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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險些做了駙馬

  有宋一朝是對皇親國戚管得最嚴的一個朝代,所有皇室宗親都不能參政,隻能做個太平王爺賦閑在家。當然似鄆王趙楷這般以親王之位掌管皇城司,是大宋開國以來的一個另類,間接證明徽宗趙佶有廢長立幼之意。


  大宋的王爺尚且如此,駙馬就不需提了,更沒有參政的權力,所謂的附馬隻是一個養老的虛銜,因此有能奈的人都不會願意去當駙馬。


  瞬間,樂天知道鄆王趙楷的用意,自己若是當了駙馬爺,就要遠離官場,再也無法成了為其的左膀右臂。


  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況且樂天的人才遠比嘉德帝姬所適的駙馬曾夤、榮德帝姬所適之駙馬曹晟要勝上許多,更比那蔡鞗強的沒影。


  一邊打量著樂天,鄭皇後一邊低聲說道:“這樂天有六房妾室又如何?我大宋又不是不允許駙馬納妾,有了六房妾氏再適了公主,這樂天自然會安份下來!”


  歎了口氣,鄭皇後又道:“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祖製不許我朝駙馬不得從政,正因如此有幾個英傑少年肯適配公主,肯來適配公主的大多不過是酒囊飯袋罷了,我茂德兒生的俊俏心思伶俐,若嫁與那們的蠢物,還不如在宮陪我終老,我茂德兒亦是命苦,遇上了蔡鞗那等無恥之人……”


  “母親不可!”趙楷再次攔道,又說:“母親可還記得神宗朝之越國長公主與王詵?那王詵家中|共納了八房小妾,而且王詵此人不拘小節,時常和小妾在越國長公主身邊為非作歹,特別是那得寵的小妾常常觸犯公主,使的越國長公主身染重疾不治而去。


  以兒臣觀這樂天,與那王詵一般俱有才名,又都有名士不羈之舉,時常流連於青|樓楚館、縱|情聲色,四妹兒嫁過去定是要受委屈的!”


  聞言,樂天無語問蒼天,惟有淚千行。自己這是躺著中槍,而且眼睜睜的看著被趙楷誣陷,自己做了官之後,那種地方明明極少去了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趙楷不免生出幾分後怕,雖說趙楷未曾見過王詵,但卻曾聽聞過父皇還是做端王是,與王詵的交情非同一般,但在這個時候卻也顧不得了。


  想起在朝堂之上,樂天納妾僭越禮製數度被禦使彈劾,徽宗趙佶開了口:“三哥兒之言也是為了茂德著想,此事容後再議罷,況且茂德年紀並不如何的大!”


  憑心而論,樂天可不想娶個帝姬回家當尊佛爺似的供著,況且靖康之變是凡與皇家沾了邊的都沒什麽好下場,自己犯不著為了美色而招惹上一大堆的麻煩。


  正月天寒有風,大內城牆高有四丈,再是與民同樂那風寒也令人吃不消,徽宗帶著嬪妃皇子帝姬賞了會燈便回後苑休息,樂天則隨著鄆王趙楷向回行去。


  ……


  到了家裏,今日當輪到曲小妾房裏侍寢,侍俸樂老爺洗腳的菱子神色間有些走神,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被笑的莫名其妙,樂老爺斥責道:“你這丫頭,不好生與老爺洗腳,胡亂發什麽笑?”


  菱子被樂老爺訓斥的伸了伸舌頭將頭一縮,旁邊的曲小妾過來與樂天腳下的水盆裏添了些熱水,說道:“老爺今日陪王爺去觀燈了,有些事不知道,那隔壁不知哪個官員家的太太在晚間上了咱家的門,看咱家門前立了好多官兵,問咱們家是不是要被解押回原籍,不妨將咱家這宅子發賣與他……”


  樂天懶洋洋的問道:“他們家作價多少?”


