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虎頭鍘伺候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於樂天,楊戩針鋒相對,口中接著大聲叫嚷道:“在朝堂上上最先參咱家之人是你樂天,現下訊問咱家之人還是你樂天,今日這大理寺成了你樂小兒的一言堂,你是鐵了心的想置咱家於死地!”
“樂某與你楊中官沒有任何仇怨也沒有任何交集,你楊中官身居大內,不過是一個被去了雀\\兒,少了傳宗接代事物的身體殘缺之人,樂某何苦要與你過不去?”樂天淡淡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在大理寺中的每個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樂天說的不錯,每個人也聽在耳中,便是在旁邊房間聽審的趙佶此刻也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樂天與楊戩還真沒有任何仇怨。
“樂小兒,你說的罪名,咱家一個也不認,咱家要見陛下,咱家是陛下的家奴,是陛下身邊最忠心的一條狗……”
“果然,壞人是沒有道德行為標準的,哪怕是惡貫滿盈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壞事。”樂天搖頭一歎,目光逼視著楊戩,聲音變的清冷起來:“你以為樂某將這些罪名說出來,是想你認罪麽?你楊中官做的壞事天下皆知,今日將你押到大理寺鞫審,不對是對天下百姓一個交待而己。”
話說到這個份上,己經再明白不過,不管是旁邊的兩個主審官還是記錄審訊記錄的押司官,以至於一眾旁聽的官員心中都如明鏡一般,今日的大理寺會審楊戩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己,陛下下旨由樂天來審楊戩,就己然是定了楊戩的死罪,可憐楊戩為了苟活,還在自己欺騙自己。
事實上,今日楊戩是死定了。
……
審過楊戩,樂天又審李彥、張佑、杜公才,一條條罪名被問了出來,四人共計四條大罪,一百幾十條小罪,性質也越發的嚴重起來。
李彥、張佑二人雖然也是宮中宦官,但二人不是楊戩,也沒修煉到楊戩這般程度,聖眷也沒有楊戩深厚,此刻早己嚇的瑟瑟發抖,那鬆公才隻是由一小吏傍上楊戩,因出謀劃策而官怪觀察合,因為躥紅太快,於本質上還是小吏的見識,聽聞了這此樁樁足以殺頭的罪名,早己經驚慌失措起來。
哪怕是此刻的楊戩,雖然強梗著頭,有如不服輸的公雞一般,呃……有如被閹過的公雞一般,但也是色厲內茬,眼底浮著驚恐。
“你們給咱家定的罪,咱家一個也不認,咱家要見陛下,咱家要在陛下麵前鳴冤,說你們在汙蔑咱家……”在巨大的心理壓力麵前,楊戩開始有些崩潰,口中高聲叫喊道。
到了這個時候,楊戩還敢這麽囂張,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引起了在大理寺觀審的一眾官員百姓。
樂天對自己安了多少罪名,楊戩一個也不承認,楊戩在意的是天子趙佶對自己的態度,而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天子是己經放棄了自己。
“陛下啊,你在哪裏啊……”拒不認罪,才是自己存活的希望,終於楊戩意識了起來,毫不顧忌的撲嗵往地上一坐,如同發了潑的婦人一樣大聲叫道:“陛下,你看看奴婢啊,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忠心耿耿的在您麵前伺候您二十年……”
“人犯住口,大堂之上不得喧嘩!”看到楊戩開始撒潑,樂天挑眉斥道。
根本不理會樂天的斥責,楊戩看著樂天冷冷的笑道:“嘿嘿,樂小兒,你能滅取西夏,成就不世功業,若是沒有咱家,怕你根本滅不了夏國……”
楊戩話音一出,大理寺中立時一片寂靜,所有人腦海中都冒出一個詞:有內幕!
便是在暗中聽審的天子趙佶心中忽然也是這麽想的。
“你樂侯爺能滅國封爵,這攻打西夏的錢是哪來的,是咱家一點點給朝廷掙來的。”看著樂天,楊戩冷冷說道,接著又言:“咱家是杖殺了人命,貪了些錢,但這與咱家與朝廷立下的功勞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罪過……”
“押司官何在!”
在在楊戩說話之際,樂天忽的喝道。
“卑職在!”在一旁正在記錄審訊案件過程的押司官忙回道,同時手中運筆如飛,記錄著審問過程。
樂天高聲問道:“你可聽清楚了麽?人犯楊戩己然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
“卑職聽清楚了!”那押官忙說道。
樂天接著又命令道:“還不快快書寫罪狀,置於其身前,令其簽字畫押!”
“得令!”那押司官忙回道。
“樂小兒,你……”楊戩氣結,隨之高聲喝道:“本朝三冗,自真朝皇帝朝以來,財賦一直便是入不敷出,若沒有咱家所創這公田所,官家如何修園子,你樂小兒拿會個麽去率領西軍……”
樂天麵色一沉,旁邊的武鬆跟在樂天身邊時間久了,對於朝堂之事一清二楚,眼中厲色一閃,手持腰間刀鞘趁楊戩大肆叫囂之際,一刀鞘敲在楊戩的嘴上,隨即又左右開弓來了幾下,立時間楊戩吃痛倒地,因為疼痛連叫聲也喊出不出,口中掉落的牙齒,鮮血濺在大堂上,更染在了其的囚服與花白的頭發了……
自從寵後,楊戩養尊處優做威做福十數年,出外曆來是威風八麵,何曾似今日這般兩次被人責打,楊戩己然懵了,腦海中更是空白一片,也忘了自己之前說了什麽……
“好了,楊戩的罪過己然問完,被告更是供認不諱!”樂天點頭,隨即又吩咐道:“來人呐,讓被告按上手印,結案!”
