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歲月如刀斬天驕”
“你叫什麽名字”
夕陽下一位穿著黑色盔甲的城門守衛頭朝下斜盯著隻有他腰高的男孩問。
男孩慢慢抬起青澀的臉很靦腆地用啞啞的聲音小聲回答
“我叫方”
城門守衛愣了一下,皺起眉頭,說了句
“你是啞巴嗎?”
男孩眼睛盯著下方,嘴裏微微動了動
“嗯~”
“問你話呢?”
“我叫方”
“你要去哪裏!”
“去城外”小男孩回答
“你去城外幹什麽?”
“去殺敵”
城門守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再說一遍”
“去殺敵”
“瑪德你才多大啊!毛都還沒長齊,就想去城外殺敵,你還是再長兩年吧!”
“準備好了嗎?”
城門守衛愣了一下
“什麽準備好了?”
“我沒問你。”男孩白了他一眼
城衛聽了他這句話頓時就怒了,連忙向旁邊的同伴使了使眼色
“兄弟們有人找茬,你們說這麽辦”
頓時城內處傳出幾道不友好的聲音。
“當然是教訓教訓他……嘻嘻嘻,或者是……”緊接著傳來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男孩抬起頭入目眼簾的是幾位和守衛穿著同樣衣服的人,不用想,這幾位也是守衛。
男孩抬起的頭微微停了下,接著笑了笑“這麽看的起我嗎?”
守衛撇了撇嘴“給你臉了嗎?”
男孩“搖了搖頭”緊接著幾處城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有人快跑著高聲喊:“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為首的那幾個守衛不在看男孩,轉身看向了跑過來的幾位士兵,
“何事慌慌張張的”
“稟大人二號門有人衝出去了”
“稟大人四號門有人闖出去了”
“稟大人五號門…門…門,也有人跑出去了!”
“什麽?”守衛怒目圓睜地看著士兵,士兵埋下臉,守衛看向背後的男孩望去卻發現,早也空無一人。隻留下地上一行醒目的大字“後悔無期”。
男孩出了城門,向後看了看自語道“不行,離的太近了,可能被發現,還得在往前走走”最終往前走了三個時辰,終於回頭再也看不見城門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時前方映入眼簾的不是高聳入雲的城牆也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而是叁天的大樹,站在中間,仿佛就像是被包圍了一樣。
“人呢”
“不是說好了出城門後先在這裏等我嗎?”
男孩朝周圍打量了一圈感覺有點安靜!連蟲叫和鳥鳴都沒有了,不像上一次來的時候那麽熱鬧了,就像置身在一座無聲的世界。
男孩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去,邊走邊喊。
“有人嗎?”
“影子”“瞎子”“蠻子”“啞巴”叫了半聽也沒人答應,這時他聽見身後的樹葉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孟地轉過頭去,邊轉邊喊“找到你們了”
可是回過頭去,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他看向發出聲音的樹葉,“哦!原來是風啊”
就在這時他感覺前方有人,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像是有個人突然就站在你麵前,你還沒有任何反應,他慢慢將轉到身後頭的扭了過來,看向前麵“啊!”
說那時遲那時快,男孩將有點小的手掌捏成拳,瞬間朝前方的人砸去,砰的一聲,拳被前麵那人用手掌握住,那人被拳勁給衝飛了出去,大概十幾米遠。
“不是吧!瘋子,你這麽警惕幹嘛,把我手都打沒知覺了”那人朝地上畏畏縮縮的爬起。
“影子你是不是找死啊!幸虧我收你勁不然你都重傷了,他們人呢?”
“在你後麵!”