  “做價兩千貫!”菱子一邊給樂老爺揉|搓著腳掌,一邊笑道。


  “豈有此理!”聞言樂天一臉怒意,氣呼呼的罵道,“這宅子萬把貫買來的,他竟然做價兩千貫,也虧他開的了口,待老爺官複原職後尋個辦法整治他,讓他家也把宅子低價賣給咱!”


  ……


  一番雲|雨之後,曲小妾將身子偎在樂天的懷裏,有些怯生生的低聲道:“老爺,妾身與老爺說個正事!”


  “何事需的這般嚴肅?”樂老爺攬了攬懷中的小妾。


  曲小妾正色道:“老爺雖然起複指日可待,但京城不比在地方為官,老爺在朝中做的又是清流官,無任何灰色收入,這家中每月花銷甚大,雖說王妹妹與墨嫣妹妹陪嫁甚豐,但老爺若長期坐吃山空,不免那王、白兩家要笑話老爺隻會做官……”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些事?”對於自家小妾的好言提醒,樂天也是甚感欣慰,接著笑道:“你且放心,你家官人我不隻會做官,而且做生意也不是尋常人所能比的!”


  曲小妾看樂天有恃無恐,遂點頭道:“是妾身多嘴了,原來老爺心中早己有了計較!”


  之前樂天從未曾與自家小妾提起開辦銀號之事,索性說道:“此事說與你聽也無妨,早晚你等都要知道的,官人我與人合夥開了幾座錢莊,過兩日便要開業了!”


  聞言,曲小妾驚訝無比,心中怎不明白錢莊是個什麽行業,老爺哪裏來的那麽大手筆,一開就是幾座錢莊?

  但曲小妾知道不該問的事不問,不該說的事情不說,既然老爺這樣說自然有老爺的道理,所以不再多言。


  ……


  第二日早晨樂天起床洗漱,用過早膳後,看天時尚有早外麵還有些寒冷,便去臨產在即的姚小妾房中噓寒問暖了一陣,又去逗弄了一下兩個半歲大兒子,待外麵日上三竿天氣變的暖了,才帶著武鬆、尺七、屠四出了家門。


  汴梁城裏的這個票號,是王員外幾人得了樂天的授意,去歲十月派人先行一步在汴梁通濟坊禦街置辦盤下的房產,又經過一番按照金銀鋪的格局改造,那押解金銀還有一幹掌櫃、管賬先生,盡是隨樂天從杭州來的。


  當然店中的夥計除了幾個從杭州帶來的骨幹外,大部分都是從汴梁城中招募來的。


  上元節至正月十七,按例大宋朝堂放假三天,昨日百姓夜遊狂歡起的也便晚些,尋常熙熙攘攘的禦街今日倒顯的冷清許多,安濟坊毗鄰太學,樂天自然熟門熟路,在安濟坊逛了幾逛,便一眼瞧到街麵上掛著一個寫著“中華票號公司”的巨大牌匾,很是引人注目。


  這個年代能取公司之名的,隻有樂老爺的獨家創意,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樂老爺搖搖晃晃的進了門去,這時一個夥計打扮的小廝迎了過來,“官人,小店過兩日便開業,不知官人是要存錢還是借貸……”


  將手一揮,樂老爺很是氣派的說道:“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見我!”


  見樂老爺一身輕裘錦帽,身後又跟著長隨,那小夥計自然是個有眼力的人,忙飛奔到內裏去請掌櫃的出來。


  這掌櫃的聽聞有人喚自己,忙不迭的從內裏走了出來,見是樂天連忙拜道:“小的見過大老爺!”