一眾官員百姓早己對楊戩恨之入骨,雖說此時樂天所說的審案流程與大宋刑理流程不符,但沒有人會出來質問與質疑樂天,隻會認為樂天在為大宋江山為黎民百姓除害。
楊戩被打的智商瞬間低了好幾十點,還沒緩過神來,任由下邊差伇拽著自己的胳膊掐著手批,在紅色的印泥上按了按,又按在了罪狀之上。
至於李彥、張佑、杜公才三人,雖有心反抗,但看到了楊戩的慘狀,也不得不乖乖的供狀上按了手印,同時三人皆有僥幸心理,最大的主犯是楊戩,自己三人不過是從犯,便是有罪也會被判的輕點,自己這些人又不是犯的謀逆大罪,若是逢個大赦什麽的馬上就被放了出來。
“奸佞伏誅,小的謝侯爺報家仇之恩!”
“樂侯爺刑定國賦,必將青史留名!”
“侯爺為我大宋百姓伸張冤屈,小民定為侯爺立長生牌位,日日香火供俸!”
……
雖說對於樂天所問的罪名,表麵上楊戩一個也沒認,強行被樂天按了手印認了罪,法理上有名不正言不順的嫌疑,但這不妨礙樂侯爺在廣大官員與百姓中的形像,立時間有人接二連三的高呼道。
在旁邊小間聽審的趙佶此時眉頭緊挑,麵容上更是一臉的怒意。
外麵的審問,趙佶聽的明白,楊戩一案可以說是鐵罪如山,楊戩不止是拒不認罪,後來竟然將事情牽扯到了自己的頭上,大宋是缺錢,打仗要錢、修艮嶽要錢,趙佶也承認若沒有西城所這些供上來的銀錢,擴建不了延福宮,也修不了艮嶽打仗,西北打仗滅夏也要扮著手指頭算計。
楊戩說的是實話,但這實話卻成了紮在趙佶心中的一根刺,使趙佶原本有心想保其不死的主意發生了動搖。
一條狗會看家會搖尾巴,很好;可是這條狗除了看家擺尾巴以外,還會在家裏搞破壞,咬壞家具、偷吃,最主要的是有可能會咬到自己,這樣的狗還要留著麽?趙佶在心中暗暗揣測。
思慮了片刻之後,趙佶拿起方才寫過諭旨的筆,飽醮墨水再次寫道:“鐵證如山,人人可誅”。
很快,這張諭旨出現在了樂天的麵前,看著上麵的禦筆朱批還有加蓋的寶印,樂天起身抬手,示意一眾人將聲音平息下來,與楊戩喝道:“人犯楊戩、李彥、張佑、杜公才鐵證如山,辯無可罪,其罪當鍘,虎頭鍘伺候!”
“好……”
聽樂天這麽說,堂外一眾官員百姓立時叫起好來。
“咱家沒認罪,陛下會赦了咱家的……”聽樂天這一句鍘,雖說楊戩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想必不是什麽好詞,立時尖著嗓子叫了起來。
絲毫不理會楊戩的叫嚷,樂天與堂中差伇叫道:“將虎頭鍘抬來!”
四個差伇應了一聲,齊齊走動來到一柄蓋著青布的鍘刀麵前,合力將鍘刀抬起,又放在了大理寺大堂正中。
於萬眾矚目之中,那四個差伇將虎頭上的青布揭下,那柄威風凜凜且寒氣逼人的虎頭鍘落入所有人的目光中。
樂天接著命令道:“武鬆、楊誌,你二人前去開鍘,將那十實不赦的楊戩繩之以法,以解萬民之怨,撫百姓之苦!”
“是!”武鬆、楊誌二人齊齊的應了一聲,快步走到鍘刀前,楊誌正是將鍘刀拉起,露出令人膽寒的冷色鋒芒來。
那鋒利的寒芒刺的楊戩不由哆嗦連連,那因被武鬆打了幾下而下降的智商瞬間回到體內。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楊戩打定了主意後,一改之前的倨傲,口中喚道:“樂侯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咱家雖有些過錯,但對大宋對官家還是忠心耿耿的,給咱家留點時間,容咱家想個辦法求個情,咱家被官家赦免以後,隻想回家安度晚年……”
“住口!”樂天怒聲一斥,劍眉一挑:“楊戩,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在朝中也是見識過無數風浪的,如今死到臨頭了,說話怎麽忽然變的智障了?”
求生,楊戩眼前想的隻是求生,為了求生,情急之下又有什麽說不出口的。
目光掃過武鬆、楊誌,樂天哼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麽,開鍘!”
楊誌有一把子力氣,收拾楊戩這樣的人自是手到擒來,一抓一提一扭,楊戩就被楊誌弄到了虎頭鍘近前,又一按,楊戩的頭顱就被楊誌摁在了鍘刀下。
手中拿著批簽,樂天重重的往地上一扔的同時口中喝道:“開……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