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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那個雷呀

  聽聞話音,一個趔趄,樂天險些摔倒在了地上,這丫頭怎麽什麽話都敢說出口。


  就當樂天剛剛站穩身形,隻聽茂德帝姬又說了一句:“聽說前些時日你被下入大牢了,有這事麽?”


  樂天無奈,隻好說道:“臣一向遵紀守法。”


  “想讓你這種不知謙讓的壞人遵紀守法,有點難?”茂德帝姬揚著下巴,望著樂天壞笑道。


  這丫頭早熟罷?說話怎麽總是一股大人腔調,還一點摭攔也沒有,樂天無奈:“臣清白的很!”


  咯咯笑了幾聲,茂德帝姬玩味的看著樂天,說道:“不要以為我居於深宮,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據將那幾本詞話捎進宮的內侍們說,你寫這《竇娥冤》明著是寫詞話故事,實則上意義有二,一是給自己斷案邀功;二是前些時日你被關入大牢,在為自己鳴屈叫冤。”


  這丫頭不是深居宮內麽,怎麽什麽都知道。


  難得看到樂天吃癟的表情,茂德帝姬咯咯的捂嘴笑了起來:“怎麽樣,被我說中了罷?”


  樂天忙搖頭道:“殿下說笑了,這本《竇娥冤》在臣下獄之前便己經寫成了詞話,斷無殿下所說的那般道理。”


  咯咯咯的又笑了幾聲,茂德帝姬戲謔的望著樂天,道:“你被下入大獄的消息,我隻是道聽途說,心裏並不大相信,方才隻是想試探一下真假,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又上這小丫頭的當了,樂天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


  難得看到樂天連續兩次吃癟的模樣,茂德帝姬捂嘴笑著走開了。


  大內深宮,尋常隻不過邀些雜耍說唱伶人演藝,又怎麽比得了這四幕經典戲劇精彩。更不要說戲劇對於這個時代的衝擊力是無比震撼的,整個皇宮都陷入在一片驚豔之中。


  龍顏大悅,後宮的一眾嬪妃們喜悅。一個賞字,足以說明一切。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淡,樂天接著去開封府上差,斷那些偷雞摸狗的案子,再安排一下皇城司的事情,日子過得倒也平凡簡單。樂天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司理參軍,但在朝堂之上有王黼之流立挺,蔡京手下的那些走狗心中有數,更知道王黼身後站著的是什麽人物,倒沒人敢去尋樂天的麻煩。


  被分到樂天手下的探事卒孟七柱,三十多歲,在皇城司隱蔽戰線中己經當了十多年的差,不過還是一個最底層的探事卒,這一日被樂天喚了來。


  茶樓,一處皇城司秘密的接頭地點,樂天問道:“對於蔡相公府上的事情你了解多少?”眼下,自家姐丈李都頭、屠四、張彪幾人剛剛來到汴梁,人生地不熟的,眼下還在熟悉情況之中。樂天手中著實沒有對汴梁城熟悉的可用心腹,這孟七柱年紀夠了且又一直得不到升遷,倒是可以用來當做心腹培養。


  能被親事官大人喚來,孟七柱心中也是興奮非常,忙回道:“為了怕朝中大員有所勾連,皇城司派有專門的人手混入府中監視,這些事情輪不上小的過問。”


  得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樂天無奈,隻好又問道:“你對蔡相公家五衙內的情況了解多少?”


  “蔡相公家五衙內的事情屬下還是了解一些的。”不知道樂天為何想要問蔡府的事情,孟七柱還是如實回答:“宮內幾個帝姬到了待聘年紀,官家在朝中大臣子嗣中挑選了一批年輕才俊,曾命皇城司秘察這些官員子弟的品行,蔡相公家中的五衙內與六衙內盡在待選之中。”


  對樂天與蔡相公的恩怨,做為皇城卒孟七柱自然是知道些的,看著樂天的神色,接著說道:“那六衙內的稟性,樂大人您是知道的,所以選上了蔡相公家的五衙內蔡鞗,五衙內蔡鞗的學問一般,因家世蔭庇得了個進士,除此外唯容貌上可以稱道。”


  有宋一代,附馬爺不能參政,不能一展胸中報複,再說娶了公主到家,便有如迎了一座大佛供著,有前途的士子沒有人願意做官家的女婿,隻有那些學識一般又想攀龍附鳳的花樣美男,才會趨之若鶩。


  “這蔡鞗的品行如何?”樂天又問道。


  孟七柱回道:“為人中庸,行事上也算是循規蹈矩。”


  對於孟七柱給的這個評語,樂天倒是覺得頗為認可,這蔡鞗若是有才有能之輩,蔡京斷斷不會讓他來娶公主的。


  看了看樂天的表情,孟七柱討好的說道:“大人還有什麽事吩咐小的,小的一定盡力去辦。”


  “不用了,你先下去罷!”樂天搖頭道,孟七柱雖然是自己手下的人,但不是自己的心腹,公務上可以依仗,但私下的事情絕不可以交與他去做。


  從大理寺昭獄出來後,樂天想起蔡京就有些頭痛。那日在宮中,茂德帝姬要自己打探附馬的品行,樂天口上雖然不應但心裏當時就起了心思,就算不能將這門親事拆了,也要給蔡京心裏添點堵,至少能離間一下宋徽宗與蔡京間的私人感情。