  “樂某己經不做官了,毋需大禮,稱呼官人便是!”樂天擺了擺手。那掌櫃的忙將樂天引到內裏,吩咐人與樂天奉上茶水,同時又將票號的情況說了一下。


  除了極少數從杭州招募來的賬房先生與骨幹,其餘人俱都不識的樂天的,這時才知道本家店鋪幕後的真神現身了。


  這掌櫃的姓喬,本就是白員外在杭州開辦票號時金銀鋪裏的一個掌櫃,被委以重任來到汴梁票號的分號,也是中華票號公司五大掌櫃之一。


  隨即這喬掌櫃開始介紹票號的情況,眼下票號剛剛準備妥當,雖未正式開張,卻也偶有百姓商賈來這裏兌換金銀,至於存貸業務暫時還沒有一例,畢竟是還是未開張的新票號,信用如何在汴梁城中的百姓、商賈心中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存錢、借貸一時還不敢來本店辦理。


  異地匯兌,對於連鎖型票號沒有什麽技術難題,這也是中華票號公司最大的賣點,所以樂天不愁票號的發展,到開張時隻需大張旗鼓的開業造勢,就能起到轟動的作用。當然,少不了常來往於汴梁到杭州之間商賈的幫襯,隻有這些人的口碑才是票號發展的保證,況且以王員外、白員外幾人在杭州城商界的威望,隻要說一句話,這些商賈們也會給這個麵子。


  “東家、掌櫃的……”還是那迎客的小夥計,過來報道:“門外有人押著幾輛大車,那押車之人說車上俱都是銀錢,說更是與東家說好了的!”


  聞言樂天明白過來,昨日在回去的路上,自己與鄆王趙楷談了入股票號的事情,今日趙楷便將那入股的十萬貫本錢送了過來。


  “出去看看!”樂天笑道,出了門見那押解銀錢之人正是昨日見過的許濤,顯然為了行事低調,許濤與一眾押解銀錢人員今日沒穿公服,隻著便衣行事。


  鄆王派人送來這十萬貫錢很是雜亂,有形狀各異但份量成色很足的金銀錠、製錢等。大宋一國造幣數國使用,走私銅錢屢禁不止,便是富如王爺也是一下拿不出十萬貫銅錢的。


  喬掌櫃的不知什麽情況,樂天暗中解釋說是有人以十萬貫入股其中。當然這不是喬掌櫃能夠過問的事,隻需各盡其職,吩咐一眾管賬先生與夥計清點金銀錢幣。


  十萬貫錢想要清點出來,哪有那麽容易,待清點完畢時未時過半。此時樂天腹中亦是饑餓,那許濤也要轉身告辭回去複命。二人一同走出票號大門時,卻迎麵遇到一夥人,其中為首之人還算是樂天的熟人。


  此時送樂天出來的喬掌櫃還拱著手,用濃濃的蘇杭口音道:“掌櫃的慢走哇!”


  那個還算是樂天熟人的人,看著樂天身後的中華票號公司的巨大匾額,又瞧了瞧樂天,冷笑道:“這票號……是你開辦的?”


  “是樂某開的!”樂天點了點???,臉上堆起一抹笑意:“說來你我同窗卻也有趣,閣下在錢塘做了不到一月的知縣,你我卻未曾謀過麵!”


  與樂天迎頭碰麵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尚書右丞白時中家的衙內、接替樂天當任錢塘知縣的白倫。


  未曾理會樂天,白倫將目光投向一個同行的紈絝子弟,笑道:“我來與胡兄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前幾日在朝堂上被官家罷了職的集英殿修撰樂天!”


  那紈絝子弟聞言,原本笑嘻嘻的麵容立時如凶神惡煞一般,便是連身後的一眾家奴也是擼胳膊捥袖子做蓄勢待發之狀,大有一言不合拳腳相向之態。


  “你便是那樂天?”那胡衙內怒氣衝衝的問道。


  感覺有些氣氛緊張,旁邊的許濤還有身後跟隨的武鬆欲立於樂天麵前,卻被樂天伸手示意擋了下來,口中隻是淡淡的回道:“正是樂某!”


  白倫眯了眯眼睛打量著票號的招牌,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裏亂轉,忽然一咬牙,伸手一指樂天,厲聲叫道:“你樂天不過外放了一任知縣而己,哪裏來的許多銀錢開辦票號,這票號分明就是你在任上貪賂所得,借著票號的名義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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