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最沉重的打擊
意外的打擊來得如此之快,甚至沒給他們一個眨眼的機會,那林的調虎離山設計得如此巧妙,調開了顧惜鄴盛,還有他,鬱芯下落不明,痕痕和他卻麵臨最艱巨的選擇,穆殤看著眼前的這對父子,冷鷙的臉露出最狠的笑容,痕痕看著他輕笑,“我該叫你一聲叔叔麽?”
“不必。”穆殤拒絕,灼熱的恨意幾乎能將痕痕灼燒出一個洞來。
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看著穆殤不禁譏誚一笑,“鬱芯呢?”
“那林趕去鬱芯那裏,我將你交與那林,那林便會將鬱芯給我。”穆殤說得風輕雲淡,痕痕和禦司聽得心驚膽戰。
“你居然將我媽咪交給那個變態,穆先生,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他會害我媽咪的。”痕痕雙眸幾乎噴出火來,這個世界上,他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爹地媽咪受到一丁點傷害,不管傷害他們的人是誰,他都會報複,這就是禦家的嗜血因子,可是穆殤居然將他媽咪往地獄裏麵送。
禦司氣憤的臉頰一陣青一陣白,“穆殤,你瘋了,你不知道那林恨鬱芯嗎?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愛?真是可笑。”
穆殤不理兩人,優雅的抬著高腳杯喝酒,完全無視。
“禦司,給你兩個選擇,自殺,或是殺你兒子。”
穆殤並未回頭,隻是聲音淺淺傳出,禦司冷鷙一笑,並未在意穆殤的提議,而是抬眸看著痕痕,“寶貝,委屈你了。”
“爹地,做吧。”
痕痕咬牙,他隻能賭一把,隻是這一賭,痕痕不知道,自己賭去了自己的大半條性命。
穆殤起身,一拳一腳,動作相當麻利,快狠準的掃到禦司身上,禦司單膝跪地,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胸口熱液翻滾,心口一熱,一口血水噴口而出,穆殤用桌上的紙巾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慢悠悠的抬眸,看著痕痕,“你知道嗎?你真是個礙事的野種。”
別人的辱罵,挖苦和挑釁,痕痕早早就聽到耳朵都發麻了,不緊不慢的微微轉頭看著禦司,“爹地,你沒事吧。”
禦司點頭,“沒事,痕痕,你別亂動。”
“喲,還真是父子情深啊!”一個十分意外的聲音響起來,禦司錯愕的抬頭,看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盧莎,禦司錯愕,因為眼前的女人,那裏是什麽盧莎,人是盧莎沒錯,可那張臉明明就是柳怡媛。
禦司冷冷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麽,怪不得自己查不到。
TF也沒辦法,怕是這一切早就有計劃了,且不是計劃一天兩天,是幾年呢?他沒興趣知道,隻知道,自己被背叛得徹底。
“吃驚嗎?”柳怡媛蹲在禦司麵前,笑得很陰冷,那神情恨不得將禦司掐死在自己麵前,是的,她恨,她這麽多年的愛換來的是什麽?這個男人從來隻愛自己,卻在遇到那個女人愛得無法自拔,禦司,我就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愛的女人是怎麽死在自己麵前的。
痕痕眯了眯眼,這個女人。
好,好樣啊!
