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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張彪回來了

  正因為實行了兩府三司製,再到元豐新製,後又到徽宗年間屢次改變官員稱謂,使的宋朝的官製顯得混亂到了極點。尚書省分左右司,左司為禮、戶、吏三部判事部,右司為刑、兵、工三部,而左司的戶部判事部不同兩府三司中三司的戶部,此戶部非彼戶部是也,這也讓後世史學者對二者間的職能感到頗為的頭痛。


  “兩府”為樞密院、政事堂,分別主管軍事、朝政;“三司”為度支、戶部、鹽鐵,則為管取稅賦諸事。


  北宋太祖皇帝為了加強對內控製,以樞密院掌管軍事,奪了兵部的權力,與中書門下的正政事堂、東府共同行使管理職權。這樣一來就削弱了原本由宰相掌管的軍、政的權力,同時又成立三司來管理全國的財政,又將財政大權從宰相手中分割了出來。


  軍、政、財三權分立,互不統屬,如此一來宰相沒了多少實權,從而從很大程度上加強了君主專製,呈現出一種強幹弱枝局麵,更沒有強勢人物能左右朝政,便出現不了曆代都曾出現過的權臣自重以挾天子的局麵。


  但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由於樞密院與三司的存在,戶、兵兩個判事部俱成了空架子,使的官員成了一幫閑人,由於機構的重複設置,冗官現像自然便嚴重了起來。


  “杯水車薪呐!”從兵部出來後,樂天輕歎了一聲。


  兵部所管製的都是雜牌廂軍,薪俸遠遠低於做為精銳的禁軍,海州、揚州、蘇州、杭州四地廂軍的薪俸再加上其它折成銀錢之物,一年加起來不過幾十萬貫,這點存入到票號的匯錢對日後李邦彥等人將要對於票號發起的金融戰,根本起不到什麽緩解作用。


  三司中的鹽鐵是管理鹽的生產及買賣,以及礦冶(包括銀、銅、鐵、錫等)的征稅;度支,掌管全國財賦的統計與支調。戶部由主管戶口,賦稅以及厘金,公債,貨幣,

  度支與鹽鐵兩部每年都會從各地收取很多稅賦,據樂天的了解,這兩部每年都會將從全國各地收取的大筆銀錢,存入到金銀鋪裏來吃利息,這兩部隻要爭取到一部,眼前票號所遇到的危機便可迎刃而解。


  之前,將樂天弄的灰頭土臉所去的就是三司中的戶部。想到這裏樂天又分別去度支與鹽鐵兩部去碰碰運氣,結果很是令樂天沮喪,又是碰了一鼻子灰回來,鹽鐵與度支兩部銀錢的存儲早便有了老客戶,沒有打管更弦易轍的意思。


  “官人回來了!”樂天叫開自家門,尺七來迎,又說道:“官人,張彪回來了,正在前麵與菱子說話等老爺呢!”


  聞言,樂天心中一喜,張彪被自己派到東瀛島根,現下回來定是有了消息。想到這裏樂天三步並做兩步向堂前行去。


  “老爺!”正在與菱子敘話的張彪見到樂天連忙施禮。


  張彪與尺七、屠四不同,張彪這條命都是樂天救的,自從跟了樂天起便一直稱樂天為老爺,關係自然非同一般,與武鬆一般更得樂天的信任。


  “勿要多禮,你辛苦了,人也比以前黑瘦了許多!”樂天擺了擺手,又說道:“說說東瀛那邊的情況!”


  “老爺以前說過秀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趟可謂是不虛此行……”張彪很是欣喜的說道,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聲音,目光很是警惕的看著周圍,對身邊的妹妹菱子說道:“菱子,我有些事與老爺說,你且退避一下!”


  聽到哥哥這般說話,菱子很是不滿意的噘了噘嘴。


  “你們都退下罷!”樂天示意左右,又與菱子說道:“待你哥哥與我說過話,我允你與你兄長出去玩耍,到時有的是時間說話。”


  見所有人都退出後,張彪一臉喜意的稟報道:“自從小的跟了老爺後,發現老爺算無遺策,正如老爺所說那般,我們帶去島根的銀匠們在東瀛島根發現了銀礦,而且銀礦的礦石的含銀量遠比我大宋銀礦高出許許多,提煉出的銀子成色也是很高!”


  說到這裏,張彪拿起隨身帶來的一隻有二尺見方的箱子,將箱子打開隻見銀光閃閃,碼的齊齊整整,盡是斤把重的銀鋌子,“官人,您看!”


  拿出一隻銀鋌子,樂天掂了掂打量了一番,歎道:“果然是好成色,比起官銀絲毫不差!”


  張彪接著說道:“木捕頭讓小的先拿些樣品與老爺看,便命小的先回來一步了!”


