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複雜的真相1

  禦司沉著一張臉回到東京,韓焯也麵色凝重的迎上來,痕痕朝韓焯眨了眨眼,韓焯跟在痕痕身後來到了後花園,痕痕很嚴肅,很認真的看著韓焯,“韓叔叔,我想知道,七年前,媽咪和爹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今天媽咪口口聲聲說,爹地給了她一槍,七年前的事情真的是這樣麽?但是那麽愛媽咪的爹地會做這樣的是嗎?不管別人信不信,他不信。


  痕痕突然提出的問題,讓沒有準備的韓焯頓時一愣,禦司嚴禁他在痕痕麵前提七年前的事情,現在說,真的適合麽?韓焯左右為難,痕痕心裏著急,拉著韓焯的手搖了搖,“韓叔叔,現在你必須告訴我,七年前,發生的事情好像你們經曆的和我媽咪經曆的完全不一樣,你們是不是中局了,亦或是,完全是兩碼子事,現在我媽咪記起了全部,所有的記憶完全在,聲聲指控我爹地曾經在她身上開了一槍,真是這麽回事麽?”


  這麽一說,韓焯也急了,用力的搖了搖頭,蹲在了地上,平視痕痕的眼睛,“寶貝兒,你爹地無情,可是從來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對你媽咪,七年前就已經是愛盡了全部,甚至更甚也不為過,他怎麽會傷害你媽咪呢?七年前,我們離開香港,因為暗夜那時不穩定,內部鬥爭易發矛盾,你爹地想將你媽咪帶在身邊,可是卻害怕血淋淋的嗜殺你媽咪不喜歡,於是走之前跟你媽咪約定好了,讓你媽咪在原地等他,而他辦完手裏的事情就會立刻趕回去,可是約定好的時間,你爹地沒有按時趕回去,可是你媽咪卻出事了,你爹地親眼看見你媽咪自己親自將自己詐死在眼前,你爹地還是跑上前,在床上昏迷了兩個月,你還小,不懂那種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的痛楚,你爹地整個人崩潰了,殺繆和鮮血站滿了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你知道是怎麽支撐他活下去麽?就是因為一口氣,他不信你媽咪死了,我們回到香港,才知道你外婆出事了,而你媽咪親自死在了你爹地的麵前。”


  聽到這裏,痕痕整個小心髒都在為自己媽咪爹地心疼,他是不懂愛情,可是爹地媽咪是相愛的,即使感覺對方傷害過自己,那份感情絲毫沒有削減。


  “韓叔叔,七年前,媽咪的指控說去他媽的碼頭,她根本沒去過。”


  韓焯渾身一震,兩眼不可置信的睜大,“不可能,我們親眼看見```”韓焯噤聲了,原來至始至終被耍得團團轉的隻是他和禦司而已。


  痕痕也恍若明白了什麽,如果將七年前的事情和今天的放在一起想清楚,就覺得一切不是巧合,七年前,他們就被算計了,整整算計了七年。


  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韓焯第一次感覺到了事情不可收拾。


  鬱芯的脾氣倔強,全盤否定就不會再信任,而他們錯失了解決問題的最好時機,禦司的心如死灰他能理解。


  痕痕隱隱覺得這件事是個大陰謀大騙局,他爹地媽咪卻是被傷得最深。


  鬱淩從美國到日本,戰桀已經等在了別墅,被解封記憶後鬱淩就昏睡過去,礙於身份,戰桀也立刻離開了別墅,鬱淩醒來的一瞬間,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拿著桌上的水果刀刺向禦司,韓焯半路截住,困住鬱淩綁在了椅子上,鬱淩恨恨的看著禦司,冷笑,“禦司,你想怎麽樣?害我們還不夠慘麽?怎麽,想立誌從來啊!還是友情客竄?”


  鬱淩那種恨意,噬心蝕骨。


  那樣的恨一點不假,痕痕靠前,站在了鬱淩麵前,“小舅舅,七年前,你和媽咪到底經曆了什麽?”


  痕痕那是一種渴求真相的眼神,十分渴望,鬱淩蹙緊了眉頭,“痕痕```”


  他知道痕痕愛禦司,天生血濃於水的牽絆,讓他對禦司有一種割舍不掉的親近,可是為什麽那個人偏偏是禦司,那個害他家破人亡的元凶。


  七年前的往事,他每每響起就會全身顫抖,那個夢魔延續了七年,這麽痛苦的七年是禦司造成的,眼前的男人造成的。


  禦司怒火浮躁,上前一把揪住了鬱淩的衣領,“鬱淩,你他媽的給我將話說清楚,我害你們很慘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是我?”為什麽都指控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韓焯拉住了暴走的禦司,“司,你冷靜點。”


  鬱淩冷冷的別過禦司一眼,看著痕痕,“寶貝,你很想知道?不怕自己恨他?”挑眉看了看禦司,大人的事情,他不想痕痕卷進來,畢竟不管怎麽早熟的孩子,之中隻是個孩子而已。


  痕痕搖了搖頭,“舅舅,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堅強很多。”


  鬱淩豁然了,七年,說出真像對峙清楚也沒什麽不可,眨了眨眼,鬱淩的表情變得特別痛苦,“禦司,你為什麽寫信回來?”