“沒什麽好吃驚的,隻是沒想到你身手這麽好,原來從一開始,柳怡媛就是在演戲啊!”禦司的聲音似譏似誚,柳怡媛氣得麵頰通紅,抬手就想一巴掌,禦司借力後退,冷冷一笑,“這輩子除了鬱芯,沒有人敢往老子臉上甩耳光,即使你是女人,你也沒有這個特權。”
“禦司。”
柳怡媛大怒,麵色猙獰,嫉妒將她秀美的臉變得扭曲,醜陋。
“鬱芯鬱芯,那個女人有什麽好,我哪裏比不過她。”
“哪裏都比不過。”禦司和痕痕異口同聲,柳怡媛麵色一沉,對著痕痕就是一腳,禦司眼疾手快,掙脫綁在身後的繩子,抱著痕痕滾到了一邊,穆殤麵露驚訝之色。
“剛才你故意讓我揍你的。”
“老子很欠揍嗎?穆先生,我沒那麽可恥。”將懷裏痕痕的繩子解開,禦司上下檢查著他,“沒事吧。”
狠狠搖頭,“爹地,我沒事。”
如果剛才他爹地沒抱著他滾開,那一腳會讓他吃不少苦頭吧,不是不少,簡直就是痛苦,痕痕的冷汗至額際冒起,不是害怕,隻是察覺到自己的狀態,或許會扯他爹地的後退,痕痕蹙緊了小眉頭。
“爹地,跳海。”痕痕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不可聞,禦司先是一驚,隨後眨了眨眼,點頭,兩人的交流被穆殤看在眼底,卻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柳怡媛看著痕痕和禦司如出一轍的小臉,陰暗一笑。
“禦痕是吧,當初在島上沒讓人蹂躪你真是失策。”柳怡媛將痕痕的傷疤完全在禦司麵前撕裂,禦司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痕痕,他兒子,怎麽會```痕痕反手捏住了禦司的手,搖了搖頭,隨即看著柳怡媛譏誚的笑。
“阿姨你是找不到說的了嗎?沒當成孌童真是不好意思,既然第一次沒成功,你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我絕對,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柳怡媛好似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惡狠狠的瞪著痕痕。
“小子,你沒搞清楚狀況吧!”
“沒搞清楚狀況的是你,你懂嗎?是你,或許你不知道,我現在在我爹地懷裏,隻要我爹地尚有一口氣在,你休想動我一根汗毛。”痕痕篤定的看著吃癟的柳怡媛放話,這個女人做了這麽多,不就是想看著自己爹地痛苦嗎?他有時候甚至不懂這些人的想法,到底想得到什麽?
要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真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追求嗎?如穆殤對媽咪的執著,柳怡媛對爹地的執著,因為愛,然後仗著愛的名譽進行打擊報複,他真是覺得這是最變態的手段,至少爹地媽咪真心相愛,七年後的重遇,爹地恨媽咪卻不舍傷害分毫,而眼前的穆殤,一次次打著愛的幌子,傷害媽咪在乎的人,隻怕那不是愛,隻是無法占有的衝勁吧,真是可憐又可悲的可憐蟲。
禦司讚賞的看著自己兒子,轉眼冷鷙深諳的眸冷冷的盯著柳怡媛,“柳怡媛,我很好奇一件事,七年前,持槍射擊鬱芯,你可有參上一腳。”禦司的拳頭幾乎將手上的骨頭捏碎,痕痕耳邊幾乎想起了骨頭吱吱作響的聲音,詫異的同時,佩服便是隨之高漲,他本就喜歡禦司,現在經過這麽一件事,更加喜歡他爹地。
他愛他媽咪,就隻這麽簡單,所以即使是七年前媽咪的事情痛楚,他都不想放過。
顧惜也許說得對,他爹地有知道真相的資格。
因為他是禦司啊!
