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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詞話戲劇有了著落

  輕飄飄的留下句話,樂天出了縣衙大獄,讓自家這位嶽父一個人好好的發呆,慢慢去適應這個既成事實。


  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嶽父是怎麽開門做生意的,希望他會明白道理的。正如自己前世開始踢足球時,一心想做一個最耿直、優秀的足球運動員,然而漸漸發現現實與理想差距卻是太遠,假球與黑哨充斥在綠茵場上,慢慢的自己的理想被磨滅了去,認同了那些現實中的潛規則。


  不認同現實的後果,不用說也是想的到的。


  平輿雖小,但還是修有城牆的。


  立在城牆上,樂天看著自己規劃的平輿新城,大半個平輿城如同一個巨大的工地,足有數千征發來的勞伇在工地上不停的忙碌著,從廢墟中清理的垃圾被從西門運出,一切都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一條將清河水引入縣城的溝渠漸顯雛形,己經有些被清理幹淨的墟址,正按照自己的規劃在開挖地槽打起了地基,相信用不了多久,一片新城就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成為平輿的新氣象。


  “關防重地,閑人不得進入!”


  就在樂天在城頭瞭望平輿之際,忽聽得城下有吏伇喝斥。放眼向城下望去,隻見得一個仆伇打扮的人欲走上城頭,被把守城門的差伇擋住。


  隨即又聽得那人與那看守城門的吏伇說道:“我家主人有請樂先生,容在下上城稟報!”


  “那也不行!”把門城門的吏伇似鐵麵無私一般。


  樂天不由一笑,這仆伇難道看不出來,那把門的吏伇明顯是想索取些好處,隨即樂天明白過來,家仆出來奉老爺辦事,何曾有錢與這些差吏。


  樂天向城下走去,開口問道:“何事?”


  那仆伇顯然是認識的樂天的,施禮道:“見過樂先生,我家主人請先生一敘!”


  樂天不解:“你家主人是誰?”


  “我家主人是莊喜莊員外!”那仆伇回道。


  樂天想了起來,這莊喜便是那呂何介紹與自己認識,要供給建材石方的莊員外,尋自己定是為了建材石方之事,樂天點頭道:“前麵帶路!”


  見麵的地點,依舊是清河邊的花船上。


  剛到岸邊,便見那莊員外己定立在花船船頭,樂天遙遙見禮:“莊兄!”


  看到樂天到來,莊員外順跳板走下花船,還禮道:“聽說樂先生進了縣學,恭喜!恭喜!”


  “莊兄是如何知道的?”樂天不解,自己早上才去縣學報道,為何剛到中午這莊員外便知道了。


  “我家侄子也在縣學讀書,恰好今日去了縣學,故而為兄知道的早些!”莊員外笑道,隨即見四下無人,低聲道:“那程學長可曾向先生索要過好處?”


  “你怎知道?”樂天又是驚訝。


  “程石那老假正道怎會誠實!”莊員外說話也不見外,笑道:“似縣學那等清水衙門,若不向生員索賄,他喝西北風去啊!”


  程石想來就是程學長,這名字起的倒真是諷刺,隨即樂天挑眉道:“這程學長明日張膽的索要賂賄,難道竟無生員上告麽?”


  “上告?”莊員外搖頭輕笑:“這程實除了不向家境貧寒的優異學員索要好處,其餘那些花錢進學的便是他不開口討要,哪個又不向他送上厚禮!”


  見樂天依舊是一副不解的模樣,莊員外又在樂天耳邊低聲說道:“這縣學的生員有七成是花錢買進學名額的,隻為求個免的身伇,隻有餘下的三成才是有真才實學的,這程學長正是因為這個進項,才在這個學長的位置上做的牢靠的!”


  三舍製就是毀在這些人手裏的!


  樂天對縣學的黑幕知之甚少,聽了莊員外的這一番話,立時皺起了眉頭,才知道這縣學中的黑幕是相當的大啊,雖說這是個自己拿捏程學長的把柄,但若是戳了這張黑幕,怕自己不隻是要得罪了全縣的富紳,甚至還會觸動了蔡州府學,這可是自己擔待不起的。


  思來想去,隻好將這個念頭做罷,待以後再尋這程學長其他的把柄計較。


  樂天岔開了話題:“莊員外今日尋我何事?”


  “聽說前幾日有無賴誣告先生,今日為兄特意為先生擺酒壓驚的!”莊員外說道。


  說話間,二人上了船。


  剛到船上,便有幾個女伎迎了上來,樂天一看盡是自己相熟的,分別是蘭姐兒、綠濃還有沈蟬兒,不由的笑了笑。


  莊員外還是十分懂的樂天心思的。


  見了綠濃,樂天上前微微一禮:“前日多謝綠濃姑娘仗義直言,若不然樂某便是跳到清河裏也洗不清了!”


  “妾身哪受的先生的禮!”綠濃忙屈膝還禮,盈盈的說道:“先生說的哪裏話,先生做事向來為公無私,妾身一向景仰先生的緊,又豈能讓先生清譽蒙垢!”


  沈蟬兒也是上來見禮,最後來輪到蘭姐兒,蘭姐的目光卻是有些哀怨:“先生好個薄情的人兒,家裏有了新歡,卻忘了妾身這個舊愛!”


