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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營救武鬆

  曆史的進程不可避免,武鬆刺殺蔡鋆,本在樂天的意料之中,又完全出乎樂天的意料,無非有他,事情來的太突然太快了。


  這幾日樂天忙於上任,正忙著與前任知縣及其幕職班底了結“辦交代”的收尾工作,忙著熟悉錢塘縣衙的一幹事務,卻將此事忽略了。


  在屠四看來,蔡鋆被刺身亡,對於自家官人來說絕對是一樁喜事,蔡鋆死了便沒有人來尋自家官人的麻煩,卻不見自家官人臉上有任何的喜色,反而麵色越發的凝重起來,指尖更是毫無節奏的敲擊著桌案。在樂天身邊做事久了,屠四可以看出樂天的這般動作,顯然是自家官人尋常遇到麻煩時的表情。


  見自家官人這般模樣,屠四不解:“官人,此事對您來說可是樁喜事,小的看你羽中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不等屠四把話說完,樂天吩咐道:“速去將劉金花、木捕頭、李梁喚來,命幾人從後門進過入知縣宅,莫要他人知曉!”


  做手下的心中要清楚什麽事該問什麽事不該問,屠四得了吩咐忙出去辦事。


  屠四辦事利落,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劉金花等人從後門來到縣衙知縣後宅,齊金花最先問道:“不知大人喚妾身等人前來所為何事?”


  皇城司除有急事,才會將隱入民間的暗探召集到一起,尋常時根本不容許皇城司覘者私下碰麵,見樂天將自己這些人聚得齊了,一眾人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目光掃過自家姐丈、劉金花、木捕頭等人,樂天問道:“蔡鋆遇刺的消息,你幾人聽聞了麽?”


  木捕頭最先回道:“現下整個杭州城都在談論這件事情,屬下自是聽說了,那刺客姓武名鬆,本是杭州城中的提轄,還是前任知府高權的心腹,那高權被罷官後,這武鬆為高權鳴不平,觸怒了蔡鋆被趕出縣衙,蔡鋆時常派出差伇去騷擾武鬆,使其流落到以賣藝謀生,再後來連這下賤行當也不許操作,這武鬆被逼無奈才含怒刺殺蔡鋆!”


  樂天心底讚歎,不愧是皇城司中的人物,對於這樣突然的案件,也能將其間的來龍去脈打探的這般清楚。


  觀察了下樂天的麵色,劉金花才跟著說道:“蔡鋆來杭州上任不過一月,倚仗其父蔡相公的權勢,虐政殃民,使得杭州百姓怨聲載道,再加上蔡相公在朝中又是那樣的名聲,這蔡鋆被刺身亡,杭州城裏倒有不少百姓拍手稱快,隻是可惜了那武鬆。”


  麵上無色,樂天看著幾人問道:“你幾人認為蔡鋆死了,會對本官有什麽好處麽?”


  姐丈李梁喜形於色的對樂天,說道:“蔡鋆死了,自然不會再有人來尋你的麻煩了!”


  樂天搖了搖頭,臉龐上露出一抹苦笑:“未必如此!”


  雖是一介女流,劉金花於皇城司中廝混任職多年,自是看慣了官場中的種種黑幕,心中有幾分明白樂天心中所想:“大人,您的意思是怕有人借機拿此事做大人的文章?”


  “做什麽文章?”李梁不以為意的隨口問道。


  就在話音落下後,李梁突然間意味到事情中的不妙起來,望著樂天一臉驚訝,目光又掃過其他二人,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有人要借機將這案子栽在二郎的身上?”


  在平輿縣衙當了十多年的都頭,姐丈李梁對官場黑幕與案子裏的那些栽贓手法心中清楚的很,想到其間緣由立時驚的變了顏色,慌亂中將以前對樂天的昵稱都呼了出來。


  “雖說這隻是一種假設,但大人不可不防!”木捕頭與李梁一般,對刑名、官場二者中的黑幕也是門清的很,極謹慎的說道。


  “三位以為此事能假設的了麽?”樂天輕歎,又緩緩說道:“在汴梁時,蔡鋆便與本官結下仇怨,此次外放杭州也算是因我而起,蔡相公更趁機誣陷樂某,在官家麵前進讒言,將樂某貶到錢塘為官,特意放在他家衙內手下整治,如今蔡衙內被人刺死,那蔡相公難免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樂某的頭上!”


  在汴梁的時候,李梁就知道樂天的一些事情,目光也是漸漸深沉起來:“二郎的意思是,蔡相公會借機陷害於你?”


  樂天無奈苦笑道:“姐丈認為蔡相公死了兒子,能放得過我麽?”


  聞言,劉金花木捕頭二人神色凝重,心中清楚,若上頭真有人要蔡鋆遇刺一事嫁禍於樂天,自己這些人做為樂天手下多少也會受到牽連。


  樂天心中清楚,雖說自己是嘉王手下,但大宋官場有親王不得結交外臣一說,自己便是出了事情,嘉王也不會出麵為自己說情。


  而且皇城司曆來為文官所不恥,本朝重文輕武,武官向來為文官所輕視,那些文官們若是知道自己在皇城司中任職,除了看不起自己更會落井下石,怕是自己的日子更不好過。


  木捕頭想了想,問道:“事到如今,不知大人心中有何想法?”