  “在那邊可曾遇到了什麽風險?”樂天又問道。


  提起島根,張彪一臉的不屑:“東瀛果然是蠻夷之地,那個叫什麽出雲朝直三條木都的老家夥吹噓說他們那裏有幾個大姓,依小的來看那就是三家地主管的一個小鎮子,所有人加在一起比咱們鄉下三個村子的人多不了多少,特別是在探查銀礦的時候,還遇到不少和野人一樣的土著,中間還打了幾回遭遇仗……”


  “傷亡怎麽樣?”樂天忙問道。


  張彪忙回道:“老爺您也知道,咱們招募的人裏有不少做了良民又沒了出路的海匪,那戰鬥力不是吹的,再加上咱們的兵器又比他們好,沒什麽大的傷亡!”


  “煉銀之事,那老木都等人可曾知道?”樂天很關心這一點,黃白之物足以使任何人動心,天知道東瀛的那幫白眼狼知道此事後,會有什麽舉動。


  “老爺不要擔心!”張彪忙道,又說:“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那些土著雖說和野蠻人差不多,但也還是講些道理的,見打不過咱們,又與咱們的人相識以後看中了咱們的武器,更想要一些糧食,所以那塊地方就讓咱們用糧食與一些劣質刀槍換了過來。


  而且老木都那幾家代表島根地方勢力的三大姓家族與土著世代為仇,成了不死不休解不開疙瘩的冤家,自然是不敢深入到土著的地盤。”


  “很好!”樂天心情大好,把玩著手中的銀鋌,一掃連日來壓在心頭的陰霾。


  張彪又說道:“這次小的回來,是帶了木捕頭的話,問問老爺是不是多派些人手再去島根,一來加強那裏的防護,二來兄弟們在那裏呆的久了,怕是會有不少人想家。”


  “這倒是應該,島根產銀的這個秘密不可能永遠保密,多派些人手也是應當的,此事我會盡快與杭州那邊協商好!”樂天點了點頭,又問道:“杭州王員外、白員外那邊可曾派人知會了?”


  張彪忙回道:“知會了,而且也派了可靠的人帶了幾塊銀鋌樣品。”


  點了點頭,樂天說道:“那邊的兄弟們遠離大宋甚是辛苦,老爺我定會大力優待的!”


  聽到樂天這般說話,張彪卻是嘻嘻的笑了起來,“去了島根的兄弟雖說有人想家,但還有不少人樂不思蜀的呐!”


  “何意?”樂天不解。


  “老爺,你忘了東瀛人喜歡尋咱大宋人度種麽?”張彪臉上露出男人臉上所特有的笑意,接著說道:“自從咱位船隊停在島根之後,便有不少東瀛人將家裏的閨女、老婆打扮的花枝招展,送到咱們駐地周圍轉悠甚至是帳|篷裏,咱們那些兄弟好生的幸福呐……”


  樂天瞬間笑了起來。


  斂去笑意,張彪很是認真的說道:“依小的估計,要不了四十年,島根那一片東瀛人怕是徹底絕了種,都成了咱們大宋的人了!”


  “如此甚好,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成了咱們的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樂天亦是點頭,忽又想了什麽,接著說道:“東瀛尋常百姓沒有姓氏,那些東瀛婆娘借了咱們的種,一定要讓生出來的娃姓咱位漢人的姓,免的日後出現什麽人倫之亂來。”


  “老爺說的甚是,這次小的回去後就與兄弟們說,讓那些得了咱大宋種的東瀛人立個姓氏出來!”張彪忙回道。


  “這次帶回多少銀鋌?”看著箱子裏的銀子,樂天問道。


  張彪回道:“去歲秋日借著西風十月底到的東瀛,十一月初發現的銀礦,聽木都頭與一眾工匠們商議,以現下的規模真正運轉起來,一個月出產六千斤不成問題,若是擴大規模定能翻倍,現下小的隻是帶來百多斤與老爺觀看。”


  一斤十六兩,六千斤銀子合成九萬六千兩,大宋一兩銀子兌換兩貫錢,一月的產量為二十萬貫錢。這個產量以後能擴大一倍,一月能產出一萬兩千斤白銀合成四十萬貫錢,一年就接近五百萬貫,這個數字當真是不小。


  數字是美好的,目標是遠大的,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對於樂天眼前遇到的票號危機,望梅止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想到這裏,樂天不禁的搖了搖頭,樂天還可以肯定一件事,隨著以後白銀的大量流入,銀價會漸漸的貶值。


  張彪回來,無疑是帶來一樁好消息,樂天命人備了酒席,將武鬆、尺七、屠四幾人喚來與張彪接風洗塵。


  淺酌即可,樂天晚上還有事要辦,自己遇到的危機太大甚至是極難化解,不得不去梁師成府上尋求幫助,以其度過難關。


  入了夜,樂天讓尺七在前麵引路,披星戴月的向照德坊趕去。前文書曾說過,梁師成的宅院座落在昭德坊。


  宦官畢竟是宦官,曆代是凡宦官當權,必被文臣與書寫青史者視為奸佞,樂天在朝廷裏好不容易刷出了些清名,自然不肯讓梁師成這個在史書上有著惡名的人玷汙了,再者說徽宗趙佶最為厭惡的也是大臣結交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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