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綁到島上
“樂某不過是想請翁經製去島上坐坐而己!”
看到護衛翁彥國的親軍擺出一副如臨在敵的架式,樂天笑了起來。
就在樂天話音落下的時候,身旁的武鬆將手一揮,隻聽有齊整劃一的聲響傳來,翁彥國與身邊一眾護衛連忙舉目四顧,隻見鳳凰山附近的草叢間現出密密麻麻的許多人來,隻見這些人搭弓弩上弦,瞄準了自己。
弓拉的很滿、弦繃的很緊,鐵製的箭頭在陽光下閃著冷冷的寒光涼到了人的心底。
初冬的天冷,人的心更冷!
鏘……
見對方將自己一眾團團的圍住,翁彥國身邊的一眾親兵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更知道稍有反抗對方會立即放箭,自己這些人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
在生死抉擇的巨大心理壓力下,很快有膽小的士卒選擇了投降,將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然後一蹲。
見有人帶個頭,先是儀仗後是護衛翁彥國的親軍,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抱頭蹲在地上。
“都給我起來,都給我起來!”看到身邊的親軍個個扔掉了兵器,翁彥國伸著樂天氣的吹胡子瞪眼,更是連踢帶打,見無效果之後,伸手一指麵前的樂天,怒道:“爾等殺才,竟敢綁架朝廷命官,視國法於無物耶?”
聽翁彥國怒斥對方,侍奉在旁邊的長隨用手扯了扯其的衣角,小聲道:“經製老大人莫要說話了,咱們的命現在都攥在別人的手裏。”
“還是有識趣之人。”聽那長隨說話,樂天口中一聲輕笑。
……
“將翁大人鬆開罷……”
還是先前那道熟悉的聲音在在前響起,翁彥國隻感覺麵上一鬆隨之眼前一亮,光線刺的令人睜不開眼睛,隨後縛在身上的繩子被鬆了開來。
被眼前這一眾人包圍後,翁彥國被人蒙上了眼睛,隨後被人推上了船,然後向著不明的方向航去,耳邊先是風的呼嘯聲,隨後傳來的是海浪的聲響,令翁彥國最氣憤的是,這些身份不明的人為了防止其逃走,竟然自己的雙手反綁在了背後……
眼睛適應了光線,翁彥國看清了麵前之人,眼前之人依舊是之前那個自稱為兩浙路置製使身邊掌書記的後生,此時這個後生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
“你是何人?”翁彥國怒問道。
樂天笑道:“翁大人果然是老了,連昔日的同殿之臣都記不得了。”
“你是朝廷命官?”翁彥國打量了樂天兩眼,嗤笑道:“老夫在朝中為官時,似你這樣年輕的後生根本入得老夫的眼睛。”
聽翁彥國口氣倨傲,樂天笑道:“翁大人的眼中怕是隻有童貫、梁師成、蔡京、王黼之流,自然視我等於無物!”
此時隨在旁邊的武鬆言道:“這位是我家平輿國公爺。”
聽武鬆言,翁彥國愕然道:“你便是那位尚了茂德帝姬的平輿國公樂天?”
“正是樂某。”樂天點頭。
上下打量著樂天,翁彥國猶不敢相信:“就那個邸報上言,勾結黨項餘孽意圖謀反自立,在汴都法場上劫走的樂天?”
“勾結 黨項餘孽意圖謀 反自立,樂某可沒有這個想法。”樂天搖頭:“所以這些所謂的罪名,樂某是一個不認。”
“還不肯承認自己謀逆?”聽樂天言,翁彥國恨然道:“連綁架朝廷命官這等下作之事你都能做的出來,你這個逆臣賊子又如何做不下謀逆之事?”
“住口!”
聽翁彥國辱罵樂天,旁邊的武鬆、屠四等人忙喝斥道。
屠四做過幫伇,現下又為樂天打理情報上的事情,對那些下三濫的手法自是門清兒,詐唬道:“再敢誣蔑我家公爺,小心我命人去茅廁裏舀兩勺醬湯灌與你嘴裏。”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聽屠四這般說,翁彥國氣急敗壞,卻不敢再罵樂天半句,免的這些人真做的出往自己嘴裏灌那些屙漬物。
太上皇當政時朝中傾軋的厲害,為免受池魚之災,翁彥國自請外放以避開朝爭,而樂天也是一直外放,與其幾乎沒有碰過麵,但樂天做為朝廷親貴這樣的風雲人物,翁彥國還是聽說過的,今日吃了偌大的一個虧,才想起以前有關於樂天的傳聞與各種手段。
“有辱斯文?”看碰上翁彥國,樂天笑了起來:“若樂某沒記錯的話,翁大人自福建一路北上大肆張揚,過境州縣官員為了自家前程無不盡力巴接你這位頂頭上司,翁大人收來的孝敬儀程少說也有小十萬貫罷,除了金銀珠寶以外,最多的是中華票號的契票,樂某看了都 是心動的很呐。”
“你……”聽樂天提起那些自己收來的孝敬,一時心中羞愧,二是肉疼的想發發怒,小十萬貫金銀珠寶與銀錢就這麽進了樂天的口袋。
看著翁彥國麵上那變幼著的表情,樂天又是諷刺又是玩味的說道:“翁大人受天子詔令,率軍北上勤王,一路上走走停停,大小宴請來者不拒,孝敬收的手都發軟,似遊山玩水一般,再想起汴都的危勢,樂某試問一句,你翁大人心中有幾分是真正想勤王的?”