“我參上了一腳又如何,禦司,你永遠不知道她憤恨的表情,鬱芯絕望到無所望的表情,真是太好看了,沒有打死她肚子裏麵的兩個孽種,我還真是該反思。”眼光似有似無的掃過痕痕,柳怡媛麵露狠色。
禦司怒氣狂飆,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掐住了柳怡媛的脖子。
穆殤冷冷的看著,就在柳怡媛應允的那一秒,閃過殺機的不止禦司一個,痕痕在一邊麵色鐵青,果然,七年前的是個天大的誤會,而自己胞弟或是胞兄的性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終結的。
小小的拳頭握緊,痕痕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齦。
“我要殺了你。”
“痕痕,退一邊去。髒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幹。”禦司嗬斥了上前的痕痕,痕痕垂首,瞬間降下了自己的怒氣,爹地~眼睛紅紅的,禦司就像惡魔附體,稍稍一用力,眼前的女人就會隨風飛逝一般,柳怡媛卻笑了,眼睛大大的瞪著禦司。
嘴角勾起一抹解脫的笑。
“禦司,你殺啊,隻要我一死,鬱芯也會陪葬,難道你認為我隻和玫瑰堂有關係嗎?那林才是正主呢,也多虧了穆殤的合作,你們兩個不是很愛她嗎?好啊!殺了我,殺了我拉著她墊背。”
此時此刻的柳怡媛,是個狠辣六親不認的殘忍劊子手,禦司恨得怒氣不知如何發泄,惡狠狠的瞪了穆殤一眼。
“穆殤,如果芯兒出了什麽事,你死期也到了。”
“禦司,威脅我,是很不明智的選擇,柳怡媛,難道你忘記了,我和那林有合約。”
聽到合約兩字,柳怡媛忽然大笑出來,“穆殤,你還真是天真,那林瞎了一隻眼,你以為你那狗屁合約真的很管用嗎?告訴你,那林最終的目的不是你也不是禦司,就是鬱芯,你想,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麵前該有多痛苦,你們會不知道嗎?穆殤啊穆殤,你以為那林是什麽人,你可以不講信用難道他就不可以嗎?哈哈~~看著鬱芯怎麽死在你們麵前的吧。”
柳怡媛瘋了。
癡了,癲了!
禦司心底大急,有恨又怒,眼底又急又痛,這個計劃在預料之外,心底開始顫抖,害怕,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收緊,穆殤眼眸危險一眯,撥通了一個電話,那端懶洋洋的聲音緩緩傳出,“穆首領啊!怎麽樣?是不是辦妥了,拿到他兒子的命了麽?”
“那林,我要鬱芯現在。”
“穆殤,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我還得謝謝你呢,我目的自始自終就不是你,我要看著禦司痛苦最好的辦法不就是目標鎖定他的女人嗎?穆殤,奸詐這點上麵,你永遠不是禦司的對手,如果今天我麵對的是禦司,他就不會說這樣的話,穆殤,來為你深愛的女人收屍吧。”
“那林!”穆殤怒吼。
回應穆殤的是嘟嘟的忙音,穆殤臉色倏然巨變,惡狠狠的瞪著柳怡媛,上前就是兩巴掌。
“柳怡媛,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真是厲害。”鮮血順著柳怡媛的嘴角滑下,柳怡媛卻一點不在意,抬起頭,看著穆殤,“如何?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我不好過,你們休想好過,我策劃了七年,你們認為,我會這麽容易就栽在你們手上,穆殤,禦司,你們前後拋棄了我,這就是代價。”
穆殤怒不可揭,揮手,禦司攔住了她,“穆殤,你真想讓芯兒陪葬嗎?”
禦司一句話,拉回了穆殤的理智,他太急於得到鬱芯,反倒是將鬱芯推向了火坑,自責,哀傷,憤恨等情緒一股腦兒的湧來,穆殤幾乎招架不住,頹然的坐回椅子上,憤怒的看著柳怡媛。
“柳怡媛,這麽多年,知道為什麽誰也不愛你嗎?”
穆殤的聲音很平靜,卻一語挖中柳怡媛的痛處,禦司默垂著眸,拿過是身後的繩子將柳怡媛綁在椅子上,任由她瞪著穆殤,柳怡媛憤怒羞憤。
“不管你的事。”
穆殤譏誚一笑,笑容三分譏諷,三分玩弄三分詆毀,一分不恥,“因為,你善妒,女人最醜陋的是什麽?就是妒忌,而你,又妒又嫉,敢愛不敢恨,拿得起放不下,隻會用自己的手段去爭去搶去奪,所以注定了你沒人愛,別人根本不屑愛你。就算你打包了送給人家,估計小廟也供不起大佛,人人望而止步,你知道自己為什麽輸給鬱芯嗎,還這麽徹底,你不知道是吧。”
痕痕在一邊聽,都忍不住要為穆殤豎起大拇指了,這口才真的狠毒。
“你閉嘴。”被人批得一無是處,柳怡媛暴走,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恨不得就這樣瞪死穆殤,痕痕一邊聯係TF成員的援助,一邊看著禦司遞眼神,禦司點頭,現在爭取一秒是一秒。
穆殤怒極反笑,斯文的看著柳怡媛,“怎麽?不想聽,不願意聽,不想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輸了那麽多?”穆殤說得越發帶狠,有時候傷人不必動手,語言能摧毀人的意誌,能毀掉一個人。
這一刻,穆殤不由的開始思考,鬱芯不愛自己的原因,轉頭看著一邊的男人,自己的堂弟,穆殤突然笑了,相較而言,自己到底哪裏比過他了。
“禦司。”穆殤輕喚一聲。
禦司一震,緩緩回頭,詢問的目光看著穆殤,穆殤一笑,禦司瞬間明白,點了點頭,痕痕心裏緩緩明白了什麽,卻沒有說話。
*
鬱芯在一陣刺鼻的味道中醒來,用力甩了甩自己的頭,涼颼颼的聲音讓她背脊發麻。
“醒了,鬱小姐。”
那林坐在鬱芯身後,鬱芯緩緩轉頭,看著身後的男人一愣,隨即戒備的看著他,彼時,那林剛好掛上穆殤的電話,鬱芯打量著那林,隨即輕藐一笑。
“你怎麽會在這裏?”
