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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全權負責

  轟然大笑聲在朝堂上響起,便是徽宗趙佶也險些失了天子威儀。


  西夏使者口中的武烈皇帝,便是曆史上西夏的開國皇帝李元昊。李元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但他生性殘忍,有疑必誅。他的雙手製造了無數的血案,連他的生身之母與親兒子都沒逃出他的手掌。


  李元昊堪稱為曆史上的一代嫋雄,然而他在對女人的態度上卻是免不得用小氣二字來形容,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那隻是一種揶揄。成大事者,女色之類基本的東西還是要能把握住的,絕不會因小失大,因女人而失去理性,失去分寸,失去生命。


  某中書舍人雖然對女|色十分留戀,但震武行刺之後,想來心裏留下了陰影,己經過風|月勾欄之所失去了興致。


  但這位西夏開國皇帝在女人麵前太容易失態、失控了,這足以證明他李元昊的視野,格局,氣慨,胸襟,還是太小太逼仄,還缺乏一種大氣與成熟,老練與超脫。他還不具備成為深刻影響曆史進程、更別說一統天下的大人物的特質與品質。


  父親霸占兒媳,曾經在曆史上多上演,成為令無數人恥笑的醜劇,唐明皇李隆基、五代梁國皇帝朱溫等等,這一幕也發生了西夏宮廷,

  李元昊霸占了兒子太子寧令哥的未婚妻沒移氏。憤怒的寧令哥終於按耐不住,殺入了宮廷。李元昊也因自己的荒唐作為丟掉了性命。不過,這場父子之爭的背後還有著另外的幕後黑手。


  昔日的妻子變成了今天的後母,寧令哥怒火滿腔,黨項人蓬勃的血性讓他不堪忍受麵前的恥辱,象唐明皇的兒子那樣忍氣吞聲。國相沒藏訛龐告訴他,“殺掉你的父親,我們擁戴你做西夏皇帝”。寧令哥信以為真,決定挺而走險。


  在李元昊當上西夏皇帝第十年的正月十五,寧令哥和野利浪烈闖入了李元昊居住的宮殿,元昊當時已經喝得大醉,野利浪烈死在侍衛的亂刀之下,寧令哥闖進內宅,一刀就削掉了元昊的鼻子,因為驚動了眾人,趕緊逃走了。


  第二天,因失血過多的元昊就一命嗚呼,享年四十六歲。


  因為妹妹沒藏氏而升為西夏相國的沒藏訛寵,此時已經控製了朝政大局,他順利實現了自己的圖謀,以弑君罪殺掉了皇太子寧令哥,還有寧令哥的母親——被元昊廢掉的野利皇後,把妹妹沒藏氏年僅周歲的兒子扶上了皇帝寶座,這就是夏毅宗拓跋諒祚。


  這一段是西夏曆史上最為醜陋而不可示人的曆史,樂天自然會拿出來嘲諷西夏使節一番。


  樂天將西夏宮闈醜聞拿出肆意的嘲諷了一番,西夏使節麵子上掛不過去,又不敢在大殿上發怒,隻得將臉背到一邊去。


  見西夏使者討了個無趣,遼國使都禮拜道:“大宋皇帝陛下,此番小使是受我大遼皇帝陛下之命遞交國書、斡旋宋、夏兩國議和,還請大宋皇帝陛下為兩國百姓著想止戈罷戰!”


  徽宗趙佶卻未言語,隻是將目光投向樂天,顯然是讓樂天說話,做為一國之君與使節討價還價,顯然有失威儀。


  樂天自然明白徽宗趙佶的意思,上前說道:“這位大遼使節,想來也是知道的,黨項子民本就是我大宋的臣子,河西之地本就是我中華故土,所以樂某認為夏國實不應稱為夏國,而稱河西之地。”


  聽樂天憑空將西夏的國格去除,那遼國使節麵容上不由有些慍怒,朗聲道:“夏國國主的稱號是大宋皇陛下承認的,這國號又豈會隨意變動?”


  輕笑了兩聲,樂天笑道:“尊使不要忘記了,是夏國主動要求議和的,夏國國土是為我大宋河西故地,而且還是反叛我大宋的叛逆之臣,既然請求議和,自然要將國號去掉,前唐與本朝時所封之以節度使名義向我大宋請和,這才會被我大宋視為議和之決心與誠意!”


  “你……”忍受不住樂天三番兩次的戲耍,那西夏使者想發辯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麵色漲的通紅。


  樂天冷笑了數聲,目光盯著那西夏使節說道:“身為戰敗之國,既然要議和便要拿出誠意來,縱是不去掉你夏國的國號至少也要割讓出幾處城池來,再納以每年之歲貢,反倒要我大宋開放邊市,賜以你夏人歲賜,歸還你夏人戰俘,試問這是你夏人戰勝了?還是我大宋戰勝了?”


