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夢開始的地方

  12月1日，原本就是秋葉原最熱鬧的堂吉訶德大廈掛出了一個並不是特別起眼的海報，同時也在大廈入口處放置了一個還比較大的易拉寶。上麵都在提醒大家，一個叫AKB48的組合即將在今天為大家帶來出道公演。


  雖然比起前一世，林俊秀以大廈業主的身份爭取到了一個廣告牌，但是相較於其他廣告商的海報，Vernalossom製作會社顯然租不起更大的廣告牌。而相較於後世，這裏將成為日本諸多地下偶像的夢想舞台不同，現在這裏還是一個以購物為中心的商業區。至於偶像表演，如果是SMAP的話，或許還能聚齊一群粉絲，而AKB48是誰呢？

  為了這一世的AKB48，林俊秀給Vernalossom製作會社傾注了更多的資金和資源，因此現在的後台不僅有給這些女孩化妝、換裝的地方，甚至還有小小的一塊區域可以讓她們趁著上台前快速回憶下自己的舞步。此時的AKB48成員們基本都換好了茅野忍與渡邊直美聯合設計的演出服，或在化妝鏡前讓化妝師給自己化妝；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互相交流著忐忑的心情。


  因為有了更多的資金和資源，成員們得以在藝能學院裏培訓了將近半年。雖然基本功還是那麽讓人頭痛，但是相較於前世匆匆忙忙出道來說，這一次的AKB48顯然要成熟了那麽一點點。培訓時間的增加也就意味著培訓強度的增加，除了常規的歌唱和舞蹈之外，儀態、發言、表演等等科目都涉及到了一點。


  由於培訓時間還是非常緊張的，因此各位任課老師的脾氣也是非常火爆的。這些大部分還隻是初中畢業甚至小學畢業的女孩子哪裏經受過如此殘酷的教育，沒在課堂上崩潰大哭就已經是非常忍耐了。至於學習結束後，有沒有躲在休息室的角落裏或宿舍的被窩裏哭泣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絕大部分的女孩都熬過了這段煉獄式的培訓階段，或許對於她們來說，夢想就是讓她們能堅持一切的根源吧。而看著她們逐漸學會了和聲、學會了伴舞，老師們臉上的笑容也開始多了起來。而今天，她們將連續公演兩場，將她們所學的一切展示給其他人。


  日本的偶像出道其實是有一定套路可以遵循的。首先是通過媒體或前輩藝人的演唱會向公眾宣布某某偶像組合正式成立了，然後公式照和公式網站同步公開，吸引第一波粉絲的關注。其次就是出道偶像的公演舞台，一般會持續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頻率大約是一周四天到五天，每天兩場到三場的表演。不要以為這個演出頻次很繁重，事實上這些公演舞台的時間往往不會超過2小時，而且其中大部分時間還是和粉絲互動，以增加粉絲的團結力。最後就是發行偶像的出道的單曲及公布官方粉絲站的相關申請規則。


  之所以將出道單曲和粉絲站開放放到最後，因為這兩項的花費往往是最高的，而對於粉絲來說，不見得樂意掏那麽多錢。要知道日本的偶像基本麵向的都是15歲到35歲這個群體，而這個群體的個人可不見得隻追一個偶像，所以才沒有發展他成為自己的鐵粉之前，人家要不要掏錢買你的CD可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呢。


  畢竟一張單曲CD也要1600日元到2000日元，而日本高中生的平均月零用錢也就是5000日元出頭，因此單曲開銷可不便宜呢。如果不是你的鐵粉，難道不能借別人的CD或去二手店買過期碟麽？至於粉絲俱樂部，申請費和年費算下來可就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了呢。


  有人開玩笑道，傑尼斯事務所從索尼音樂手裏買下的乃木阪大樓就是靠傑尼斯家的迷妹通過粉絲俱樂部集資而來。雖然這樣說有點誇張，但由此也知道像傑尼斯事務所這樣的偶像事務所在粉絲俱樂部方麵的收益有多大了。


  而對於AKB48們來說，她們現在才走到出道之路的第二階段，距離真正的出道還有一步之遙。由於她們沒有所謂的前輩，所以她們的粉絲就隻能靠自己來吸引，這也是AKB48為什麽早年那麽辛苦的根源所在。


  距離AKB48的首場公演開幕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秋元康和林俊秀分別給這群稚嫩的成員們做了一番精神喊話。雖然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少效果，但是林俊秀覺得大家的眼神似乎變得堅定起來了。為了讓成員盡快進入狀態，秋元康和林俊秀也沒有繼續待在後台，而是去了前麵。


  從後台出來，林俊秀就立刻被眼前的閃光燈弄得眼睛有些花。AKB48出道公演的第一場是媒體專場，因此在場的全部是各大媒體的記者。對於跑娛樂線的記者們來說，林俊秀現在出現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雖然通過其他記者那交換的情報得知，林俊秀的精力已經差不多轉移到了幕後，但奈何粉絲們對林俊秀還是非常關注，這就苦了記者們了。而且圈子裏一直傳言林俊秀會在明年和傑尼斯事務所正式解約，雖然消息沒有得到雙方的官方認可，但是爆料人表示這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所以不管基於哪個理由，林俊秀肯定就是本次記者們最關注的那個人。


  “林君，有關你和傑尼斯事務所的合約問題，請問你有什麽話想要說的麽？”就在大家正在猶豫如何提問的時候，《周刊女性》的記者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感興趣的問題。