  呃!樂天不由的無語,自己是反拿了蘭姐兒僄資的。


  趁入席間,莊員外低聲道:“聽聞近日先生納了秦家小娘子為妾,怕先生晚上不得空出來,為兄才選在中午擺宴的!”


  聞言,樂天不由的苦笑,這莊員外是嘲笑自己在家受管製了麽。莊員外知道自己納了秦小娘子為妾,想來蘭姐兒也是知道的,若不然今日說起話來怎麽會有些酸溜溜的。


  沈蟬兒陪伺著莊員外,綠濃與蘭姐兒將樂天夾在中間。突然間樂天想起了自己寫詞話的事,眼下正是個機會,趁機開口問道:“你三人可會彈唱?”


  “先生這是何意?”綠濃有些驚訝的說道,輕笑道:“伎家女子哪個不會撥弄些樂曲!”


  “倒是樂某孟浪了!”樂天笑道,隨後將自己寫詞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蘭姐兒睜著眼睛吃驚道:“先生是說想要邀請我等出演扮演詞話中的角色?”


  “正是此意!”樂天回道,目光掃過三位女伎問道:“你們可有意向?”


  沈蟬兒不解道:“奴家不懂,演這詞話是與誰看?”


  “自然是演給全縣的百姓看!”樂天答道。


  話音落下,三個女伎彼此望了望,還是不明白樂天的意思。


  戲劇,在宋代時還沒有產生,最多不過在街頭巷尾有些說些小故事的藝人,直到南宋才漸漸現出些評書的雛形,樂天的這個想法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太前衛,縱是前衛的伎館中人一時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新生事物,使的樂天心中突然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誘之以利,才能動其心。


  樂天孜孜不倦的扼殺著自己的腦細胞,絕不能讓自己的戲劇大業落了空,換了一個角度思維來說此事,與沈蟬兒說道:“沈姑娘可還記的你義助樂某,破那張彪被冤一案麽,樂某正是將此案寫成詞話,由諸位姑娘演繹出來……”


  “此法大善啊!”不愧是生意人,深具商業頭腦的莊員外終於聽出了門道,未待樂天說完便插言,隨即撫掌道:“蟬兒姑娘之大義,可從詞話戲劇中彰顯出來,更使姑娘名氣大震,還能褒獎本縣陳父台,可謂是一舉兩得!”


  “真的?”被莊員外點撥開了竅,沈蟬兒驚喜的說道。


  樂天點頭微笑。


  目光投向綠濃,莊員外又說道:“綠濃姑娘義助樂先生擺脫誣陷,此事也可寫與詞話戲劇之中,姑娘大義更為天下人所知!”


  “綠濃姑娘仗義直言,使樂某擺脫誣陷,幾厥詞又能表達的了謝意,樂某無以為報,隻想到了此種辦法為報!”樂天終於說出自己最初的用意。


  聽得樂天這般說話,綠濃忙起身再次施禮:“小女子不勝感激,在此謝過了!”


  綠濃與沈蟬兒皆有戲碼成了主角,一旁的蘭姐兒有些坐不住了,嗲聲的嬌道:“蟬兒姑娘與綠濃姑娘都有詞話,先生也要寫個詞話與奴家!”


  樂天一笑:“蘭姐兒舍身伺俸那前來平輿搜刮的馮轉運使,雖說寫起來有所隱晦,但樂某如何不能移花接木寫上些別的橋段在姑娘身上,使姑娘揚名!”


  蘭姐兒興奮的在樂天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喂了樂天一杯酒水,綠濃忙布菜與樂天口中。


  樂天正了正顏色,說道“這些且往後壓上一壓,在這三幕劇排演之前,樂某要請三位姑娘,再邀上幾位姑娘先演上另出一戲劇!”


  “是何詞話劇?”三個女伎齊齊的問道。


  麵色肅穆起來,樂天道:“一場火災使我平輿化成白地,樂某想將此事排成戲劇!”


  莊員外與三女齊齊的望著樂天,等著樂天說下去。


  樂天繼續說道:“平輿火災,使我百姓無棲身之所,縣尊大人更是以身犯險火海救人,如今平輿重建,要不了數月,一座新城便會矗立起來,介時朝中大員少不得來平輿巡視,樂某欲在當時上演此劇!”


  望著樂天,莊員外眼睛眯了起來,終於明白過來,為何一縣衙小吏會在幾月內一飛衝天,成為縣尊眼中的紅人,平輿官場中的風雲人物,樂天這般才幹豈是尋常人可比擬的。


  平輿重建己經是陳知縣一大政績,這戲劇若是排演出來,更可使陳知縣揚名。


  這樣的人,如何不得縣尊青眼。


  想到這裏,莊員外起身道:“樂先生,你且寫好詞話,莊某願出銀錢資助此劇上演!”


  “我等姐妹願意出演,還可拉些有彈唱功底的姐妹加入!”蘭姐兒幾人也想通了其間關節,異口同聲的說道。


  “多謝莊員外與三位姐姐鼎力相助,樂某感激不盡!”樂天躬身一禮,眼下銀錢有了著落,演員也有了著落,樂天如何不欣喜非常。


  “先生說的哪裏話!”莊員外回禮,蘭姐兒三人也是齊齊斂身回禮。


  事情既己議妥,且放在身邊,樂天話音一轉,笑道:“莊員外今日尋我,不隻是為了吃酒壓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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