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幻術扭曲
碇唯是誰？
如果在一天之前，碇源渡可以肯定自己的心意，那是自己最愛的女人，自己獻祭整個人類種族也要再見一麵的女人。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作為女人的碇唯愛上別人，和別人在一起的記憶——那個不是人的奧特曼，簡直是個畜生，毀掉了他心中的愛。
碇唯，或許真的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隻是一個溫柔、溫暖、恰好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碇源渡放棄了人類補完計劃，重新審視自己的人際關係，決定對碇真嗣好一些。
但是，事情似乎已經不可挽回。曾經他對碇真嗣有多麽冷漠，現在的碇真嗣就對他有多麽漠不關心，碇源渡盡心盡力想要碇真嗣回家，想要和碇真嗣享受家庭的天倫之樂，但是碇真嗣永遠在外麵有事情要忙，永遠不能回家。
終於，到了病重到難以動彈的那一天。
碇源渡孤獨地躺在病床上，麵帶冷漠、已經成為成年人的碇真嗣走進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看來還沒有死。”
碇真嗣冷漠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等，真嗣……”
碇源渡伸出幹枯、瘦弱的手臂，有氣無力地叫道。
“我們是家人……”
碇真嗣回過頭來：“是啊，我們是家人。拋棄我一個孩子，放任我孤獨生長的時候，我們也是家人嗎？曾經你忙碌的時候拋棄我，現在我忙碌的時候拋棄你，不也是你首先選擇的家人常態嗎？”
碇源渡張開口，想要說什麽，又悲哀地放下手臂。
總感覺有什麽事情是自己遺忘的。
窗外的風鈴輕輕響著，一切都顯得那樣空靈且安靜。
忽然，碇源渡回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些記憶，有關於NERV和人類補完計劃的。
他神情一振，叫道：“真嗣，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NERV組織哪裏去了？人類補完計劃又進行的怎麽樣了？
碇真嗣忽然笑起來，拍著手掌變成奧特曼的模樣。
“不錯啊，碇源渡，又從幻術中清醒過來一次。”
碇源渡張開口，本能地發出怒吼，朝著奧特曼撲過去：“你這家夥，還算是人嗎！”
人生、感情、一切都在這個家夥的操縱之下，這簡直就最恐怖的、玩弄人心的惡魔！
蘇澤很認真地說道：“確切來說，此刻的我是奧特曼，不是人類。”
也不必做什麽，碇源渡便站在原地，繼續動彈不得。
“碇源渡，你這種垃圾，為什麽要憤怒？”
“赤木母女被你利用的時候，你想過碇唯如果和女兒被人這樣利用，你會是什麽心情嗎？碇真嗣被你養出自閉自卑的心理性格，你想過如果你老無所依，被人拋棄會是什麽心情嗎？”
“毫無承擔的心態，自私地以為自己對碇唯的愛就是一切，逃避其他的責任。”
“繼續吧，我對你的幻術，無限月讀。”
蘇澤淡淡說著，碇源渡卻是痛苦地喊叫起來：“不要了，不要了！我求求你，再也不要讓我看碇唯被其他男人追求，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幻術！”
“我現在……我現在甚至快要扭曲了……我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會失去對她的愛，自身也會成為扭曲的變態怪物！”
“說的好像，現在你不是變態一樣……”
蘇澤說著，身影悄悄消散。
碇源渡警惕地看著周圍，他的記憶一點也沒有消散，無論是真實的記憶還是幻術的記憶都保留著。
正因為沒有消散，他才格外警惕。
奧特曼離去了？是真的嗎？還是新的幻術又開始了？
我現在是在真正的現實之中，還是那種虛假的幻術之中？
碇源渡不安地想道。
不要急，不要急，我一定要……平靜下來，隻有平靜下來，我才能夠發現事情的真相。
坐回自己辦公桌前，雙手托著下巴，這樣的舉動讓他的心裏麵稍稍平複一下。
檢查一下身上的手槍，一發子彈也沒有射出去。
碇源渡微微吸了一口氣，拿起內部電話，說道：“冬月副司令。”
片刻之後，冬月副司令敲門走進來：“碇司令，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事情嗎？”
“剛剛我們說的是什麽事情？”
碇源渡問道。
冬月副司令的表情僵住，看向碇源渡，沒有說話。
是新的使徒出現了嗎？能夠變化成碇司令的外表？
因為冬月耕造知道，碇源渡這個人不僅僅是從不說廢話，往往是很多有必要的話都不會說出來。詢問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這種事是碇源渡永遠不會做出的事情。
見到冬月耕造答不出來，碇源渡立刻抓起手槍：“果然，還是虛假的幻境——”
冬月耕造大怒，也拿出手槍對著他：“你才是虛假的！使徒，為什麽變成碇司令的樣子？碇司令被你藏在了什麽地方！”
碇源渡和冬月耕造兩人互相對峙了幾秒鍾，兩人都意識到有點不太對。
“碇司令，你是真的？”
“你也是真的？”
“之前我們談論了什麽事情？”
“二號機的事情。”
兩人對了一下情報，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碇司令，你為什麽要問剛才說的事情？”冬月耕造問道。
碇源渡回答自己遭到了奧特曼人間體的幻術，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幻術中。
冬月耕造問道：“是什麽樣的幻術？”
碇源渡有點難以啟齒，想了想後看向冬月耕造：“唯，曾經是你的學生，你很喜歡她吧？”
冬月耕造詫異地看向碇源渡，隨後坦然承認：“是。”
碇源渡雙眼茫然，舉起手來，槍口再度對準冬月耕造：“果然，還是幻術……”
“你這是怎麽了？”冬月耕造更加詫異，連忙上前攔住看想去精神壞掉了的碇源渡，“我可不是什麽幻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真實的？”
碇源渡茫然，下意識地看看周圍，喃喃自語，槍口向下扣動扳機。
大腿處的劇痛傳來，碇源渡慘叫起來，在痛苦之中他終於露出笑容。
是真的……是真的……我終於擺脫幻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