  林俊秀和《周刊女性》的關係其實還不錯，而且有關他合約的問題的確也到了必須說明的時候。不過今天是AKB48的出道公演舞台，肯定不適合說這個話題。


  他想了想，回答道：“今天是敝公司旗下女子偶像組合AKB48的出道公演舞台，還請各位記者朋友將關注重點放到她們身上。至於我的合約問題，我會在稍晚的時候以傳真函的形式向各位媒體朋友詳細說明的。”


  這些媒體都是拿了紅包的，所以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事，因此和林俊秀聊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之後就裝模作樣將問題引導到了AKB48身上。不過作為一個還沒有正式出道的組合，媒體能夠問的問題也非常有限，弄得林俊秀不得不絞盡腦汁給AKB48製造一些話題出來。好在尷尬的時候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有舞台廣播提醒大家，公演即將開始，於是觀眾席這邊逐漸安靜下來。


  林俊秀前世其實不算是AKB48的始祖粉，他基本是到了AKB48發行第8張正式單曲《櫻花的花瓣們2008》（前2張單曲屬於地下單曲故不列入正式單曲統計序列）才認識到這支組合的。因為如此，關於這場出道公演，林俊秀也隻能從官方紀錄片的片段及元老粉絲的描述中去想象一二。不過現在親眼目睹了之後，林俊秀心中還是幽幽地歎了口氣，果然這支AKB48還不是成熟體啊。


  現在的AKB48更像是介於正統女子偶像與地下女子偶像的中間存在，因此既不能像正統女子偶像那樣受到主流娛樂圈的歡迎，也無法像地下女子偶像在偶像宅市場獲得關注度。後世在AKB48成功之後，日本一度掀起了地下偶像的熱潮，甚至連NHK這樣的電視台都關注起這個平時被掃到旮旯角的現象。


  而林俊秀作為一家門戶網站的駐日記者站首席記者，自然被網站的娛樂頻道總監拜托寫了一篇關於日本地下偶像現狀的專題，在國內引起了極高的關注度。那時的日本地下偶像舞台已經相當華麗了，而且和AKB48時代還隻敢短裙走走光相比，他們那時已經是各種明目張膽地暗示了，甚至有不少少女偶像穿起類似束縛衣的表演裝，手舞皮鞭表演著尺度絕對不適合未成年人的節目。而現在的AKB48舞台和她們比起來簡直純淨如水了，而且內容也乏味許多。


  公演舞台的曲目都是秋元康安排的，除了團隊歌曲之外，還有Unit歌曲和Solo歌曲。而在歌曲之間，也會穿插成員們的自我介紹。不過這些表演在見多識廣的娛樂記者眼中就卻絲毫沒有什麽波瀾，大家都隻是默默地看著；偶爾的交談之後也是不滿地搖搖頭。


  “如果不是秋元桑和林桑的知名度，以及Vernalossom會社的公關費，我想今天大概就沒有記者會來這裏報道她們吧？”一個記者悄聲和身邊的好友吐槽道，“太讓人失望了！”


  “是啊！”身邊的記者點頭道，“這恐怕是秋元桑製作過的最差偶像了吧？”


  由於是麵向媒體的公演，所以和粉絲的互動環節以及安可環節都取消了。故而公演舞台的實際演出時間就隻有100分鍾左右。等現場的燈光亮起來之後，秋元康和林俊秀都站在門口與這些記者握手，拜托他們對AKB48多美言幾句。雖然公關費足以讓這些記者和媒體報道AKB48，但是人家是褒揚還是貶低？還是明褒實貶？那就看記者們的一支筆了。雖然林俊秀也無法保證他和秋元康的麵子能說服多少人，但多多少少還是會讓一些記者對AKB48的公演舞台稱頌一二吧？


  由於很快就是麵向觀眾的第二場公演，秋元康和林俊秀就沒有去後台打擾成員們了。但似乎她們覺得這次演出很成功，歡呼聲在後台都傳到前台來了。聽到女孩們歡呼雀躍的聲音，秋元康和林俊秀彼此看了對方一樣，然後苦笑地搖搖頭。他們很清楚，接下來才是考驗女孩們的真正時刻。可是就在剛剛到手的售票數據顯示，這場公演舞台隻成功售出7張門票。要知道SMAP撞上“偶像冰河期”的時候，他們最不成功的演出舞台都能保證一半的上座率。


  “要安排一些工作人員來假裝觀眾麽？”看到僅僅隻有七個人的觀眾席，秋元康詢問道。


  如果是從粉絲心理出發，林俊秀肯定願意安排一些假觀眾，讓女孩們不至於一出道就失去信心。可是成績造假有什麽意義呢？你騙得了誰？難道以後都安排人造假麽？

  想到這裏，林俊秀搖搖頭，“不用了，要讓她們知道她們現在的真正人氣才行。我們也不要留在這裏了，估計等會場麵會很難看。而且，我也想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願意留下來，娛樂圈從來就不是那麽溫柔的。”


  不要說AKB48了，但凡是亞洲任何一個女子偶像團體，誰沒有經曆過出道沒觀眾的尷尬？SHE出道就撞上“九一一事件”，不僅沒有記者來報道她們的出道，甚至來找他們簽名的粉絲也少得可憐。小S也在節目裏自我吐槽，當時她和她姐組成的ASOS剛出道的時候，也要靠她裝瘋賣傻來吸引路人，否則簽售會連個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