  不止是西夏使者被問的啞口無言,便是大遼使節也是說不出話來。


  高坐於龍椅之上的徽宗趙佶撫須輕笑,落在樂天的目光裏盡是讚賞之色。


  殿上一眾文武百官也俱都是點頭不止,不止有樂天與樂天交好的朝臣,便是與樂天有隙之人,也覺的樂天之言甚是有理,更有人心中道樂天不愧是開辦票號做生意的人,說話做事果然是精打細算,看來由樂天出麵與遼、夏兩國周旋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目光落在西夏使者的身上,樂天笑道:“樂某看你夏人毫無議和之誠心,不如請夏使回歸本境,與你夏國國主群臣商議一番後,拿出能讓我大宋皇帝陛下感到滿意的條件再來議和。”


  聞樂天之言,西夏使節越發的感到為難,大宋眼下在西北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與大宋談判夏國還真沒有什麽底牌更沒有什麽主動權,要說底牌的話也隻有一張,那就是請遼國出麵斡旋了。


  被動到極致的西夏使節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遼國使節身上。


  在來之前,兩國朝廷高層就己經過充分的交流,那遼國使節立時心中會意。


  那遼國使節這次學的聰明了,沒有理會樂天,而是直接向徽宗趙佶拜道:“大宋皇帝陛下,大宋屢次興兵伐夏,使夏國損失慘重,更在西北占據上風,我大遼對此卻是深感憂慮,若大宋一味窮兵黷武,我大遼又豈能坐視不理。想澶淵之盟後,大宋與我大遼結為兄弟之邦,百年不曾起邊釁,還望大宋皇帝以天下蒼生為念!”


  徽宗趙佶麵色陰沉,遼使這樣赤祼祼的威脅,實在讓自己的顏麵有些掛不過去,心中更是惱怒,似這般的威脅,事實上遼國使過也不是一次兩次,自仁宗朝以來,隻要西夏在西北處於不利之地時,遼國從中斡旋便會使用出這種無賴戲碼,而且是屢次不爽,次次奏效。


  強幹弱枝,對付西夏己經足夠吃力了,大宋還經不起與遼、夏兩線做戰的折騰,所以每次都會選擇吃虧息事寧人。


  聽這遼國使節威脅,樂天上前兩步直視這遼國使節,大聲斥道:“你這使節出言好生無禮,口氣這般狂悖無忌,是在威脅我大宋皇帝陛下麽?”


  實力強於大宋,遼國使節在與在宋的交往中,言語間素來是囂張慣了的,所以大宋派出的都是學識淵博的名士,可以巧妙化解掉許多的尷尬。不過囂張也要有囂張的本錢,也要根據國家實力行事,眼下大遼被金國打的丟城失地,根本沒有往日的威風,顯然此時的遼國使節沒有了往日的底氣。


  這遼國使節底氣不足,被樂天問的氣勢立時驟減下來,隻得向上拜道:“大宋皇帝陛下,夏國是與大宋有過和議的,然而這此年來俱是大宋屢次撕毀和約大舉興兵進攻夏國,若是大宋滅掉夏國後,會不會撕毀與我大遼的盟約,揮師北上攻我大遼,這令我大遼皇帝心中甚是擔憂!”


  樂天正色道:“樂某想,大遼皇帝現下最擔心的怕不是我大宋,而自白山黑水間興兵叛遼的女真人罷?”


  聽樂天之言,遼國使節的氣勢立時衰弱下來,不過依舊裝做不在意的模樣,笑道:“不過是白山黑水間的一群野蠻人罷了,實不足以為患,長不過三五載,短不過一兩年,這些野蠻人必會被我大遼勇士剿滅一空。”


  聽遼國使節將牛皮吹的震天響,樂天笑道:“有來往於遼、宋之間的商人言,那女真人己經占領了大遼的四成國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遼國使節繼續吹著牛皮:“此乃是那女真人造出的謠言罷了,那些女真人不過是依據深山茂林為掩護的流寇罷了!”


  對於遼國使節的牛皮,樂天隻是嗬嗬冷笑了數聲,隨即走到西夏使節的麵前:“蓋朱城、卓囉和南軍司數伇,我大宋俘獲夏軍士卒數萬,使你夏人在南線國境隻能采取守勢,幾無野戰精銳可用。


  你夏國國主若想議和便需拿出誠意來,樂苛想若夏國願肯去掉國號、割讓土地、繳納歲貢,再交繳錢物牲畜來贖取俘虜,一定會讓我大宋皇帝陛下滿意的。”


  可以說樂天這幾個條件每一個都是苛刻的緊,不止是西夏使節聞之驚怒交加,便是遼國使節也是麵露驚色。


  此時的宋國太過強硬了,比以往甚何時期都強硬。


  西夏使者又怎不知此時遼國所下的情勢,也看的出大宋正是利用遼之劣勢才變的強硬起來,那夏使忙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夏國土狹小,土地貧瘠,實無力負此重擔!”


  對樂天的表現太滿意了,也不理會那西夏使節,徽宗趙佶與樂天說道:“樂卿,宋夏議和之事,朕命你全權負責!”


  那遼國與西夏使節聽聞徽宗趙佶的任命,麵色立時難看無比起來,甚至那西夏使節的眼中盡是沮喪之色,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宋人官員太難以對付了。


  殿上文武百官聞言,心中也是驚訝無比,本朝曆次與夏人議和,全權負責之人哪個不是宰相公卿,樂天官居四品雖勉強算是朝中重臣,但與公卿相比份量顯的太過不足了。


  就在這時,那西夏使節忽又想起了一件臨行前夏主交待的任務,忙向徽宗趙佶稟道:“大宋皇帝陛下,小使在啟程出使大宋之前,我夏主曾命小使促成一樁姻緣,以彰顯大宋與我夏國之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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