“瘋子”“阿瘋”“瘋哥”朝樹上下來三個人朝他打招呼,其中一個有點胖的人朝他肩膀錘了一拳“瘋子你這次來的有點晚啊!”這個胖子是“蠻族的少族長蚩龍”,他力氣非常大,我們就私底下叫他“蠻子”
但他不怎麽喜歡“蠻子”這個稱號,老是讓我們叫他“蠻王”
蠻子一臉嫌棄“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蠻子,要叫我蠻王。”
他旁邊站著一個穿布衣背弓箭的人,他叫張弓長,是張太史張將軍的兒子,也就是“瞎子”,但他不是真的瞎,而是他射出去的箭,每次都能做到百發百中,我們老是在聖院的比賽中輸給他,氣不過就“詛咒”他成為“瞎子”,久而久之叫熟悉了,就給他整了一個外號“瞎子”。
瞎子旁邊的是“啞巴”,他是聖院的學生,名字嘛更是奇葩,叫什麽“不說話”!聽說是聖院的院長給他取的,因為不怎麽愛說話,我們就叫他“啞巴”,但是他一說話就是出了名的“毒舌”,聽學院的人都說他是被撿回來的,他還有兩個哥哥也在聖院,名字都很奇葩,而且還很厲害,在神紋塔上排前三十。但是向相比我來說還是差了很多……
對了忘了介紹我“影哥”了,也就是剛才接我一拳的那個人,他叫“孤影”是一個很厲害的刀客,在同階中堪稱罕“無敵王”。同時也是一個刺客,憑借一手影秘術在人族“化形境界”的刺殺領域中穩穩居榜首。
“對了瘋子,你叫我們出來幹什麽!”蠻王抖了抖臉上的肥肉。
“當然是找寶貝啊!”
“這破地方還有什麽寶貝?”瞎子朝周圍看了一圈。
“當然沒有”
“但是我聽我外婆以前說過,在這戰場中曾經發生過一莊怪事。”
“什麽怪事?”蠻王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
“你們知道這裏以前是什麽地方嗎?”
“不知道?”幾人應聲回答
男孩故意磨蹭了一下
“快說,別吊我們胃口”蠻王一臉不懶煩
“那麽你們知道“時光老人嗎?”男孩看向他們
“知道是知道,但是沒見過,不過我聽我爺他們那一輩提起過”張弓長說
“時光老人?我怎麽沒什麽映像啊!,你們怕不會在騙我吧!”蚩龍聽見他們說連忙插了句
“你不知道也不是什麽稀奇事!畢竟你經常在大山裏,不知道也正常。”啞巴陰陽怪氣的回了句。
“咦!啞巴!你這是看不起我啊!”
。。。。。。
“說話啊!”蚩龍盯著啞巴看了許久最終朝瘋子望了去
“還是瘋子你說吧!”
男孩打了一個手勢,故用神秘的口吻向他們說“快過來”
幾人見狀,紛紛圍了過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是這樣的,你們知道靈族吧!”
“知道”幾人點頭。
“不就是以前的十族之首嘛!但是這和寶物有什麽關係”啞巴冷冷說了句
“誰說沒有關係,關係可大著了!”男孩看向啞巴。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別打岔,認真聽就像行了。”
幾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十族鼎力之前的時候呢?,你們知道那一族最弱嗎?”
“好像也是靈族!”張弓長有點恍然大悟楞了一下接著笑了笑。
“你笑什麽”蚩龍用看傻子一樣大眼神看向張弓長。
“你還是問瘋子吧”張弓長回了他一句,接著看向瘋子。
“瘋哥,快說吧!我都等不及了”蚩龍朝瘋子投去誠懇的目光。
“是什麽讓靈族在短短的十年裏超越了其它九族,成為了十族之首,蠻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蚩龍一臉不解。
“這就是我一開始問你們知不知道“時光老人”的原因了。”
“你們知道東荒的“時家”吧”男孩朝他們掃了一眼。
“知道啊!你母親不就是出自時家嗎?”孤影回了他
“難道……!”孤影冰冷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對,沒錯,就是我母親她們的那個家族。”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兩萬多年前的時家,那個時候“時家”可謂是一手遮天,聖者無數,其中更是有一位超越了“終極”無限接近於“禁忌”的存在,兩千三百歲就達到了“終極”境界,他征四海,掃八荒,抓住了無數食人、殺人、縱火的異族並把他們全部關押了起來,當他回頭望時普天之下皆是一片寧靜,什麽妖魔鬼怪在那個時代幾乎騰不起任何浪花,七千五百歲他超越了“終極”,一萬兩千歲隻差一步就踏入“禁忌”,成為禁忌的存在。但是不管他怎麽努力就是到不了那個傳說中的境界,最終在他兩萬歲的時候,他身體機能開始逐漸下滑,一日不如一日,昔日引以為傲的體魄開始衰退,變的如同枯枝敗葉一般,強大若星辰的氣海也在慢慢隱去,曾經青黑如柳絲的長發,也在悄悄向銀白轉變。