  如果沒有那封信支開了鬱芯,支開了他,媽咪不會出事,鬱芯也不用那麽自責那麽絕望。


  信?什麽信?


  禦司迷茫的眼色不像是裝模作樣,鬱淩開始正視了這個問題,七年前那封信,是誰送的來著,那個女人叫什麽來著?

  “什麽信?”


  韓焯倒是冷靜的問出來,禦司冷著一雙鳳眸,信?他壓根沒給鬱芯寫過什麽信,他說過等他,可是他不會寫信,想念了,就會電話告知,寫信,他禦司這輩子就沒寫過信。


  鬱淩緩了緩呼吸,“信上寫著,芯兒,我回來了,六點到;姐姐很單純,很傻,很高興幾乎迫不及待翻出自己喜歡的裙子穿在身上,她說她要去接自己的男人,我和媽咪都笑她不知羞,可是禦司,她那麽愛你,姐姐對你的愛,我和媽咪從不懷疑。”


  禦司眼底泛熱,他幾乎可以想象精靈一般的她穿著裙子是多麽的美,她的那句我的男人是多麽的倍感珍貴,可是這一切他都錯過了,手勁大得幾乎讓自己的指甲插進肉裏,那種被悲傷濃濃包圍的悲涼讓站在一邊的韓焯和痕痕都十分難受,何時見過如此的禦司,韓焯七年前見過,可是現在``````

  看著禦司的悔恨,懺悔和痛楚,鬱淩奇異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興,潛意識裏麵,他是喜歡禦司的,在日後漸漸相處的過程中,他也覺得,禦司和姐姐更為相配,因為跟禦司在一起,鬱芯的眉宇間總是透著淡淡的幸福和滿足,笑容也總是掛在嘴角,不似和穆殤在一起,眉宇間都是愁雲,所以他喜歡禦司,媽咪也喜歡禦司。


  “姐姐叫我去買菜,讓媽咪做你喜歡的菜等著,可是就是因為讓媽咪落單,我和姐姐回去的時候,我家幾乎被大火吞噬,你知道嗎?我媽咪沒出來啊,媽咪死了,我和姐姐怎麽辦,我打電話給姐姐,姐姐還在機場等你,我問她接到你了麽她說你可能寫錯了飛機降落的時間,她在等等,我不敢給她說,姐,我們家被燒了,媽咪死了,我想你到了,姐姐沒那麽痛苦了,姐姐的執著勁,禦司你的體會不會比我少。可是你沒到,你真的姐姐崩潰到幾欲想死的畫麵嗎?我,從沒看見過我姐那樣子,她悔恨,痛苦,爭紮,一聲又一聲的叫著禦司你的名字,你愛姐姐愛到可以去死,可是姐姐對你的愛一點不少你一分,姐姐人就是那樣,你對她一分好,她就會還你十分,她自責,卻不曾怪你,隻說上天對我們家不公平,姐姐試圖聯係你,可是一次次的絕望,到了約定時間,終是沒有等到你,你知道嗎?媽咪的頭七,就是姐姐和你約定的時間,可是你爽約了,姐姐還是說,禦司不會拋棄她。”鬱淩淡淡的說著,聲音沒有起伏,可卻充斥著濃濃的悲傷。


  鬱淩每說一段簡短的故事,禦司都能想象鬱芯徘徊心痛傷感,卻又偏執的畫麵,想著她一次次的在機場大廳徘徊,一次次欺負自己的唇瓣,一次次的暗罵他的不守時,卻又一次次的安慰自己,禦司眼睛紅如充血,痕痕已經靠在了禦司懷裏淺淺哭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媽咪這麽苦,如果真是誤會一場,那麽媽咪和爹地豈不是太慘。


  禦司緊緊摟著痕痕,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顫抖得已經不像自己的了,韓焯也紅了眼睛,鬱芯那麽倔強的人,那時真的愛慘了禦司,“鬱淩,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寫過信,那時美國出了事,我正躺在病床上。”


  這下,換鬱淩愣住了,鬱淩錯愕間,越來越清晰的覺得這件事有鬼,也好,現在他一旦將話說開,也就會一直說下去。


  “你失約了,姐姐就像靈魂脫殼一樣,媽咪的死,你的毫無消息幾乎擊潰了她,我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心情不好,吃什麽吐什麽,後來知道懷孕了,就是痕痕。”抬眸,鬱淩看著痕痕,欲言又止,隨後又緩緩說道,“姐姐的生活開始變得規律,因為那是你的孩子,你知道懷著孩子的高材生要接受多少冷眼多少流言蜚語麽?以前,你給姐姐撐腰,學校裏姐姐橫著走也是理所當然,可是你卻在約定的時間不出現,姐姐被說是破鞋,被搞|大肚子的玩具,你根本不屑要她。”鬱淩的聲音有點哽咽。


  禦司和痕痕拳頭早已握緊,禦司如萬箭穿心,鬱淩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指控他,而他混蛋的讓她受了這麽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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