48正式設立隊長這個管理職位還是要等到2009年8月首次組閣之後才有。而在組閣前，相對比較明顯的各隊管理者則分別是折井步、秋元才加和浦野一美三人。但再在她們之前，就沒有相對可靠的說法了。不過在這個位麵裏，大島麻衣卻似乎有成為“大姐頭”的跡象了。


  在《Always三丁目的夕陽》拿下金熱氣球獎之後，這部電影在日本就不再是名不見經傳的作品了。如果不是林俊秀的年紀實在太小，估計就有人要捧林俊秀是“黑澤明”和“小津安二郎”的接班人了。不過饒是如此，林俊秀現在也已經和是枝裕和、岩井俊二並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