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為了孩子
砰的一聲,那一槍穩穩的打在了葉橘的肩膀上,那隻手很快用不上力,方向盤一鬆,慣性使車左右搖擺,撞上了護欄,一直守著的警察很快上前,槍指著她的頭,被架下了車,帶走。
坐在警車上,隔著鐵欄,能看到那車上驚魂未定的江吟,她嘴角的笑越裂越大,嗬,不會這麽結束的。
而高樓的人,把槍移往下,看著江吟沒什麽嚴重的創傷之後,將槍給了別人,“我要見葉橘。”留下這句,陸禦城轉身下了樓。
下麵的林肯車被撞得慘不忍睹,菲斯也傷得很嚴重,一群人都被帶回了醫院。
本來才好一點的江吟這一次又嚴重,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看著眼前放大的臉,模糊的眼神很快溢滿了眼淚,將江牧抱到了懷裏。
葉橘就是一個瘋子!江吟恨不得她呆在監獄裏一輩子不要出來,可這又怎麽可能,她隻能走,躲得遠遠的,離開這些煩惱。
“菲斯呢?”昏迷之前是他的臂膀,寬大而堅實,擋住了所有傷害,那一刻,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江吟心裏有的,隻是安心,回莫斯科的心更重了。
而嫁給菲斯的決定,目前看來沒有錯,可陸非連接下來的話讓她懵了。
“菲斯回莫斯科了,他受傷太嚴重了,這邊的醫療條件做不到,而且陸禦城開始對菲斯的公司下手了,他需要回去解決,讓我告訴你,你們的事,他覺得很抱歉。”陸非連眼睛都不眨,看著她,滿心的心疼。
這些話,也是變相的告訴江吟,菲斯放棄了和她在一起的念頭,因為她帶去的麻煩。
差點害他失去生命,放棄也很正常吧?才暖起來一點點的心,瞬間又掉入了冰窟,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沒有再問。
陸非連喂著她喝粥。
解決了葉橘,陸禦城拿著錄音文件,一遍又一遍的聽著葉橘做過的所有事,帶葉橘查了一遍,她的身體完整得很,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他厭惡至極的人,原來不是厭惡,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看著葉橘他很平淡。
之前的一切就好像是轉眼之間發生的事情,對於葉橘,他沒有一絲心疼,反而麵對江吟,他手足無措了。
當看著病床上的她,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笑意,他才知道,他毀了她多少。
“吟吟。”一反常態,他叫得很親昵。
江吟抬頭看到了他,再聽他叫出了這麽一聲,口中的粥就格外的惡心,她歪頭,將口中的粥都吐了幹淨,又拿水漱了口之後才冷冰冰的轉過頭來,看著陸禦城,一字一句道,“陸少,您還是叫我江吟就好。”
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她渾身都透露著對這個人的厭惡。
陸非連倒是沒有太在意,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而陸禦城會來,他也早就有了準備。
保鏢突然被擠讓開,江牧抱著一大捧花走了進來,中途瞪了陸禦城一眼才走到床邊,把花放在桌上,悄悄的從手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陸非連,才繞到另外一邊,撲進了江吟的懷裏。
撒嬌的用頭噌噌江吟的脖子,惹得她笑了他才開口說道,“媽咪,菲斯叔叔不要我們了,我們要非連叔叔好不好,我想有個爸爸。”軟糯的語氣,閃閃的眼眸,裏麵都是渴望。
身為母親,她是失職的,連讓孩子有一個戶口都不可以,一個完整的家也不行,甚至連去學校,都要回來才可以。
對牧牧,她滿是心疼。
陸非連看著時機差不多,將牧牧遞給他的盒子打開,裏麵靜靜躺著一枚鑽戒,背麵還有著一行字:一生僅送一人。
“吟吟,我們訂婚宴雖然毀了,但定了就是定了,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提過,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有壓力,從而遠離我,現在,牧牧已經接受我了,你,願意嫁給我嗎?”單膝跪地,從未有過的深情。
忍不住拍手叫好,怪不得,怪不得,陸禦城一旁冷笑,看著陸非連,嘴角的笑漸漸冰冷,他一直在查江吟的消息,今天才有的結果,他匆匆趕來卻剛剛好看到這一幕,說不是刻意?又怎麽可能,看來陸非連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忽略了啊。
掌聲響了三下,他直視江吟,等著她的答案。
心裏第一個升起的想法就是拒絕,她不想再和陸家扯上什麽關係了,也不想在這受到葉家的報複,拖累陸非連,可看著牧牧乞求的小臉,陸禦城的冷笑……和篤定!
陸禦城是篤定她不會嫁嗎?他以為她江吟還是以前,對他義無反顧嗎?嗬,她已經死心了,“我答應你。”江吟伸出來細長的手指,目光挑釁的看向了陸禦城。
她厭惡極了陸禦城的篤定,每次葉橘和她發生了什麽事,陸禦城永遠都篤定了,是她的錯,她受夠了。
意料之外,除了驚喜的蹦蹦跳跳的江牧,一心想要戴上戒指的陸非連,剩下的就隻有陸禦城,臉已經黑成了墨,看著那刺眼的鑽戒,大步走近搶過直接從十樓的窗口扔了出去。
那邊是一片民區,隔著圍牆之後,是護城河,戒指激起了幾圈波浪,沉了下去。
完美的弧度,陸非連臉色也很難看,卻沒有開口。
江牧被氣得倆個腮幫子鼓鼓的,卻記得自己在病床前答應媽咪的,隻瞪著眼,沒有說話。
“陸禦城,你瘋了是嗎?”這是這幾次見麵以來,江吟第一次對他說話聲線不再平淡,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居然還有一點點的興奮,讓她惱怒自己的想法,她為什麽要對陸禦城還有那一點點的希望?
不能再有了,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她以為可以用惱怒掩蓋了一切。
可陸禦城忽然垂著眼眸笑道,“江吟,你知道嫁給我比嫁給任何人都好,而且現在我不介意你有這個孩子。”
所以他不介意,她江吟就應該感恩戴德?真是越看這個人,越是討厭,她伸出了手,上麵的訂婚戒指還在,“非連,我願意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