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齊人之福
她背著手,仰望了一下麵前的樹椏,含苞待放的枝頭上另一個新的季節又要開始了。
“春色如夜茫茫,紅窗兩眉苦心房。盼君歸來無影處,秋香,瀟瀟執畫堂。相思幾許長,西風殘照幾絲涼。朱顏滄桑悵離常,柔腸,難見兒時郎…………”
吟心忽然拍手歡呼了一聲,纖小的身影隨風搖晃了幾下。
“太好咯!太好咯!主子啊!您作的詩真是好啊!”
夏淩月望著水上的鴛鴦,眼裏的淚影猶如融化的冰淩子,順著臉頰的兩側直往下流。
“主、主子………………”
吟心忽然被她的樣子嚇住了。
“主子,您這是怎麽啦?主子,您沒事吧?”
夏淩月輕輕地抹去臉頰上的淚痕,故作鎮定的平複了一下心裏的情緒。
“沒事!我就是最近不順心而已…………”
她的樣子讓吟心徹底懵住了,吟心趕緊回想了一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咦?我記得我剛才沒有說過什麽出格的話呀!”
她暗暗地沉思了一下,接著就笑了。
“主子呀!您可不能這麽作踐你自己呀!否則麟王回來拿奴婢問罪的話那可怎麽辦呢?”
夏淩月皺了皺眉頭,起身望著遠方的湖麵,又陷入了沉思。
“主子,奴婢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合常理,興許真是因為麟王有什麽心事一直瞞著你呢?”
“不管他是有什麽心事都已經不重要了,至少最近幾天就憑他連家都不回就足以讓我死心了…………”
夏淩月的表情裏充滿了失望透頂的樣子。
“麟王啊………………”
她看著天空發呆,記憶逐漸被拉回到了曾經的片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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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知道嗎?我一直就喜歡你啊!”
他的鼻息輕輕地觸上了她的唇,一滴滴的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落在她的臉上,她的唇間,她的眉眼間…………
漸漸地他的淚一點兒一點兒濕透了她的整張臉,接著她徹底的睡了過去。
“月兒,那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是在卿呈殿裏的側殿,我就暗暗地在心裏想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娘子!”
於是,一幅前塵往事的風景畫就此徐徐展開…………
回憶像一串珠子,想到這裏夏淩月不禁喃喃細訴,既像是在自說自話,又像是在對旁邊的吟心講故事。
“記得那年是一個北風呼嘯的冬季,冰天雪地的卿呈殿外水泄不通的擠滿了人。
由於姬皇收到邊塞急報,那年的局勢緊張也迫在眉睫,外賊大量湧入侵占了半壁中原,加之姬皇登基不久朝堂內的局勢也是極為不穩,內憂外患之苦實有難以駕馭之態勢。
恰逢國之動蕩身兼顧命重臣的夏王亦是難辭其責,帶著家眷進宮小住了一段時日。
有一天,一群小皇子正在卿呈殿的側殿裏促織比賽,當時明明是姬磐瀛輸了,而磐麟王卻因此惹怒了他。”
說到這裏,那段曆曆在目的回憶又浮起了一段仿若隔世的對話聲。
“皇兄,你輸了哦!”
“我輸了?這絕對不可能!”
磐瀛王從小就是極其霸道並且專橫的人。
“哈哈哈…………好吧!既然你說本王輸了,那麽我就要讓你為你說出的這句話付出代價!左右聽命!”
“奴才在!”
這時候,一旁的太監俯首是瞻的回話了。
“把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給我綁在樹上,把他棉衣扒了!”
“是…………”
呼嘯而過的寒風裏,一旁的太監唯唯諾諾地回話道。
於是,麟王就被脫掉棉衣綁在了卿呈殿側殿後麵的梧桐樹上,呼嘯肆虐的寒風凜冽而過,他既不敢掙紮又不敢反抗。
時值豆蔻年華的麟王,其實他當時已經深懂宮廷內苑裏的利害關係了。
“你給我記住!你這快要死了娘的野種!今後就連天下都是我的了!你的命又何以足惜?跟我論輸贏,哼!你還不夠資格,今天本王就給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上一堂讓你可以記住一輩子的課!”
他說著就對旁邊的太監一揮手,他瘦弱的背就這麽貼著樹幹的老皮“嘩嘩嘩”直往下墜,眼見墜到了底之後又被重重一摔,接著旁邊的太監把繩索狠狠地往回一拽,就那麽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直折磨的他整個背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不過好在老天見憐,那天的對決一來二去之後,我最終險勝了。”
夏淩月說到這裏,不禁拍了拍胸口,看起來還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吟心聽的入了迷,直點頭。
“這………………”
聽了薑貴妃這話,舵公公猶豫了一陣。
“回稟娘娘,即使是把這貓剿殺了,也未必能完全斷絕後患呀!都那麽多年過去了,這野物恐是早有後代了。”
“哼!就算是有了後代,也勢必要將它斬草除根!”
“是………………”
舵公公搓著手,神色凝重了半天,卻突然陰轉晴暗喜不已。
“想不到這聰明一世的薑貴妃竟然糊塗了…………”
“哼!就算是有了後代,也勢必要將它斬草除根!”
“是………………”
“不啦!女兒還是想要先去自己的閨房裏坐坐,等遲些再上姨娘那裏去吧!”
柳妃一聽她說要上自己的閨房裏去坐坐,頓時又慌神了。
“你離家那麽久了,你那裏什麽都沒有準備,過去到處都荒廢不堪了,有什麽好坐坐的,跟姨娘一起上我那邊去吧?聽話!”
柳妃一把拽過她的手放在胸前,臉上一副不容抗拒的決然之色。
“父王前來?!!!…………”
她冷冷地笑了笑:“你父王覺得你敗壞門風,早就跟我說過不想見你了!”
“不過好在老天見憐,那天的對決一來二去之後,我最終險勝了。”
夏淩月說到這裏,不禁拍了拍胸口,看起來還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吟心聽的入了迷,直點頭。
停了停,她又接著講述起了後來發生的情況。
“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本王的促織可是華陵城裏獨一無二的佼佼者啊!怎麽會屢戰屢敗?”
瀛王一時下不來台,但是又不好言而無信,於是他怒發衝冠的打翻了罐子,眼看鬥敗的蟋蟀就這麽活活慘死了。老太監也隻好撅著嘴奉命將麟王從樹上放了下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呢?”
她努力的搜尋著記憶裏的片段,卻是怎麽想不起夏侯府裏什麽時候有過這樣一個地方。
“嘻嘻嘻嘻嘻嘻…………”
此時,她看到周圍的樹林子仿佛張著黑洞洞的大口在猙獰的衝著她笑似的。
“啊………………”
她隻覺得渾身一陣一陣發冷的感覺猶如潮水一般,直朝著她的腦頂上狂湧。
她的耳邊傳來一陣陣稀奇古怪的獰笑聲,那聲音若有似無,卻又如此的清晰。
“啊…………不要呀!”
她抱著頭直覺的頭皮一陣陣發麻,心裏的恐懼感也持續令她難受。
“走!快點兒走!”
這時候,一個堅定有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接著她隻覺得被人一把拉起之後,瞬時一陣騰雲駕霧的感覺便翻過了那堵破敗而厚重的院牆……………
“你…………你是誰呀?”
她不由得抬頭看了看眼前人,卻發現他蒙著麵,於是她顫抖著唇齒,惶惑不安的問了一聲。
“你說我是誰呢?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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