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功利主義者
玉衡抖了一抖，牽筋走脈，單憑氣息，平地縱起烈風。賓哥隻覺風中好似裹著刀劍一般，急道聲“散開！”，眾人早看出勢頭不好，紛紛伏地遁去，隻那葉字營的幾個士兵走得晚些，血濺當場。
魂淡子“咄”的一聲，掣寶劍點指虛空，道聲“疾！”，卻才是晴空萬裏，刹那間黑雲密布，混沌中一聲炸雷，一道閃電早劈出來，玉衡卻不躲閃，眾人聽得一聲巨響，眼見得玉衡的身體消失在濃煙之中。
待煙塵散去，眾人再看，玉衡周身上下，連寒毛不曾少一根。
輕孟騰空而起，勢若雄鷹，落地卻悄無聲息，隻激起一圈塵土。他劍指魔頭玉衡：“勝負言之過早！”，話音剛落，身後幾道劍氣如蛇一般撲向玉衡。
騰蛇蟬翼似的翅膀激起不少走石飛沙，遠遠望去似有千軍萬馬，氣浪撩起了伊萊娜的衣衫…… ……伊萊娜淺蔥色衣服的隨風舞動，她不緊不慢的從騰蛇背後走下來。她的身後似乎還有兩個人影。
玉衡的銅鑼似的嗓音還在震蕩著眾人的鼓膜，小東等人眼見伊萊娜步履穩健，鎮定自若，想必胸有成竹，眾人屏息靜氣，待塵埃落定，伊萊娜已擋在玉衡與眾人之間。
“大人，還要打下去？”，伊萊娜似笑非笑，似嗔非嗔，腔調竟好似撒嬌。一隻手在伸手向眾人翹起大拇指，像是安撫大夥兒。
“死到臨頭還聒噪！”玉衡啐道。
“我隻當大人是安眉帶眼的，如此這般卻是逼我動手”。依萊娜口中帶著殺氣，卻把媚眼一拋，分明是戲弄玉衡。說話間手中麻繩一扯，背後兩人被帶的人仰馬翻。
“去吧！”伊萊娜又把麻繩一抖，將兩條人影顛下了騰蛇。
原來此兩人不是別人，被五花大綁的正是玉衡歐陽月輝的一雙寶貝兒女歐陽良和歐陽琪！此情此景，立即就將七燈羊的大頭領玉衡氣得七竅生煙！
“啊，你們龍族的人怎麽會如此的卑鄙下作！”
“沒有辦法啊，我們隻是想贏而已。”搶著說話的人是李小東，他不想讓伊萊娜回答一個有機會讓她難堪的問題。這是他的主意，是生是死、是成是敗，他將賭注都押在這一步棋上了。
底牌都翻出來了，不成功便成仁！這個為人所不齒的做法這是他從書上和電視劇裏麵學來的。反正那些作品裏麵用這樣的做法，被威逼的一方基本上都會屈服。虎毒尚且不吃兒，玉衡如果仍然有人類的感情，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輕孟不等玉衡有所反應，飛起右腳點在歐陽琪的腰眼兒上，直教歐陽琪連連叫苦；轉身再起左腳，竟用腳麵掃了歐陽良一個大耳光，女孩兒立時口噴鮮血，花容失色，幾乎要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玉衡大人，你明白我們的意思嗎？”小東說，他故意在說“大人”這個詞的時候用重音。他從來不否認自己是一個功利主義者，反正隻要達成了預計的目的，過程完全可以忽略。他還嫌不夠，借過賓哥的刀一個箭步跑上去一把抵在歐陽良白嫩的脖子上，進一步向玉衡施加壓力。歐陽良哀怨的望著他，李小東目無表情，也不回避她的目光。他覺得自己的做法當下是正確的，既然是正確的就沒有必要逃避。
“不需要。”
玉衡嚴肅而明快地回答，他揮了揮手，所有針對小東他們的威脅都停止了。
“你們有什麽條件盡管說。可以做的我都會答應你們。大家都是聰明人，無謂浪費時間。”玉衡說話的語氣明顯的軟化下來。葉珂涼趁機走到魂淡子身邊，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飄帶，魂淡子似乎就明白了什麽，緩緩地向他靠過去。葉珂涼又朝輕孟使了個眼色。輕孟微微的向他點頭示意。
李小東和玉衡僵持了一小會兒，玉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他們如果傷害了我的一雙兒女，你們也都不可能逃跑，不如我們做一件兩全其美的事。你放了他們，我放了你們，今日的事情統統都一筆勾銷。”
伊萊娜站到了小東身後，將蛟龍也召喚出來，蛟龍蠢蠢欲動擺出一副準備戰鬥的姿態。這時歐陽良哭著對李小東說“我們無冤無仇，你我本來還有機會成就一代大好姻緣。你為何對我怎麽殘忍？”
小東冷淡的回話：“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幻想。”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對不喜歡的人哪怕說多一個字都會覺得是浪費。再說歐陽琪也並不漂亮，特別是在美如仙女下凡的伊萊娜跟前簡直宛如“雲泥之別”。
葉珂涼等四人收拾了大量七燈羊的嘍囉。偌大的空間裏麵能站起來的人都沒有多少了，這倒是符合最終決鬥的氛圍。這晚的星夜再一次複歸寧靜，整個陵園彌漫著濃重的燒焦腥臭味。賓哥和魂淡子的腳邊倒臥著五、六名嘍囉，剩下的七燈羊成員就隻有就飄在他們正前方懸浮在半空中身披黑色道袍半人半羊的玉衡。但是，他好像看穿了葉珂涼的計劃。
“你們以為，你們這樣的小動作都逃過我的眼睛嗎？太高估自己了吧？又想偷襲？”
玉衡蠕動著嘴說。
“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我跟你們講條件你們也不要太把自己當角色了。你們到現在還是完全操控在我的股掌之中，至於你們的下場，那就得看你們的表現了。”
“隨你怎麽說吧。”葉珂涼冷冷地說。
“喂，你的兒女可以在我這裏呢！”小東為了調動他的注意力，特意來回晃動手中的劍，好讓劍身的寒光反射到玉衡的臉上。他還用力踩了幾下歐陽琪的手指，被綁著行動不自由的他疼得滿地打滾。
葉珂涼分別向魂淡子和輕孟點了點頭。“好了，既然你這麽在意說法，那事先張揚的攻擊就不算是偷襲了吧！滾回地獄去吧！那裏才是你們這些渣滓應該去的地方！”
魂淡子念著咒語，符咒繞著寶劍化作一股強勁的旋風；輕孟運起氣勁，一口氣放出幾道貫日的劍氣滲入了魂淡子寶劍所形成的漩渦中。兩股力量互相融合形成為一縷強大的衝擊，直接撞向玉衡的心髒。
絕對不可以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伊萊娜抓緊機會令蛟龍噴出最大化的火焰，往玉衡頭部徑直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