  下了差回到家,還未等樂天捂執板凳,那邊梁師成派人來尋自己。樂天心中清楚,梁師成尋到自己無非是要讓自己模仿徽宗皇帝的筆跡寫些假的詔令。


  等到天黑,樂天輕裝簡從尋了頂轎子向梁師成府上行去,這一次距離上一次進入梁府,己經相隔有月餘的時間了。


  進了梁宅,那門子識得樂天,忙說道:“我家老爺在前堂見客,不過己然吩咐過小的了,官人來了,隻需帶到後堂書房等候便是。”


  那門子走在前麵,樂天緊隨其後,未走兩步當頭便遇到秦檜與萬俟卨二人,神色間甚是驚訝,上前施禮道:“二位學官大人,怎在太傅老大人的宅中?”


  梁師成在朝中的名聲那般不堪,秦檜、萬俟卨二人被問的麵色有些微紅。不過一想自己二人的官職是樂天向梁師成求來的,而且梁師成與樂天的關係更是不淺,倒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


  隻說道:“太傅老大人邀我二人與趙明誠夫婦篡寫《博古圖》,又敢不從命。”


  心中想了起來,讓二人參與其中,還是自己向梁師成舉薦的,樂天忙恭喜道:“這《博古圖》是聖上下詔篡寫的,書成之後二位學官大人前程不可限量。”


  秦檜致謝:“這還要感謝樂大人,若不是樂大人舉薦,我二人斷然參與不到其中。”


  “這是學生應當做的。”樂天還禮,又與二人寒暄片刻方才在門子的引領下走去。


  進了書房,樂天自行坐下,有婢女奉上茶水,讓樂天坐在這裏等候。


  依舊是之前的那間書房,樂天想起自己在這裏兩次的胡亂旖旎做為,立時有些麵紅耳赤。


  不多時,忽聽的有腳步聲傳來,隨即一聲門響,樂天忙起身拜道:“下官見過太傅老大人!”


  話音落下後,樂天抬起頭來麵容卻是有些失色,驚道:“你怎的來了,太傅老大人還在前麵見客。”


  書房房門開啟,來人並不是梁師成,而是曾與樂天有過兩次露水姻緣的姚真兒。


  “官人且幫妾身想想辦法!”那姚真兒忙對樂天說道。


  “出了什麽事?”樂天問道,又有些不解:“你怎知道是我來了?”


  “是伺俸茶水的使喚丫頭說的。”姚真兒回道,又焦急的說:“妾身這次真的是沒有主意了。”


  與梁師成來往的都是有身份之人,府上這些端茶倒水的丫頭,在茶藝上都是專門經過培訓的,時間久了對家中來的客人的身份自然也是了解的。


  梁師成就在前麵待客,這姚真兒能來這裏尋找自己,定然是有急事發生,樂天忙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隻聽姚真兒焦急的說道:“奴家這個月的月事到現在還未來,心中常常做嘔,又喜歡吃酸,怕是懷上了。”


  姚真兒這句話宛如平地起了驚雷一般,把樂天震得目瞪口呆,半響說不出話來。


  見樂天不做言語,姚真兒催促樂天,道:“官人快替奴家想想辦法,怎麽混過這一關!”


  “真的?”樂天從震驚中醒轉過來,再次確認道。


  姚真兒一臉焦急的回道:“奴家從前未曾懷過,也認不得真假,但奴家曾見自家母親懷過弟弟,那般反應與奴家現下一般,再者說奴家己經一個多月沒有月事來了,想來錯不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樂天的心裏更加震驚,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這姚真兒肚子裏的種,十有八、九是自己的。當初在這間屋子裏每一次旖旎,到了關鍵時刻自己都是撥將出來的啊,怎麽就是這樣還是被自己下了種。


  畢竟是兩世為人的人,前世樂天對這些事情了解頗多,出了這樣的意外也是合情合理的。


  這可如何是好?這梁師成老奸巨猾又豈是好哄騙的,自己的運氣怎麽就這麽背,犁了兩次的地,漏了點種子怎麽就種上了啊!

  “官人,快幫奴家想想辦法罷?”姚真兒搖著樂天的手臂問道。


  強行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激蕩,樂天問道:“梁府前宅與後宅平日可有往來,你曾見過外來的什麽人否?”


  那姚真兒回道:“後宅自然與前宅不大往來,但平日裏也難免碰麵,這些時日老爺喚了幾個讀書人住在前宅,奴家也是曾見過的。”


  頓了頓,姚真兒又說道:“奴家險些忘了,府中後宅有一處暗門與隔壁王學士家相聯。”


  不覺間,樂天後背的衣衫己然被汗水所濕透,一時間樂天也沒了主意,隻好說道:“你且回去,讓我好生想想。”


  拉著樂天的手臂,姚真兒哀求道:“官人快點想些辦法罷,若不然再過些時日,妾身這肚子顯了懷,想瞞也瞞不掉了,那閹貨向來心狠手辣,妾身當初真是自討苦吃……”


  說到這裏,姚真兒急的哭了出來。


  樂天心中也是急躁無比,更是清楚梁師成的心狠手辣,咬了咬牙,隻說道:“到了眼下這種情景,隻有嫁禍他人一條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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