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等待不知歸處
“從來都沒有想過她能辦成什麽事!若不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的話,本宮真是懶得搭理她!隻不過現在想想還是覺得興許多個人還是能夠多把力量呢?哎…………沒辦法呀!”
惜香連忙接過話頭道:“其實麟王妃她並不傻,隻不過就是吃的苦頭太少罷了!”
夏如嫣又呷了一口茶,神情倒也卻是一片淡定。
“都說東翎郡主也不是個傻角色,怎麽就教出個這樣的貨色?依我看夏淩月也是半斤八兩,完全比她好不了多少,不過最近總是覺得她去了一趟民間回來就跟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莫非是誰借了她的身子蒙混進宮來了?”
夏如嫣暗暗地撫了撫耳鬢旁的青絲,冰冷的耳廓已然令她難受了。
“奴婢以為太子妃大可不必太過憂心,這夏淩月現在畢竟處於一個沒名沒份的地位,無論她多麽厲害,隻要沒地位就勢必會沒實權,沒實權說話做事畢竟不硬氣,在宮裏也就沒份量了,奴婢覺得太子妃倒是大可放心吧!畢竟眼前而言,她對你的威脅還起不來多大作用!”
惜香的話雖然聽起來似乎在理,不過夏如嫣一抬手便打斷了她。
“事情也不是這樣,關鍵是有無數種手段都未必非要親自上陣呀!比如說借刀殺人、為虎作倀、狼狽為奸、敲山震虎的計謀等等,這些都是防不勝防的事情呢!有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是出其不意,而又攻其不備!”
惜香黯然的沉下了臉,也就不再搭腔。
“其實姚纖秀的失敗也是一種計謀,一種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計謀!”
夏如嫣的話雖然令惜香聽得雲裏霧裏,不過她仍是靜靜地候在一旁不再貿然多言。
“她的成功之處雖然不會是勝在一時,但很可能會是嬴在一世,這種精明之處有人會稱之為苦肉計,也有人會覺得是因禍得福!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推手才是真正有遠見的厲害角色!”
惜香一聽這話,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圓了。
“什麽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秘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麽才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搖搖頭,接著她又想了想:“難道說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當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什麽才是最重要嗎?”
惜香仍是搖搖頭:“太子妃,請恕罪!奴婢愚笨,實在想不出對於女人什麽最重要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和嗬護,還有心上人曾經給過的最珍貴的承諾!”
惜香這時候仿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還是不懂!”
夏如嫣見她呆滯的神情,不禁黯然淺歎了一下。
“也好,不懂才是智慧!”
惜香又愕然了:“不懂又成了智慧了嗎?”
她拍了拍自己的耳門,想要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太子妃,您的智慧真是太高深莫測啦!奴婢聽的頭都大了,雲裏霧裏的感覺這是太懵啦!”
她揉了揉臉:“難怪您能當上太子妃,奴婢也是佩服的跪啦!”
夏如嫣抿嘴一笑,神情卻是嚴肅了。
“這些都是分合無常的道理,原本就沒有固定形式,所以話語本身卻是毫無意義,隻不過都是需要意會言外之意罷了!”
主仆二人正說話間,雲瑤已經從宮樓的石梯口上的樓來,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奴婢已經替您備好了!您看是否要現在用呢?”
夏如嫣寬袖口一揚:“上菜吧!”
“是!”
接著,她便從臂彎兒的藤籃兒裏一件件的拿出了酒菜,在麵前的石桌上對份擺開。
“好了!您的酒菜已經上完了。”
“下去吧!”
“是!”
看著雲瑤弱不禁風離開的樣子,惜香卻蹙緊了眉宇。
“啀…………這個雲瑤為何總是每次給人的感覺都那麽虛弱呢?不過她看起來還稍微好點兒,那個迎絮就更是虛弱的厲害了,每次見到外麵的風要是刮的大一點兒的話,她都要緊緊地抱住房梁柱子,還別說風要是稍微刮的大一點兒的話準會把她給刮飛咯!”
夏如嫣捂嘴一笑,默然不語。
“太子妃,您這麽有智慧,給奴婢解答解答疑惑唄!”
惜香湊上前去,故作親近的樣子,其實這也確實是她內心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這個嘛………………”
夏如嫣話到嘴邊卻略略思忖了一下,她還是笑著說:“你以為誰的生活都跟你一樣幸運嗎?其實天下可憐之人何其之多呀!豈止是一個虛弱,即使是沒了命的也是大有人在呀!”
惜香點了點頭,蹙眉沉思了一下:“此話確實不假!做丫鬟的能有幾人是幸福的呢?能活命都不錯了!”
夏如嫣拿起茶壺又倒上了一杯:“沒錯呀!世間多少心酸事,豈是人之常情能一言以蔽之?”
“哎呀!我的鈴鐺全壞啦!”
忽然夏淩月驚呼一聲,接著她又失望的說:“哪兒有什麽秘密呀!你也真是的,全是空的呀!一天到晚沒事淨瞎想!”
麟王也對她的話心領神會,跟著故意大呼:“哎呀!我把我的鈴鐺打開也是空的呀!什麽都沒有呀!看來咱們都猜錯啦!”
夏淩月頓時哈哈大笑:“看你怎麽辦?這下完了吧!鐲子也變形了,我看什麽秘密也沒有,沒有鐲子上的特製銀屑引路的話,你那些小孩兒過家家的玩意兒也找不到地方了!”
“這個夏如嫣其實就是看起來聰明!”
春香聞言,微微一愣。
薑貴妃一聽這話忽然又橫眉怒目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話還沒說完呢!太急了吃不了熱豆腐喲!”
夏淩月又冷冷一笑:“我的意思是說不知道像爹還是章娘,這有什麽不對嗎?”
瀛王按捺不住,忽然發話道:“你們慢慢敘敘閨房秘語,本王內急,就不陪你們啦!”
他向一旁的麟王拱手笑了笑,便提腳離開了。
“你們聊著吧!我也帶孩子回去啦!”
他向薑貴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著孩子轉身走開了。
“哼!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薑貴妃衝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淩月卻故作悵然若失的樣子,看了看麵前夏如嫣挺著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遠處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呀!看來隻能所以好自為之吧!”
夏如嫣卻沒了與她爭鋒相對,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邊,手指冰涼到顫抖個不停。
淩亂的思緒早就因為剛才那半條紗袖的事,讓她陷入了曾經的一場心病般的回憶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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