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擒蛇狠拿七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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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心愣了愣,放下臂彎裏的藤籃。
“其實,奴婢倒是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夏淩月淺歎了一下:“什麽呢?說吧!”
『吟』心應諾了一聲,蹙眉凝。
“奴婢以為麟王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所以興許是因為心裏有苦衷,讓你擔憂所以不願直言相告吧!您如此想不開,會不會冤枉了他呢?”
“嗬嗬…………冤枉?!!!…………”
她忽然眉頭緊蹙,神『色』立刻一沉。
“噢…………主子對不起啊!我…………”
『吟』心的身子突然瑟縮了一下,瞬時便拘謹了起來。
“你又不是沒看見這個情況,他都已經多少天沒回來過了,哼!還說什麽冤枉…………”
她背著手,仰望了一下麵前的樹椏,含苞待放的枝頭上另一個新的季節又要開始了。
“春『色』如夜茫茫,紅窗兩眉苦心房。盼君歸來無影處,秋香,瀟瀟執畫堂。相幾許長,西風殘照幾絲涼。朱顏滄桑悵離常,柔腸,難見兒時郎…………”
『吟』心忽然拍手歡呼了一聲,纖的身影隨風搖晃了幾下。
“太好咯!太好咯!主子啊!您作的詩真是好啊!”
夏淩月望著水上的鴛鴦,眼裏的淚影猶如融化的冰淩子,順著臉頰的兩側直往下流。
“主、主子………………”
『吟』心忽然被她的樣子嚇住了。
“主子,您這是怎麽啦?主子,您沒事吧?”
夏淩月輕輕地抹去臉頰上的淚痕,故作鎮定的平複了一下心裏的情緒。
“沒事!我就是最近不順心而已…………”
她的樣子讓『吟』心徹底懵住了,『吟』心趕緊回想了一自己剛才說過的話。
“咦?我記得我剛才沒有說過什麽出格的話呀!”
她暗暗地沉了一下,接著就笑了。
“主子呀!您可不能這麽作踐你自己呀!否則麟王回來拿奴婢問罪的話那可怎麽辦呢?”
夏淩月皺了皺眉頭,起身望著遠方的湖麵,又陷入了沉。
“主子,奴婢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合常理,興許真是因為麟王有什麽心事一直瞞著你呢?”
“不管他是有什麽心事都已經不重要了,至少最近幾天就憑他連家都不回就足以讓我死心了…………”
夏淩月的表情裏充滿了失望透頂的樣子。
“麟王啊………………”
她看著天空發呆,記憶逐漸被拉回到了曾經的片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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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知道嗎?我一直就喜歡你啊!”
他的鼻息輕輕地觸上了她的唇,一滴滴的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落在她的臉上,她的唇間,她的眉眼間…………
漸漸地他的淚一點兒一點兒濕透了她的整張臉,接著她徹底的睡了過去。
“月兒,那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是在卿呈殿裏的側殿,我就暗暗地在心裏想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娘子!”
於是,一幅前塵往事的風景畫就此徐徐展開…………
回憶像一串珠子,想到這裏夏淩月不禁喃喃細訴,既像是在自說自話,又像是在對旁邊的『吟』心講故事。
“記得那年是一個北風呼嘯的冬季,冰天雪地的卿呈殿外水泄不通的擠滿了人。
由於姬皇收到邊塞急報,那年的局勢緊張也迫在眉睫,外賊大量湧入侵占了半壁中原,加之姬皇登基不久朝堂內的局勢也是極為不穩,內憂外患之苦實有難以駕馭之態勢。
恰逢國之動『蕩』身兼顧命重臣的夏王亦是難辭其責,帶著家眷進宮住了一段時日。
有一天,一群皇子正在卿呈殿的側殿裏促織比賽,當時明明是姬磐瀛輸了,而磐麟王卻因此惹怒了他。”
說到這裏,那段曆曆在目的回憶又浮起了一段仿若隔世的對話聲。
“皇兄,你輸了哦!”
“我輸了?這絕對不可能!”
磐瀛王從就是極其霸道並且專橫的人。
“哈哈哈…………好吧!既然你說本王輸了,那麽我就要讓你為你說出的這句話付出代價!左右聽命!”
“奴才在!”
這時候,一旁的太監俯首是瞻的回話了。
“把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給我綁在樹上,把他棉衣扒了!”
“是…………”
呼嘯而過的寒風裏,一旁的太監唯唯諾諾地回話道。
於是,麟王就被脫掉棉衣綁在了卿呈殿側殿後麵的梧桐樹上,呼嘯肆虐的寒風凜冽而過,他既不敢掙紮又不敢反抗。
時值豆蔻年華的麟王,其實他當時已經深懂宮廷內苑裏的利害關係了。
“你給我記住!你這快要死了娘的野種!今後就連天下都是我的了!你的命又何以足惜?跟我論輸贏,哼!你還不夠資格,今天本王就給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上一堂讓你可以記住一輩子的課!”
他說著就對旁邊的太監一揮手,他瘦弱的背就這麽貼著樹幹的老皮“嘩嘩嘩”直往下墜,眼見墜到了底之後又被重重一摔,接著旁邊的太監把繩索狠狠地往回一拽,就那麽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直折磨的他整個背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不過好在老天見憐,那天的對決一來二去之後,我最終險勝了。”
夏淩月說到這裏,不禁拍了拍胸口,看起來還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吟』心聽的入了『迷』,直點頭。
停了停,她又接著講述起了後來發生的情況。
“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本王的促織可是華陵城裏獨一無二的佼佼者啊!怎麽會屢戰屢敗?”
瀛王一時下不來台,但是又不好言而無信,於是他怒發衝冠的打翻了罐子,眼看鬥敗的蟋蟀就這麽活活慘死了。老太監也隻好撅著嘴奉命將麟王從樹上放了下來。
看到瀛王一幹人等漸行漸遠之後,夏淩月皺著眉頭掃視了麟王幾眼,憐憫的搖了搖頭。
“哎………………你看你好可憐呐!下次可注意了,千萬別再犯錯,要不然可沒人救得了你了。”
紅杏卻撓著腮,神『色』盡顯疑『惑』不解的樣子。
“那後來您是怎麽從虎口脫險的呀?”
她手杵著腮,眼神裏充滿了疑『惑』。
半晌,隻見他緩緩地放下了手裏的筆,冷峻的唇間重重地歎息了一下。
“唉…………生不舉,告辭!”
說著,麟王起身悻悻地離去。
“啊???!!!…………夫君啊!你說的是什麽意呀?什麽不舉呀?不舉是誰呀?他是幹嘛的呀?誰是不舉呀?你等等我呀!”
接著,她追了出去………………
想到這裏,姚纖秀不禁羞愧的無地自容,她沉沉地一聲歎息後,情不自禁的一拳擂在了桌案上,著實將一旁的童心驚的不輕。
她目瞪口呆了許久之後,才怯生生地問道:“主…………主子…………怎…………怎麽啦?”
“哎…………沒你什麽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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