他開始時不信命,不相信人會死,“他隻堅信當修為達到最巔峰時,就能憑借浩瀚的修為,避開死亡,避開時間。”,於是他每天都拚命換著不同的方式做著努力提升修為的功法,但修為還是慢慢地往下掉,就像沙漏一樣。
最終當他兩萬零九百歲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沒人可以逃脫歲月,也沒人能掙脫時間這條長河的束縛,所有人、包括所有的萬物生靈,都像是河裏的魚,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會死亡,其一出生都像是在為了越出水麵盡力一博,但是當越出水麵之後,才發現最終還是逃不掉,逃不出這命運,逃不出這時間。”
猛然間哪些曾經看不懂的事在這一瞬間開始變的清晰起來,“就像是越接近真相的時候越迷茫,越看透時間本質的時候越接近死亡。”
於是他開始懼怕時間,畏懼時光,好像每一絲每一寸時光從他身邊溜走都能帶走他僅剩的一點點壽命,他開始著急,焦灼,但這絲毫沒有什麽用,時光還是慢慢衝刷著他的一切。慢慢地他開始變得暴躁、變得瘋狂,曾經烏黑明亮的眼睛也在一次次絕望中變得猩紅。
最初他開始回憶以前的點點滴滴,細想時間的斬人於無形,感歎時間,敬畏生命,常常一打坐一冥想就是很多年。一動也不動,連心跳也沒了,整個人全身毫無生氣,就仿佛一塊石頭那般,靜靜的盤坐在哪裏,開始時還沒什麽問題!但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的消息說“時家的老祖化道了”時家得到消息立馬壓了下去,好景不長謠言也越來越多,漸漸的壓不下去了。於是導致很多人都認為了他真的化道了。哪些曾經被他抓起來的人也不例外,戰爭就這樣爆發了,“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強大如日中天的時家也這在時候開始陷入了混亂,有內哄、有昔日的死敵,有貪婪,有嫉妒,爆怒……
十年後,時家被滅的隻剩下一支獨脈也就是我母親的家族。他們舉步維艱,一邊抵抗著仇敵,一邊躲避追殺者的刺殺,整天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最後被對時家友好的“靈族”給收下了,他們堅信著老祖沒有死,也就是這唯一的信念支撐了他們在那個亂世中活了下來,
如同往昔,這是一個寧靜的早晨,在時家的廢墟中一座山上一株古茶樹下盤坐著一個石頭人他身上布滿青苔,頭上還有鳥窩,手掌心中還有被鳥帶回來的種子開出的花。
一個小女孩她像往常一樣去看已經石化的老祖,看看有什麽變化這小女孩是我奶奶的奶奶,也就是我的曾外祖母。到了老祖坐化的地方,她望向石化的老祖先是一愣然後自語道“怎麽回事?這裏怎麽有一朵花呀!”她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麽異常的發現,接著看向了那一朵花,“什麽啊!怎麽一轉眼就死了呢?”她伸出手準備去把那枯萎的花拔出來,“啊!”的一聲她身上寒毛瞬間倒立了起來還沒有摘到就縮了回來,她看向手上倒豎的寒毛一臉驚恐地“剛才是什麽,怎麽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說完細想了想“可能是有人詛咒我吧!管他這麽多呢,先把花摘下來再回去問問靈伯。”她再次伸出手向前去摸向那朵花。“該死,這種感覺又出現了,”她強忍住那股讓人難受的感覺,慢慢把手向前伸,一時辰,兩時辰,這平時看起來隻有幾尺長的距離在這一刻仿佛變得如同天蟄一般,曆經十二個時辰終於要成功了。
她把幼嫩細小的手放在枯萎的花上麵,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