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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呂家要認幹女兒

  聽到四人說話,樂天搖頭說道:“樂某能博得今日的幾分薄名,還不仰仗諸多伎家傳唱樂某那幾厥粗詞劣曲,樂某又怎不記得諸多伎家的好處!”


  呂何忙說道:“先生所言大謬,先生大作堪稱仙家之曲,人間又能幾回聞,怎麽容得先生自己這般輕薄自鄙!”


  樂天搖了搖頭,將話音扯回到正題道:“那日程老|鴇去縣衙尋樂某,也是承蒙諸多瞧得起在下,樂某又怎能不識抬舉,當即便去尋了縣尊大人……”說到這裏,樂天歎息一聲。


  小呂押司就在縣衙,這幾人也是知道的,隻是不知結果如何,齊齊的問道:“縣尊大人是如何說的?”


  在幾個盼望的目光中,樂天接著說道:“前些時日,京西北路府衙有位老爺來平輿巡視災情,見城南清河邊花船畫舫眾,直言有傷風化,為此斥責了縣尊一番,不得己縣尊才下令封禁賭坊與風塵業,所以為此事,縣尊免不得斥責樂某,所以樂某也是無能為力。”


  待樂天話音落下後,幾人齊齊喝罵那官員多事。


  喝罵聲止住後,那李員外極懇切的與樂天說道:“我等願意聯合本城伎家賭坊,為大老爺獻上募銀善款,隻求先生再次向縣尊進言!”


  不止是這李員外心急,全城的伎家俱都是心急如焚,這禁上一天,規模大些的伎家就少了百多貫的銀錢收入,若是連禁兩月,至少要損失萬把貫的銀錢,心中如何不急,不如主動進獻些善款,一來可以博得些聲名,二來又能讓大老爺通融。


  那些開賭坊的老板也同樣是心急如焚,更何況賭、色不分家,這幾個員外開得了伎館,又如何開不了賭坊。


  “大老爺任上清明廉潔,不曾向本縣百姓攤派苛捐,除些善款外,我等願意資助大老爺筆墨書硯費用一二!”呂押司又接著說道。


  陳知縣上任平輿,做官著實可以說的上是清廉如水,要不然也不會在去了一趟蔡州後,落得囊中羞澀,不得己問計於樂天的尷尬場麵,這呂何在衙中做了許久的押司,自是知曉。


  “諸位員外所言甚善,在下自是會再次稟呈縣尊大人!”樂天點頭,又問道:“不知諸位準備捐募多少善款?”


  呂押司回道:“事先我等己經商量過了,本縣最大的幾家伎館每家出銀錢一千貫,中等伎館六百貫,至於尋常的伎家一至三百貫不等!”


  樂天想了想說道:“當真算不得少,我且再與縣尊商議!”


  粗略的算了一下,本縣伎家也能募集到萬把貫的銀錢,雖說距離重建平輿所需的數字相去甚遠,但著實也是筆不小的數字,樂天又豈有不答應之理。


  “說完公事,呂某再與樂先生說下私事!”見樂天一口答應,呂何又說道。


  “私事?”樂天心中有些不解,這呂何所言又是何意。


  呂何略有些尷尬的輕笑了兩聲,卻拿眼睛去瞧一旁自家族侄小呂押司,那小呂押司心領會意,說道:“因盈盈姑娘之事,我家族叔曾與先生鬧的不愉快……”


  樂天一笑,連忙擺手道:“此事早己過去了,休再提起,休再提起!”


  呂何賠笑了兩聲,正色道:“那曲淩兒也是出自於我平樂軒……”


  “是何意思?”聞言,樂天心生警惕。


  “先生莫要誤會!”見樂天神色凝重,呂何忙解釋道:“呂某是說,這淩兒姑娘出於我家,眼下與先生在一起似乎沒名沒份,所以呂某想將曲淩兒認做女兒,嫁與先生為妾,一來淩兒姑娘有了名份,二來先生也是我呂家的東床快婿!”


  古時妾氏家族與夫家來說根本無甚親屬名份,甚至妾氏在夫家幾無地位可言,這呂家想將樂天拉至自家陣營,也是煞費了苦心。


  以本朝規矩,這嫁女自然要有豐厚的彩禮,樂天如是想。


  不止是樂天有些驚訝,其餘的三個員外也是心中一驚,隨即開口說道:“既然先生納妾,我等也隨上賀禮,還望先生笑納!”


  三人口中雖是道賀,心中都是暗罵呂何是老狐狸,眼下樂天在平輿風頭一時無兩,又有傳言,樂天前些時日又得了知府大老爺的青眼,用不了多久會調往府城當職,以樂天的這般親近上官的潛質,將樂天拉到呂家陣營,怎麽說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在心中暗罵自己沒想到這一步的同時,三人又想起來樂天並未沒有成家,從自家家族裏尋個端莊秀雅的女子,認做女兒嫁與樂天,又豈不是一筆更大的買賣。


  嘴上不說,這三人心中己經有了計較,暗暗留心回去操辦此事。


  又飲酒聊了些風月,一場酒喝的皆大歡喜,夜深也便各自散了去。


  敲開門,回到家裏,菱子在樂天的身上聞了又聞,才對曲淩兒說道:“姨娘,老爺的身上隻有酒氣沒有胭脂氣,今夜倒沒去哪個壞女人那裏鬼混!”