“鬱小姐,你應該問,你怎麽會在我這裏。”那林的聲音很客氣,鬱芯卻聽得心裏緊張,冷冷的看著那林,還有他那隻包裹在眼罩下的左眼,鬱芯知道,那是上次賭約留給那林的恥辱,今天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到底是誰害了她們,明明昏迷前的前一秒,大家都在談笑的,卻在後一秒被擄走。
人算不如天算啊!
“說說你的目的吧!”鬱芯淺笑,現在害怕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她經曆過的也不少,自是不會害怕那林,大不了一死,沒什麽關係,若是拖到禦司後腿她才會抱歉,關鍵時候她會酌情選擇。
這就是鬱芯,站在禦司身邊的女人。
那林真的很想為她拍手叫好,隻是憤怒和憎恨讓他英俊的臉變得十分扭曲,長手一伸,瞬間掐住了鬱芯的脖子,鬱芯沒有害怕,即使喘不過氣,也隻是睜著好看的桃花眼瞪著那林,那林嘖嘖兩聲。
“長得真是媚人啊!瞧著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怪不得兩個男人都喜歡你。鬱芯,你說如果禦大少和穆首領看著你被我上,表情是不是很豐富?”那林伸出舌頭,舔舐著鬱芯小巧的耳垂,鬱芯心底閃過一絲陰霾,將臉轉向一邊,心底擔憂禦大少。
她很想問他一句,如果她被玷汙了,他還要她麽?
可是現在這個問題顯得奢侈,眼前的男人碰一下都讓她覺得惡心。
“有本事就像男人的一樣上給我看,不敢就給老子滾開。”
那林勾起鬱芯的下巴,將鬱芯雙手反剪在身後,那林笑得極為猥瑣陰沉,狹長的眸緊縮著鬱芯潔淨的小臉,揮手就是一巴掌,“你閉嘴。”
鬱芯隻覺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疼,興許是腫起來了,這巴掌打得她腦袋嗡嗡作響,嘴裏有股腥甜的味道,鬱芯隻覺頭昏眼花,看人都看得不是很真切,怒狠狠的瞪著那林,強忍著眼底的淚水,禦司從不曾動過他分毫,哪怕是一點,也沒有動過。
她好想他。
那林看見鬱芯嫵媚多情的桃花眼,內心變得十分激動,湊近鬱芯的耳邊說著最殘忍的話,“鬱芯,我就是要在他們麵前侮辱你,我要禦司崩潰,要讓穆殤悔恨,要讓你兒子憎恨。”
那林越說越是興奮,鬱芯卻在他的言語中變得平靜,很平靜。
隻是默默的看著那林。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變態?”
那林一笑,那笑容就像一條蛇,鑽進了鬱芯的脖頸,讓鬱芯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十分惡心,那林的手指劃過鬱芯的小臉,脖頸,最後停在了精致的鎖骨處,摩擦著。
“鬱芯,你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想要品嚐了。”手下一用力,鬱芯白色的雪紗裙子在他手心變成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