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和你無關
陸非連卻是寵溺一笑,一絲也不在乎那腳上,反而抬手揉了揉江牧的頭發,溫聲道,“爹地這麽愛媽咪,怎麽可能會欺負她呢?”
說著,他眼神無意掃過陸禦城。
江牧雖才四歲多,卻一直生活在國外,思想早熟,該懂的都懂,再加上和陸非連相處得久了,一個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隨即楊起了傲嬌的臉頰,怒瞪著陸禦城,一雙胖乎乎的小手也直指著陸禦城,人雖小,氣勢卻不弱,“你欺負我媽咪?!”腦海中已經有了好多個法子,可觸及到陸禦城冷冰冰的眸子,他到了嘴邊,就隻有一句話,那小手也縮了縮。
“牧牧,不許指人!”剛剛那一刹那,江吟好像看到了陸禦城的影子,江牧還這麽小,這中攝人的氣勢除了與生俱來,還能怎麽解釋?
但盡管這樣,拿手指人就是不對,而且,她不想讓江牧和陸禦城接觸太多,她太害怕自己唯一活下去的信念,會被陸禦城擊垮。
可小小的人兒,管他是豺狼虎豹,隻想護著自己的媽咪,聽了江吟的話不光沒退縮,反而有了底氣一樣,一隻小手插著腰,怒氣更甚,“說,是不是你欺負我媽咪?你要的不說,我就放大黃咬死你!”
大黃,在莫斯科養的金毛犬,很聽他的話,卻因為無法帶上飛機,選擇了暫時讓它留在莫斯科了。
陸禦城是不知道這所謂大黃是什麽東西,但看陸非連那要笑不笑的樣子,指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看著這個小屁孩那得意的模樣,那一雙手便握緊了拳頭,幾下想一拳打下去,又因為恍惚的一眼。
那小孩身上閃過自己童年時的影子讓他一愣,久久才吐出了一句半信半疑的話,“江吟,這個孩子是我的?”
“陸禦城?你胡說什麽,我的孩子怎麽樣你心裏最清楚!”江吟想也不想就否認,將江牧拉到了自己的麵前,收起了他的小手。
“混蛋,fuck!誰是你的兒子?我不可能有你這樣的爹地,下三濫,無恥……”
江牧一口飆出了好幾個髒話。
看得江吟驚訝的同時,怒火也更濃,手拍在了江牧的嘴上,聽到他沒了聲音,剛想說些什麽。
“什麽樣的人生出什麽樣的兒子。”陸禦城滿目的嫌惡,打量著江吟最後眼光又落到了江牧身上,隨即看著陸非連,又成了憐憫。
攤上這樣的一對母子,他是不是該祝福他的大哥好運呢?
“唉,是我教導無方了。”陸非連很應場的歎了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傾述自己的無奈,可隨即想到什麽,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方盒。
盡管幾人都猜到了是什麽,但真當他打開的時候,不光江吟驚呆了,就連陸禦城也是不禁皺起眉頭,打量著陸非連的認真程度。
這個女人,他這個向來驕傲的哥哥,居然收下了?
的確是要收下,沒有單膝跪地,沒有浪漫的現場,單單是一枚鑽戒,一個精致的禮盒,還有一個淡笑的男人。
垂下眼眸,盡是暖意,望著江吟,恍若摯愛。
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
“非連……”江吟驚得話都說不利索,呆呆的看著他,這個時候,完全的忘記了說什麽。
“我準備了很久,也改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禦城也在,正好可以做個見證,這是欠你的訂婚戒指。”陸非連說著,手已經牽過江吟的手,自然的戴在了無名指。
江吟呆呆的看著,落到了陸禦城的眼中卻成的喜極才出現的樣子,一雙冷冽的眼眸欲要噴火,那戒指著實刺眼得很,才上前一步,陸非連就將江吟抱進了懷裏。
臨走前,江吟回頭看了陸禦城一眼,諸多言語到了嘴邊,觸碰到他的怒色,突然變了味道,“我的兒子,與你無關。”
隨即牽著江牧,下了樓。
拐角處,江吟突然鬆開了江牧的手,垂視著他,滿是威嚴,“才回國一天,你說的那些話哪裏學的?誰教你的?這麽沒有禮貌!”聽到那些話的瞬間,她都懷疑這不是自己的兒子了。
本來乖巧的他,怎麽變成了這樣?
江牧垂下了頭,沒有答話,隻是身體默默退後了一步,站到了陸非連的身後。
本來還要再說些什麽,看到他這個樣子,江吟立馬就心軟了,轉而抬眸看著陸非連,皆是無奈,“我不想他被這些瑣事困擾,可我也無法憑一人之力去避免,非連,謝謝你幫了我那麽多,現在,他那麽聽你的話,我想求你幫我。”
“嗯,不用你說,我自己的兒子,當然會好好教他。”陸非連無所謂的說著,似乎養孩子已經成了他的義務。
而且牧牧確實很聽他的話。
“你明明知道……”他不是,江牧是誰的兒子,沒人比陸非連清楚,正是因為這樣,看到江牧冒出半邊臉,小心翼翼的模樣,剩下的話她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我去散散心,你把牧牧送回去吧。”
陸非連給了她車鑰匙,答應了一聲,就帶著江牧往人群中走去。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這五年陸非連的付出,對牧牧的好,做牧牧爸爸又怎麽樣呢?也許這樣牧牧也會開心,也可以一家人繼續回到莫斯科生活。
一家人?
對自己冒出來的這個詞感到驚訝,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她居然還在期待一個家,江吟,你別傻了。
涼風習習,江吟一手搭在窗外,感受著風的阻力,頭發被吹得揚起,她不時的一撩,惹得旁邊人按了好幾下喇叭。
幾年的沉澱,她沒以前那樣沉不住氣,多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成熟女人的氣質,讓人無法抗拒。
街道上的吵鬧讓她心煩,索性開往了環城路,看著眼前滑過的一棟棟建築,她隻能暗歎時間不反,以前的民宅,都成了高樓大廈,這時那兒童福利院五個大字映入眼簾,記憶也開始了轉動。
這家福利院,她曾經在新聞上看到過,也一直盡自己之力在資助,鬼使神差的,她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