  曲淩兒捂嘴,依舊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丫頭……樂天竟然無語了。


  “老爺口中的酒肉氣息好難聞,奴婢伺候老爺洗漱去!”說話間,菱子將樂天引到一旁,遞上沾著細鹽的柳枝。


  看著那柳枝,樂天直皺眉頭:“恁苦的東西,用來刷牙不知是不是受罪!”


  “柳枝是苦了些,不用這個用什麽,難道用手不成?”菱子睜大了眼睛迷惑,又說道:“隻有貧賤|人家才用手來刷牙,奴婢在家裏便是這樣做的,老爺的身份尊貴,如何能像貧賤|人家那般做!”


  無奈的接過柳枝刷牙,樂天一邊皺著眉頭嚼動抽刷,嘴裏一邊嘟嘟囔囔的說道:“明日我尋人做個牙刷出來,省的再嚼這柳枝的苦頭。”


  “牙刷,牙刷是什麽?”菱子睜大了眼睛說道。


  “哪來的那麽多為什麽?”樂天哼了一聲,說完便接過水杯漱嘴。


  用毛巾擦過臉後,樂天對曲淩兒道:“你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我家,終不是個長久的法子!”


  聽樂天這麽說,曲淩兒心底一驚,以為樂天要將自己轉與他人,忙說道:“姑奶奶也是做主發過話的,讓妾身做了先生的小……”


  “我不是那個意思!”樂天看了出來,曲淩兒顯然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將呂何所說之事對曲淩兒說了一遍。


  聽了樂天所言,曲淩兒心底也是萬分歡喜,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坐不得轎子出門嫁人,眼下卻是如願了,雖說呂家是有意逢迎樂天,但這終是給了自己像樣的名份。


  菱子忙過來給曲淩兒道喜,羞的曲淩兒回了自己的房。


  洗漱了一番的樂天哈哈一笑,將淩子安排回屋裏,自己直奔某正在害羞的小妾榻上,又是翻雲覆雨了一番。


  第二日,來到縣衙,樂天將昨夜之事與陳知縣說了一遍,陳知縣隻是點頭不語。


  樂天看得出來,這陳知縣自恃有些前途可奔,所以對於銀錢這方麵來說,雖說很是需要,但絕對不會強求,正所謂受而不攻是也。說的明白些,就是等人去送,不會伸著手去要。


  有了陳知縣的充許,樂天便去尋小呂押司去各家傳話。


  那些伎家聞言,各自將銀錢送上縣衙,私下又經樂天之手,向縣衙送上一筆銀錢。


  做事自然要做的風光利落,樂天央著陳知縣寫了幅樂善好施的字,又著人製成匾額,敲鑼打鼓的送到諸位伎家老板的那裏。


  張羅此事,樂天又命人將那做好的平輿規劃模型罷在縣衙門口,著差伇四處敲鑼命人來縣衙門前觀看。


  樂天深得前世城市規劃與房地產商心得,又加上那幾個木匠手藝出色,兩丈見方的模型做的精致美觀,引得圍觀的百姓欣喜驚奇,得知平輿重建之後便是這等模樣,一時間更是驚歎連連。


  隻是有細心的人看了出來,那不肯將土地征遷於官府的黃家酒樓附近,分別被一條小河穿過,更是有一間名叫公共廁所的建築置於門前,隻是問起這公共廁所為何物時,大多人都是搖頭不知。


  公共廁所這個東西,在宋代根本沒有出現,又哪有人知道是為何物。


  便是向樂天請教時,樂天也隻是用一句五穀輪之所來搪塞。世上不乏明白人,很快有人參悟出了五穀輪回之所的用意所在,不禁捧腹。


  隨即那人歎道,樂先生不愧是做出了人生若隻是如初見的大名士,連出恭的地方都說的這般優雅。


  黃家淪為眾人眼中的笑柄,世上沒什麽比這更欺負與羞辱人的。


  在聽到自家酒樓門前將要被挖出一條溝渠,又要建什麽任人便溺的公共廁所時,那黃達黃員外氣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在家裏一連打了七、八個下人,摔碎了幾十個碗盞。


  事情到這就了麽,當然不能,某人記仇的很,又怎能輕易的放過這黃達。


  未過一日,便有幾個差伇尋到黃員外府上,求黃員外在征遷契約上簽字,被那暴跳如雷的黃達一頓棍棒打將出來,更不巧的是當時還有衙中吏員去黃府請求黃員外募捐,也被一齊的打了出來。


  很快在平輿城裏盡是有關於黃員外的傳言,說是黃員外將縣衙請求募捐的吏員打了出來,一文銀錢也不肯捐獻。


  在某人的授意下,黃員外鐵公雞的名字不徑而走,也因此事,那間僥幸躲過火災的黃家酒樓,生意開始日漸下滑,以致於門可羅雀。


  至於納妾之事,樂天眼下隻能往後推推了,畢竟平輿剛剛遭過火災,自己正室未娶,卻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納妾,難免受人非議,被仇家捉住小辮子更不好,隻能理智的推後了。


  樂天心中又有些擔心,待到平輿完成重建之後,這呂家還會不會將認曲淩兒為義女的事情提起,事實上樂天關心的不是認不認義女之事,而是這呂家肯不肯出那份嫁妝,若到時自己被一紙調令調至蔡州,這些人給自己來個人走茶涼,自己也一點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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