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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老爺納妾(求收藏)

  風月場中廝混之人,大多都認為清樓楚館中的女伎與客人不過是逢場做戲,何曾有人動過什麽感情。眼下不論樂天還是於官人還有平樂軒中的樂伎,才意識到盈盈姑娘對樂天還是有些心意的。


  突生變故,更關係到自家姐妹的命運,樂伎們紛紛躲在暗處觀看。


  “呂某說過,這由不得你!”呂押司冷笑道:“你們這些人身契在呂某人手中,我呂誌方開的是樂伎館,你們這些女子隻需賣藝便可,若我呂誌方若是開得怡春閣那般的風月場,你們便是去接客也無可厚非!”


  聞聽言語,整個平樂軒的樂伎麵色立時變的難看起來,更有些樂伎想到傷心處,輕聲的抽泣起來。


  “呂押司,此事可否通容!”許久未曾做聲的於若琢在一旁拱手說道:“不知那位先生出了多少銀錢,於某願意奉上雙倍為盈盈姑娘贖身!”


  “於官人!”於若琢為本地富戶,又是本地於姓之首,呂押司也是客套的拱手回禮,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呂某也算是半個生意人,但在此事上卻有心無力,著實是身不由己!”


  隨即用帶著幾分得意,又帶著幾分挑釁的眼神看了眼樂天,繼續用無奈的語氣說道:“這盈盈姑娘是縣尊大老爺看上的人,呂某著實做不了主!”


  此言一出,莫說是於若琢與樂天,便是平樂軒中所有的人立時都吃了一驚,隨即一眾樂伎投向盈盈姑娘的眼中不再是憐憫,而是無限的豔羨。


  原來那張押司在呂押司耳邊低語了一陣,出的便是將讓呂押司將盈盈姑娘送與陳知縣為妾的主意。


  盈盈姑娘是平樂軒的紅牌清倌人,此時正值青春之時,呂押司又怎舍得將盈盈姑娘送與陳知縣。在工房廨所裏,呂押司心中也是揣測了許久,最終才狠下心來。


  過了知縣老爺的簽押房,呂押司直接對陳知縣說明來意。


  陳知縣也不過二十幾歲,正值身強體壯的時候,每夜夜深之際也是春宵難熬,若不然前幾日怎能喬裝去看那花魁大比。這姑娘陳知縣自是見過的,本縣才藝俱佳排名頭號的清倌人,心中立時歡喜非常。


  然而大老爺心中雖然歡喜,卻是依舊板起臉來扮做一副假正道的模樣。


  呂押司是混跡衙門的老油子,又怎麽看不出陳知縣欲拒還迎的心思,一頓阿諛奉承之後,陳知縣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與知縣老爺為妾,和與樂天做妾,二者間的差距可謂天上地下。


  “怎麽樣,可滿足這樁姻緣?”呂押司望著盈盈,繼而笑道:“盈盈你這些年為我平樂軒也是有功勞的,呂某斷然沒有委屈你的想法!”


  得知陳知縣看中了盈盈姑娘,於若琢看了眼樂天,滿臉盡是無奈與愛莫能助。


  “多有得罪了!”呂押司向於若琢拱了拱手,隨即投向樂天的眼神中越發的得意,用帶著幾分挑釁的語氣吩咐道:“劉婆子,且去我家將盈盈姑娘的身契拿出來,再與盈盈購置幾件新衣首飾,將物什拾綴好,準備明日過門!”


  那劉婆子應了聲,忙叫幾個丫頭樂伎將盈盈送到屋裏,又按呂押司的話出門去尋盈盈的賣身契。


  連身契文書都拿捏在別人手中,自己一個弱女子又能怎樣,盈盈姑娘望著樂天中帶著幾分幽怨,任由幾個丫頭擁到房間裏。


  旁若無人一般,呂押司繼續吩咐仆從:“去訂頂八人抬的大轎明日用,與那轎夫講一定要提前收拾幹淨利落披紅掛彩,回來再買上些爆竹煙花,明日盈盈出閣時用!”


  張押司謀劃的果然不錯,隻要盈盈姑娘過了門,日後自己隻要放出些樂天與盈盈的風言風語,足可以讓縣尊與樂天生隙,自己想要整死樂天不過是動動手指而己,自己在這平輿又可以再次風光無限了。想到這裏,呂押司心中越發的得意起來。


  “此事,呂某也是對不起官人!”呂押司臉上堆笑,雖針對樂天,但也不能拂了於若琢的麵子,忙拱手道:“這樣罷,這平樂軒除了盈盈姑娘,官人看上了哪位姑娘,盡管贖身便是,價格上呂某一定會讓官人滿意!”


  自己心中終是裝著自己的事情,對於事情的變化,於若琢也不想深究其間原由。隻是心底擔心待日後自己隨李邦彥出仕,家中雖安排好了,但著實需要有人照拂,特別是再遇到吳老大那般的潑皮。


  樂天在衙中做事,又是心思靈活、有本事、能辦事之人,有樂天在衙中照拂,本縣斷不會有人為難於家。想來想去,於若琢便生出將盈盈姑娘贖身,送與樂天為妾的想法。


  既然無法為盈盈姑娘贖身,換個頗有姿色的女伎送與樂天也好。打定主意,於若琢說道:“既然盈盈姑娘名花有主,於某也便不強求了,那麽於某想為淩兒姑娘贖身!”


