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風波
鏡頭回到李小東這邊。
偵探小說經常會說，罪犯會用成功的方法不斷重複犯案；李小東覺得其實這是人性的本質的體現，所以社會行為都是套用此法則。盡管行乞的錢足夠維持最基礎的生活，但是李小東並不想再放低自己的尊嚴，“拿到護照之後，我可以去碼頭做一些翻譯、寫信之類的零散活吧。”李小東想體麵的工作養活自己，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養成的良好職業習慣之一。
李小東蹲著那個業已呆了兩天熟悉的戲院旁邊街角，延續著既定的計劃。
變化總是會來得比較快。
突然間，伴隨著颯颯的風聲呼嘯掠過，卻聽得惡風不善，腰間又已挨了重重一擊，還未掙起，小東就被一把揪住衣領拎了起來，他循聲望去，是一個黑胖漢子，此人狠狠地說：“敢擋我們曲公子的路，你不想活啦！好！大爺我就成全你。”
這或者就是標準的無妄之災吧！
他已經被打得眼冒金星，頭腦傳來一陣眩暈鼻腔卻傳來一股腐爛肉糜一般的酒氣。“好個乞丐，居然敢擋我家曲公子的路！”李小東循聲望去，發覺麵前三人正在酒氣的來源；拎起自己的這個胖大漢子，滿身坨肉如黑鐵，一臉橫肉似惡鬼，咧嘴一笑，滿口裏出外進的蒜瓣牙。越過他肩膀望去，有一身穿華服的瘦弱青年，想必正是那個曲公子；另有一個彪型大漢立於那公子身側，冷冷地盯著自己，雖然紋絲不動，依舊滿身殺氣。（兩名打手，必有一名不離左右，以防差池）
李小東剛想辯解，“我……字還未可完全出口，曲公子就冷冷地哼了一聲截住了他的聲音。胖大漢子就心領神會地一軲轆地像拎貓一樣拎著衣領將李小東拖進後巷，小東使勁力氣，卻掙不開半分。
那漢子把小東往地上一摜，曲公子一腳就踢進李小東的小腹，小東被踢翻，倒地不起。公子手腳並用，叫囂著：“小爺我就是看著你不順眼！”他的兩名手下也見縫插針地打，打得李小東隻顧著抱頭。李小東充滿恐懼，目光不由自主的亂竄尋求幫助。
眼力所及，當下的情況好像是這三個人喝醉了，發酒瘋打人泄火，小東就是那個不幸的對象。在意識消失之前李小東感歎自己明白了真相，所以不會做個冤死鬼了。話說，影視劇文學作品裏麵，主角被欺負時會有高人跳出來出手相助的吧？
怎麽沒有人來救我？今日會不是就是我的忌日？李小東被打得竭斯底裏了。“伊萊娜啊，伊萊娜，既然你帶我過來這裏，那你就快點想辦法就我啊！”李小東連說話的力氣也基本喪失了。
他突然想起帶他入行當地產經紀的陳師傅（女）曾經教過他一句話：“客戶和業主可以對你不滿甚至罵你，但是不可以傷害到你的人身安全？如果他（她）出手打你，你就要一定要盡快逃走並且報警，或者采取一切可以保障自己的行動。瀕死還惦記工作，李小波是狠狠地敬業著的地產經紀。
陳師傅的話是真理。可惜的是現在跑不了，也沒有人幫忙，更打不贏對手，那還能怎麽辦呢？
“敢擋住曲公子的路，今日就讓你見棺材。”狗腿子逞凶嘲笑著。雨點般的拳打腳踢令李小東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了，每一下的打擊的降臨都令他更靠近黃泉。李小東仍然不斷掙紮，他們就越打越起勁。李小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可能這就是天國近了的感覺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傳來說：“這始終是個夷人，打死了我們可得要上公堂！”不知是誰說了句這樣的話，接著又聽到“此人低賤如蟻，浪費公子時間甚是不值”。少頃，三人停手了。他們各自往李小東身體吐了大大一口唾沫，大搖大擺地走了。李小東今天算是在黃泉關上走一遭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小東的身體可以接收到大腦的信號了，他站不起來，求生本能令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向大街挪動。才爬不了幾步他的力氣就用完了。
“你沒有事吧？”一個溫婉的女聲傳入李小東的耳蝸！
“廢話！怎麽可能會沒有事，都被揍得快要死了！”這句話他隻能在心裏麵隨便說說，因為躺在地上的他隻剩一口遊氣，連求救聲都發不出來，牢騷就更不用說了。
他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他隻見到一襲黑色紗袍的下擺和一雙草鞋。
聲音的主人俯下身姿。這回李小東可以看得清楚了，此女原是的妙齡道姑。她麵容稍豐，柳眉如花，肌膚勝雪，十指如蔥；寬闊的黑色道袍不能藏起她青春軀體所透視出來的活力。她遞給李小東一個鹿皮水囊，輕聲說道：“來，你先喝點水。”
李小東還未來得及喝下第一口，不遠處就傳來一把中年女人的吆喝聲：“魂淡子，快點回來！大夥兒要走啦！”
“來啦！”她一邊起身一邊回應，起身的時候重心不穩蹌踉一下就倏地走了。李小東還未來得及道謝。
“原來方才的道姑叫魂淡子……”
他貪婪地喝下一大口水，走五官通七竅，頓覺身上有了些力氣，李小東無助地倚在街邊的樓底處，方才發生的噩夢帶給身體的痛楚依然實在，疼痛剝奪了他思考的能力。明天就是和宋兵乙約定見麵的第三天，還好，沒有死在黎明前的黑暗裏。
“拿到護照再從長計議吧。”
晌午，胡射鼓遵守約定把護照交到李小東手上。見到李小東被打得臉青鼻腫，胡射鼓大吃一驚。小東將自己莫名其妙被打的事如實相告，胡射鼓當下臉色大變，長籲短歎。
“那個曲公子是城中的惡霸，公人見了亦得忌憚三分。”
胡射鼓欲言又止。良久，他回過神來用思前想後同時又夾雜著無可奈何的猶豫表情說道：“兄弟你獨自一人在外謀生，難免會有危險。不才早年學過幾路拳腳，賢弟不介意的話，愚兄道可以陪你練幾招。”
“我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麽會介意呢。謝謝你，胡大哥。”
話音未落，胡射鼓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起來：“我上班時間是三班倒。不知道我有空的時候你有沒有空。”
“沒關係，你不介意麻煩能抽空教我就好。”李小東說得情真意切，地產經紀經常心口一致，不過老有些客戶和業主就是不相信；還是純情的古代人可愛！
胡射鼓聞言大喜，當場耍了套拳法讓李小東看看眼界。
胡射鼓為人誠實可靠。厥後，胡射鼓按照承諾，教與李小東一些製暴防身的功夫。可惜的是“你說要授他些廝撲之術，腳下不穩，要傳些十三式，手臂少力，耍教槍棒，兀自四肢不活個.……”連脾氣好性格謙和的胡射鼓都受不了，教李小東什麽就學不會什麽；他的體能亦是非常之差，連練基本功的功架“馬步”都沒有體力堅持住超過一刻鍾。
遺憾的是，李小東資質實在差無可差，隻怕張天師顯聖也要皺眉頭。李小東真心不好意思了，自己實在是沒有習武的天賦，勉強不來。無奈，胡射鼓隻教得他三五招拳腳，指點些棒法，權且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