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欲蓋彌彰
薛天罡從彭家回到了薛家後,吩咐著隨行的管家彭旭把後備箱裏的那個男人給抬出來。
彭旭點頭應了一聲,而後便向著後備箱走去,隻是他一打開後備箱,雙眼頓時一睜。
他見得那後備箱中遍體鱗傷的男人一動不動,暗紅色的血液還在順著後備箱滴在地麵上。
他伸出手指放在了那男人的頸動脈處試探了片刻,隨即又立刻收回了手去,慌忙的跑到了薛天罡的麵前。
“老爺,那男人死了!”
“什麽?”
薛天罡對男人的死驚訝不已,雙目瞪大如銅鈴一樣,他自顧自的向著後備箱走去,試了下男人的鼻吸,然後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他的眼角的餘光掃到,在血漬遮蓋的男人的手腕和腳腕處都可見縫合過後的痕跡。
他顧不得多想,去摸向了男人的手腕,他的麵色頓時一淩,眉頭緊促了起來。
又連忙去摸男人的腳腕,情況和手腕相同,筋脈被割斷後又用手術線縫住,欲蓋彌彰的手段。
他的神色凝重,似是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些許。
彭秋來能夠如此以如此狠毒的方式對付一個和他無仇無怨的人,在薛天罡看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想讓這個男人說出真相!
如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使得彭秋來愈發的確定龍鼎別墅的那一場火災和寧家沒有任何的關係,真正的幕後的主謀就是彭秋來!
至於彭秋來這樣做的用意,薛天罡一時之間難以想通、
不過他心中思索著,無論彭秋來打著怎樣的算盤都必須要小心的提防。
他沉思了許久過後,喚來了彭旭,“把這個家夥給處理利索了。”
“是,老爺。”
彭旭謙卑的應下。
寧萬豪回到了寧家的宅子後,便吩咐寧青鬆把寧謙找來。
寧謙連忙趕回到了寧家的宅子,見寧萬豪正襟危坐在大堂的正座上,神色嚴肅。
瞧見眼前這情形,他的心不由得向下猛然一沉。
方才與寧青鬆一同前來的路上,寧謙並沒有從寧青鬆的口中得知寧萬豪此次把他叫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何事,使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寧謙走上前去,拱手作揖,畢恭畢敬道:“謙兒見過爺爺。”
寧萬豪並未如同往日一樣點頭示意,而是開口沉聲說道:“你大伯和寒兒的事是不是彭秋來搗的鬼?”
聞得此話,寧謙的背後陡然生出了一股涼氣,渾身一僵。
他怎樣都不會想到寧萬豪特意把他找來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寧萬豪大可去向寧波濤和寧寒父子兩個求證,又何必把他找過來?
寧謙一頭的霧水,捉摸不透寧萬豪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
寧萬豪如此一發問把寧謙置於兩難的境遇之中,若是如實回答,便有隱瞞的嫌疑。
而撒謊被寧萬豪識破,寧波濤和寧寒父子兩人的監禁大可解除,而被下禁令的就會是他!
他一時之間想不出對策,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龐流淌而下,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索性不去做聲。
咣!
寧萬豪重重的拍了一下手旁的案幾,劇烈的力道*得茶盞中的茶水晃蕩出來。
“我在問你話!”
他的話聲之中泛起了一層寒意,仿若在頃刻之間,空氣的溫度都驟然下降,接近冰點,將要凍結起冰霧。
寧謙跪倒在了寧萬豪的身前,慌張的說道:“爺爺,我不知道啊。”
“那你是怎麽知道陷害寧家的是彭秋來的?”
寧萬豪仍舊端坐在太師椅上,虎目向下一垂,目光冷漠的看著寧謙,厲聲質問道。
“這……這都是孫兒查到的!”
寧謙根本不敢抬頭去直視寧萬豪冰冷的雙眼,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就連話聲也抖動了起來。
寧萬豪清冷的笑了一聲,“嗬嗬,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後果……你應該是清楚的。”
“孫兒知道!”
寧謙慌不迭的應著聲。
不過此時他暫且把這件事情給瞞了下來,但卻仍存後顧之憂,要想永絕後患,就要把寧波濤和寧寒這父子兩個滅口,死無對證。
如此想來,他的眼角閃爍過了一絲寒芒。
“好了,站起身來吧!”
寧萬豪的語氣柔和了些,不疾不徐地說道:“彭良超有心護著彭秋來那家夥,還找來了個替罪羊來頂罪,倒是往我們寧家頭上潑髒水的事絕口不提。”
寧謙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之中緩和,不敢做聲。
寧萬豪又繼續說道:“彭良超那老家夥,真以為他現如今是青龍組的管理者就可以為所欲為?還真不把我們寧家放在眼裏!”
說著,他的話音中夾雜起了些許的冷意,眸中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寧謙怯怯的問道:“爺爺,可有對策?”
“哼!”
寧萬豪冷哼了一聲,狠戾的說道:“難不成你忘了彭家背地裏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了?”
“謙兒沒忘!”
寧謙連忙乖巧的應著聲。
“要是彭良超這個老家夥再敢胡來,我就把他們彭家私下裏幹的那些買賣都曝出去,我倒要看看彭家這個大家族是如何崩塌的。”
寧萬豪的麵色上帶著濃鬱的陰狠,冷冷的說道。
帝都的三大家族的發家史中都有原罪,而寧家和薛家早早就轉型到了正規的產業。
之前的那些買賣不再去碰,而唯獨彭家哪怕是擁有了如今的財富和地位,卻依然經營著最初的買賣,隻不過極為隱秘。
三大家族相互製衡,彼此的手中都掌握著不少對方的隱晦的秘密。
隻不過沒有到最終的一步,沒有一家會率先把對方的秘密公之於眾,終歸這是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做法。
寧萬豪收斂了一下麵容上的寒色,對著寧謙揮了揮手,平和的說道:“你先回去吧!”
寧謙恨不得早早逃離開這裏,聞得此話,又對著寧萬豪道了個別,隨後便走出了寧家。
他走出了寧家的宅子,等候在車旁的憨瓜覺察到了寧謙的臉色的異樣,迎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是不是被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