朝中傳下來的邸報雖說有些是過時的新聞,但做為了解朝局動向的唯一消息,翁彥國是每份必看的,自是知曉今歲金人屢敗宋軍北方大部淪陷之事,心中更易是畏懼無比,雖然自己做了一路大員,但比起官職來自己的這條命更是重要,故而北上勤王這一路走走停停。
在翁彥國的心中最好的算計是自己要拿捏好火候,要在金人欲退去自己,自己才恰好的出現在汴都城下……
顯然樂天這話問到了自己的心坎上,翁彥國羞愧非常,隻得問道:“翁某不過是一介尋常官員,樂公爺您綁架翁某意欲何為?”
耳聽的真量,樂天心中更是明白,這翁彥國換了語氣,也正說明翁彥國此刻的心態出現了轉變。
樂天直言道:“綁架你翁大人,樂某要的自然是你翁大人手中這江淮發運使兼江浙、福建經製使,統東南六路勤王兵入援的印綬權柄。”
“你想謀反?”聽樂天言,翁彥國驚問道。
樂天搖頭:“恰恰相反,樂某心中無謀反之心,隻有救國之意。”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翁彥國長歎道:“翁某不過是拿些當官的孝敬,而你樂公爺圖的是大宋的江山。”
“樂某圖不圖大宋的江山,自有青史汗青來評,還輪不得你這等入土之人來評斷。”對於翁彥國的指責,樂天毫不客氣:“我且問你,你翁彥國可是自心底懼怕金人,於北上勤王路上故意行動遲緩消極避戰,雖未有賣國之心,卻有誤國之實,其行與賣國又有何異?”
樂天一語中的,所言字字誅心,使的翁彥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一句話,樂天罵的心裏痛快,也舒展了樂天自汴都以來壓在心底的鬱結之心氣。
被樂天罵的又羞又愧,翁彥國依舊用著最後僅有的一點硬氣說道:“樂公爺,你便是拿了我翁彥國的印信官憑文書,意圖蒙蔽朝廷與各地官吏也是不可能之事。”
聽翁彥國的話,樂天反問:“翁大人是在威脅樂某,還是在向樂某為自己求一線生機?”
顯然樂天看出了翁彥國的小心思,古時不似現在在個人身份證明上有相片做為驗證對比,在古代沒有相片,官府為了證明此人是為官員本人,會將官員的身高、體重、五官、膚色,以及容易辨認的體貌特征完全的記於官憑之上,至任時查驗身份自要要看這官憑文書。
“若翁某不在場的話,你拿了翁某的官憑印信也沒用。”翁彥國開始討價還價。
“此事樂某己經考慮過了,樂某會尋個體貌特征與翁大人一般一樣的人,如此來便可以將翁大人的官憑印綬為己所用。”樂天笑道,又言:“樂某知道汴都情勢危急,時間緊促,怕是尋不到模樣與你翁大人長的極為相似之人,高矮胖瘦怕是都有些差異,但樂某會讓人使些手段,盡量讓你的替身長的像你翁大人。”
“樂公爺這是要殺人滅口麽?”翁彥國聽的一驚。
樂天搖頭:“翁大人莫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那……”翁彥國眼中盡是不解之色。
樂天笑了起來:“樂某於十年前便開始於海外經商,在海外拓下了不下於我大宋麵積的土地經營,所以樂某想讓翁大人去享受一下異域|風情,看看與我大宋有何不同。”
“你……”
翁彥國氣的不能言語,樂天不殺自己卻將自己流放到海外,令自己有欲哭無淚之感。
……
留翁彥國一個人在屋中,樂天剛剛出來,燕青過來稟道:“公爺,那三千福建禁軍也被咱們押到了舟山的島上,不知公爺要如此處置與他們?”
之前,燕青與這三千福建禁軍言,想當兵吃糧的留下想回家的發放盤纏,實則是讓這些士卒自行分為兩半。
這三千人不是個小數字,為了防止這些人壞了自己的計劃,是既不能殺也不能放,但養著又白白耗費糧食。
思慮了片刻,樂天訂下計議:“咱們在海外人手缺的很,一隊送去呂宋開荒種地,一隊送去暹羅開鑿運河,若是有表現好的,就讓他們加入到咱們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