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 貌合神離
在應空道師離去之後,青北才懦懦的說道:“師父,您該不會真的要把那三個家夥給請進來吧?”
識空道師又怎會聽不出應空道師那話語之中的意思,而且以長空道師的手段,發生在天門道之中的大事小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肖陽和白玉堂等三人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想來長空道師應當是早就得知。
而知道了所發生的事,還讓識空道師去做這種事,這不擺明了是想要讓識空道師難堪!
識空道師的兩手狠狠的攥起了拳來,麵色鐵青,“去!就按照他說的去做!”
青北驚訝的站在原地,闔動著嘴巴,似是有話要說,最終卻也隻能應了一聲,而後退下。
識空道師的兩手愈發的攥緊,嘴角處的肌肉抽動了兩下,雙目之中盡是怒火,咬牙切齒的狠聲說道:“老子才不會去請那三個家夥!”
第二道山門處。
青北趕回,青東立即迎上前去,壓低聲音問道:“師傅怎麽說?”
“師父……師父要把這三位請進天門道!”
青北的話一出口,青東以及身旁的其餘三人如遭雷擊,石化在了原地。
這樣的命令可是與他們等人既往認知之中的識空道師極為不符。
青北並沒有去告知青東等人,這樣的命令並非是出自識空道師,而是長空道師,這也是為了顧及識空道師在眾弟子麵前的顏麵。
良久之後,青東才從驚詫之中緩和出來,轉身走回到了肖陽和白玉堂等人的身前,抱拳作揖,躬身行了一禮,畢恭畢敬的說:“三位,師父有命,請三位上天門道!”
麵對形勢如此快的轉變,肖陽和烏蘭兩人麵麵相覷了一眼,皆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
白玉堂隻客氣的到了一句“有勞了”,隨即便跟隨著青東向著萬千山的頂峰行去。
肖陽和烏蘭兩人緊隨其後。
煙霧繚繞之處,宛如仙境一般,遒勁的翠柏堅毅挺拔於岩峰,仙鶴飄然而飛。
穿過雲霧,映入眼簾便是一處氣派恢弘的大殿,門外的匾額上赫然寫著——正道永存!
而大殿的正中處,供奉著的正是天門道的開道之人洪門老祖的金像,莊嚴非凡。
從大殿內走出一老一青兩人,這兩人正是長空道師以及其愛徒宋現清。
青東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恭敬請安。
長空道師擺了擺手,道:“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和現清了,你去看守山門吧!”
青東應了一聲後,告退而去。
長空道師那一張蒼老而威嚴的臉上,此時浮著和藹的笑容,他側頭吩咐著宋現清,“將這三位貴客帶去後麵的廳堂中去,要好生款待!”
宋現清應下這份差事,走上前去,“三位貴客,請隨我來!”
肖陽和烏蘭兩人更是猶如置身在雲裏霧裏一樣,摸不著頭腦,不知怎麽稀裏糊塗的就成了這天門道中的貴客。
白玉堂則是寵辱不驚,好似就算這萬千山崩於麵前,他的神色也不會有一點的改變。
白玉堂和肖陽等三人被安置在了廳堂後,宋現清便告退。
烏蘭著實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見得這廳堂之中隻剩他們三人,便開口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天門道中的家夥的態度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肖陽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件事你得問他!”
說著,他側過頭,看向了那閉目養神的白玉堂。
白玉堂卻是對肖陽和烏蘭兩人的話充耳不聞,猶如沒有聽到一般。
烏蘭和肖陽兩人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好再去追問。
萬千山的山腳下,尚宇一臉陰鬱的坐在石階之上,還未從方才的氣憤之中緩和出來。
而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襤褸,臉上滿是泥汙的老頭走近到第一道山門處。
尚宇連忙起身與旁人一起將那老頭給攔下。
可是當他們定睛去看這個老頭的容貌時,哄然大笑了起來。
“老薛頭,你這家夥怎麽tnd搞成了這個樣子?”尚宇大笑著說道。
這老薛頭也算得上是天門道中的一份子,早年間就在這萬千山的山腳下,不過異域動蕩之時,家人都死於浩劫之中,就剩下他這一個孤家寡人,著實是可憐。
長空道師便讓這老薛頭留在天門道內做一些挑水做飯的活兒,勉強能夠營生。
不過也不知老薛頭是遭受到了那種家破人亡的事情後,才變得脾氣如此怪異,還是原本就如此!
有時與天門道中的弟子嬉笑怒罵,甚至還時不時的打兩句黃腔,打成一片,不過有時卻冷漠的令人害怕,如若一個冷血殺手。
老薛頭瞥了一眼尚宇,咧開嘴嘿嘿一笑,使得他那一口上了年紀而缺失的牙顯露而出,再配上他這副樣子,看起來極為滑稽,“撈魚一不小心跌進泥坑裏去了!”
“嗬嗬,連撈魚這種活兒都做不好,我看再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被我們天門道給攆走的。
老薛頭一聽這話,連連的搖著頭,慌張的說:“別……千萬別攆我走!”
尚宇瞧見老薛頭這副恐慌的樣子,正好一肚子的怒氣沒處發,心裏動了鬼心思,“要想不被攆走也行!你得表現表現才行!”
老薛頭感恩戴德的點頭,應聲問:“我要……我要怎麽表現?”
尚宇一腳踩在了身旁的石頭上,兩腿分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襠下,戲謔的說:“跪下從我這襠下爬過去!我到時就會在大師伯的麵前給你說幾句好話,你是走還是留,不都是大師伯一句話的事。”
身邊的其它“尚”字輩的弟子麵露為難。
“尚宇師兄,我看還是算了!他不過就是個燒火做飯的老頭而已,何必呢?”
“他不爬,你來爬?”
尚宇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說話的人,那人被嗆得啞口無言。
其餘的人本也想幫著老薛頭說上兩句話,可一看這尚宇這架勢,哪裏還敢作聲。
尚宇兩手在胸前一橫,“老薛頭,你今兒是爬還是不爬?”
“小宇,你這……”老薛頭雖說是被逼無奈之下才留在了天門道,可作為一個人的基本的顏麵還是有的,也知這件事根本就是在踐踏著他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