  於官人在本地極具聲望,同窗中又多朝中官員,呂押司自是不敢拂了於若琢的麵子。對於平樂軒做紅牌調教培養的曲淩兒,雖心中有所不舍,但也不好意思再拒絕,又著人去家中取了曲淩兒的賣身契。


  原本在房裏看熱鬧的曲淩兒,想到自己這些人的身契文書都握在他人手裏,還有耳中常聽聞女伎們悲慘的命運,心中開始無限傷感起來,方才哭的悲悲慽慽,但似落得盈盈這般歸宿,在女伎中卻是最好的了。隨即心中開始為自己的前途開始擔憂起來,突然聞聽到有人為自己贖身,一時間也是驚的合不攏嘴。


  呂押司去為陳知縣納妾預訂酒席了。臨走前看了一眼樂天,笑意盎然的說道:“明日大老爺納妾,呂某還要去杏花樓定置酒度,恕不相陪了!”


  說話間與樂天二人拱手告辭,臨行前又挑釁般的看了眼樂天,冷笑道:“介時,二位可千萬不要忘了去吃喜席!”


  望著呂押司離去的背景,樂心中開始生出幾分疑惑出來,於官人正欲為自己買下盈盈姑娘,那邊陳知縣要納盈盈姑娘為妾,事情看起來像似巧合,然而在心中總覺的哪裏總有些不對。


  但又一想,花魁大比那日曾見縣尊便裝出遊,動了納妾的念頭也是正常的,隻是這呂押司會因此,而會得到大老爺的親近。


  思慮間,那婆子回轉到院子裏,手裏拿著一張文書遞與於若琢,“這是淩兒姑娘的身契,還望先生收好!”


  “樂賢弟,這曲淩兒也是有藝貌雙全的女子,更難得的是還未曾拋頭露麵過!”一手交錢一手拿身契,說話間,於若琢將手中的身契文書遞到了樂天手裏。


  這就收了一個姑娘?

  頭次被人送了姑娘的樂天,腦海中不知興奮還是緊張,忘了向於若琢道謝,下意識的接過文書,也未曾言語什麽。


  “還不快些將那淩兒姑娘帶來與樂先生!”於若琢見樂天這副模樣,道是樂天心中滿意非常。


  “二位官人且喝口茶等待片刻,容我家淩兒姑娘收拾一番!”侍候在旁的婢女說道。


  未過盞茶的光景,幾個丫頭嘻嘻哈哈的把曲淩兒推了出來,這曲淩兒本就未曾拋頭露麵的掛牌,此時表情羞澀到了極點,此時更是羞的抬不起頭來,更不敢拿眼去瞧樂天。


  負責調教曲淩兒的劉婆子抹了兩把不知是真是假的眼淚,拉著曲淩兒的手說道:“丫頭,似尋到你盈盈姐那般好的歸宿,我們這些倡家女子百不出一,但這樂先生也是個不錯的人,有才氣,又在衙門裏做事,在平輿也是個名士,以後要好好伺候樂先生,不似在家中可以隨意的耍些小性子,離了倡家也算是脫離苦海了!”


  聽這話語,這劉婆子似乎也是真情流露,樂天想道。


  不過,沒娶妻便納妾,這好像不合規矩罷?隨即樂天又想道。


  自己一個月隻有三貫錢的薪水,想要養活一個小妾一個丫頭,現在太拮據了,樂天再次想道。


  不過話說回來,於若琢這禮對於自己來說送的可夠重,這曲淩兒被當做平樂軒新生代紅牌兒來培養的,足足花了近二百貫錢才贖買來的。


  就在樂天心中想道、想道、再想道的時候,於若琢手下的家仆己然叫來了轎子,隻等著樂天帶著曲淩兒離去。


  曲淩兒與一眾姐妹道別後,提著裝著幾身衣服的包裹還有些隨身的物件,便隨樂天出門上了轎子。


  這曲淩兒還未掛牌演出接客,自然是沒有什麽行禮,輕來輕往倒也方便的很。


  樂天在前麵領著路,轎子跟在後邊,不一刻的光景便了家。


  推開門,家裏的菱子正在掃灑,見了樂天開門忙迎了上來:“老爺今天怎下差的恁早,奴婢還未曾生火做飯……”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菱子突然閉上了嘴,一雙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隻見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美麗小娘子正隨在老爺的背後走進院子,緊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見菱子無來的開口痛哭,不止是樂天吃驚,身後曲淩兒也是驚的合不攏嘴,隻是驚訝的看著樂天,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一邊抹著眼淚,菱子一邊嚅囁著說道:“老爺就會騙人……奴婢說過會自薦帎席的……老爺還是領來了……”


  聽得菱子說話,身邊的曲淩兒斜眼吃驚的瞅著樂天,小嘴張的幾乎能吞下個鵝蛋。


  菱子哭講哭,但樂天分明能從曲淩兒的眼神裏,看出了其間蘊含的另一層說詞:這麽小的女孩,你也能奧奧叉叉?禽獸啊……


  某人表示很無辜,但此時所有的語言都顯的那麽無力……某人心想道,早知道這樣前幾日晚上當場就該和菱子這丫頭解釋明白,這自薦帎席是什麽意思,免的自己現在出這麽大的洋相。


  身契文書都在某人的手裏,曲淩兒心中也沒有其他辦法,很同情的上前勸慰菱子,某一刻菱子終於不哭了,但提出的條件隻有一個,這位新來的姐姐不能與自己搶為老爺洗衣疊被、燒菜做飯的活兒……


  “這丫頭果然是一輩子做奴婢的命……”


  被菱子一番哭鬧,表示現在被弄的很是狼狽尷尬的某人,在心中暗暗腹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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