  “那武鬆斷不能落在他們手上!”樂天說道,又補充了道:“便是死了,連屍體也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裏。”


  姐丈李梁聞言大驚:“二郎你莫不是要劫獄?這可是要抄家滅門的!”


  木捕頭更不解:“大人的意思是?”


  對於自家姐丈,樂天有些無語,隻是吩咐道:“你幾人拿著皇城司的牙牌去杭州府,以失職瀆職罪名將一幹差伇下入大牢,再尋一與那武鬆身材相貌相似的死囚將武鬆換出,以重金買通讓其服毒死於獄中,至於如何做的像,你們都是行家裏手,就毋需樂某教你們了!”


  “屬下按大人吩咐的去做便是!”對於樂天下出這樣的命令,木捕頭自是不能違抗,當初若不是樂天帶著自己這些人在淮康軍嘩變時立功,恐怕自己這些人還是窩在蔡州做那沒有品階的皇城司探卒,隻是心中還有些不解:“大人為何要救那武鬆?”


  “本官救那武鬆,一是敬重那武鬆是條漢子,若是能為我皇城司所用,當是一員猛將;二來,便是那武鬆死了,隻需將其的手印按在供狀上便可以誣陷樂某,說是刺殺蔡鋆的幕後主使便是本官;既然蔡相公斷然不會放過本官,本官又怎能坐以待斃,不想些辦法自救?”


  “大人未雨綢繆有備無患,果然是好計謀!”劉金花笑道,又與木捕頭說道:“老木,你且隻需聽大人吩咐便是!”


  顯然劉金花看出了自己用意,樂天無奈道:“本官這般做,也是逼不得己而為之,其實……”


  就在樂天聲音落下之際,忽然從縣衙大門方向傳來一陣密集的鼓聲,將樂天說了一半的話打斷開來。屋內的一眾人聽這鼓聲,立時明白過來,這是有人在縣衙前擊鼓鳴冤了。


  “官人還有公務在身,屬下等人便先行告退了!”劉金花等人識趣,又表下心跡:“至於官人吩咐之事,屬下一定竭力完成!”


  將幾人送走,樂天邁步進入縣衙花廳,咳嗽一聲,指示道那後堂門子道:“你去查看,是何人膽敢擅自擊鼓?”


  不多時,那內堂門子回來,稟告道:“回老爺,外麵是一四十多餘的中年人,身上還有些水淋淋的,聽口音不是本城人士,說了半響,小人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樂天揮手道:“本官還未將公務交接完畢,也未曾到本官懸牌放告收取訴訟的時期,切讓他候上幾日再來告狀!”


  這般說話,倒不是樂天昏聵,聽這門子說話,此人身上無傷,還不是本地人氏,眼下自己正忙於交接事務,依照官府慣例這樣尋常的案子,在非發放牌號告狀的日子根本不予授理。


  話音落下後,樂天又想了過來,這門子聽不清那人方言想來隻是其一,隻怕那告狀人沒使上銀錢與這門子,這門子更不想將事情稟報與自己知道。就在樂天心中揣測間,縣衙外的敲鼓的聲音更加密集了。


  樂天無奈,樂天隻好升了堂,兩旁衙伇站畢一齊打量這位新來的縣太爺,雖然這位縣太爺來縣衙上任己經有幾日了,但除了衙參之外還真沒有什麽舉動。


  說實話,這些差伇們看樂天心中也是好奇的很,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後生,心中還存在幾分輕視,縱然這縣太爺是登榜的進士又如何,看身邊除了兩個年輕的使用人外,也沒有年長的幕僚與其參謀,一時半會又怎麽能摸清衙門裏的規矩。


  隻見一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濕漉漉的,身形踉踉蹌蹌的上得堂來,見到樂天忙拜倒,努力用兩浙路的官話說道:“請大老爺為小民做主哇!”隻不過官話著實有些難懂。


  端坐於大堂上,樂天喚道:“將狀紙呈上來!”


  “小民報官來的急,未曾寫得訟狀!”那中年人喚道。


  “那你是報官還是告狀?”樂天問道。一邊說話,一邊打量這中年人,這中年人穿著像是有錢人的模樣,估摸著應該是遇到攔路搶劫的歹徒了。


  “小人報官!”那中年人叫道。


  既然接了這案子,樂天便要審將下來:“何事,說將上來罷!”


  那中年人一臉悲慽之色,叫道:“小人姓司賤名司守義,是衢州來杭州經商的商人,幾日前家人托人捎信與小人家中母親生病,小人今日一天早便到錢塘江租了艘船欲走水路回家。


  小人在江邊上了船,逆遊而上還未出了錢塘境內,那艄公見小人包裹豐實便心生歹意,趁小人不備將小人一漿打暈,搶下小人的包裹後,又將小人身上的財物搜刮幹淨,將小人扔入江中。


  虧小的自幼在江邊生長,習得一身好水性,江水一激小人醒轉過來後,好不容易遊到岸邊,活得一條性命,物來向大老爺報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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