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故人現
這些石頭來的太快，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護住身邊的乞兒，所以自己多多少少受了點傷，不過好在沒砸中要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慌亂中，乞兒的反應還算快，直接將火折子向前一丟，火光瞬間照亮前麵的那片黑暗區域，頓時一個人影顯現出來。
似乎怕被我們發現，這個人轉身就想跑，但乞兒目光如炬，迅速抽出軟刀，閃電般的撇了過去。
軟刀帶風，隻聽‘嗖’的一聲，那人便半跪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讓我咋舌的是，乞兒的這一刀居然精準的射在了那人的腿上，這讓我不禁眉頭高高皺起。
想起當初他用弓箭精準的射中了骷髏頭，現在就上演了這樣在我看來十分逆天的本領，我心裏暗想，乞兒這女人，應該是一個練家子吧？
回過神，小心湊近些，借著火折子的光亮，我發現映入我們眼簾的這個人，居然.……居然是之前關在籠子裏的啞巴！
此刻，他神色慌張……
而我卻激動無比，指著自己的臉對他道:“大哥，是我！咱們之前見過，你記得嗎？你還記得嗎？！”
聽我這麽說，啞男慢慢抬起頭，認出我後，他雙手顫抖，嗓子眼兒不停的發出‘嗚啦嗚啦’的聲音。那聲音就跟破舊的縫紉機似的，很是難聽。
“他就是你之前見過的籠子裏的那個人？”乞兒看著他的臉，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身子向我的身後挪了挪，戰戰兢兢對我問道。
也不怪她會這樣，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想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對！就是他。乞兒，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我反問了一嘴，畢竟乞兒是古鎮原住民，這樣的問題，該問還是要問的。
乞兒仔仔細細的端量了他一番，最終呢搖了搖頭，隨即蹲下身來，對他小聲輕聲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過去，我從來沒有在古鎮見過你？”
啞男聞聲，激動的抖著手，在地上用手指劃拉了起來，等看清楚他寫的內容，我和乞兒四目相對。
他告訴我們，他叫侯寶川，十三歲被騙到這個古鎮，被強迫在這裏幹起了修地道的苦力。現如今，他已經七十四歲的高齡了。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耗費了常人難以想象的61年！
61年啊！那是多麽誇張的一個數字！甚至可以頂很多人的一輩子了！
之前看不到他本來的麵容，加上我沒太注意，居然忽略了歲月帶給他的這一切。
從他的口中我還得知，當年同樣被騙來的不下百人，有年輕的，也有中年人，不過像他這麽小的，卻沒有第二個。
這也是他自己作死，當初自己村子裏的那些人被騙的時候，他因為小，也跟著瞎湊熱鬧。人家嫌棄他小，沒打算帶他來，他卻打破頭硬是要來，總覺得來了是好事兒，誰拉都拉不住。結果.……
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他們在這個地下終日見不到太陽，隻能像個牲口一樣沒日沒夜的做活兒，要是偷懶，不是挨鞭子，就是被蟲子咬，簡直生不如死。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事兒，沒過幾天，他們都會在一個石室裏，幽會一個女人，女人很漂亮，見麵不廢話，就是做那種事兒。後來才知道，這是借他們的種子，為古鎮延續後代……
在做苦力的這段日子，他還了解到，在他們之前，好像還有過兩批人，不過他來了之後，那些人就不見了。當時說是因為那些人上了歲數，沒了勞動能力，就被遣散回家，聽說還給了不少的遣散費。這絕對是巨大的誘惑，所以他以為自己隻要熬到了時間，就能帶著一大筆錢，風風光光的回家了。
他甚至還憧憬起了美夢，想著拿著這樣的一筆錢，修建新房子，娶漂亮媳婦，給自己的老父老母購身漂亮的衣服。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們這批苦力將地道修的差不多了，等待他們的不是回家，而是被人用鐵籠子關起來，分批帶到不同地方，由一個頭戴黑紗鬥笠的女人，進行所謂的慘無人道的實驗研究。這個時候他才弄清楚，之前的兩批人根本就不是被遣散，而是跟他一樣的下場。
不過其他人後來都死了，隻有他可能是因為體質好，亦或者老天眷顧使得他命大，挨到了最後。
雖然沒死成，但卻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一直被那個女人關在籠子裏。
聽他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兒，於是緊忙問他是怎麽從籠子裏出來，並出現在這兒的。
我會怎麽問，是因為按照我之前的猜測，我被那個女人發現後，他應該被藏起來才對，不會這麽容易出現在我麵前的。
讓我著實意外的是，他回答說，就是那個騎著大魚的女人砸開鎖放了他。他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這女人他是第一次見，本以為會對自己不利，卻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
或許是生活在這裏太久也沒個說話的人，侯寶川一口氣跟我們說了很多很多，唏噓的同時，很多疑問也湧上了我的心頭。
他口中的頭戴黑紗鬥笠的女人，難道是餐館後廚的那個？
不應該啊！要是這樣，那那個女人得多大歲數？
那個騎著大魚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她為什麽突然出現，又做了這些？
雖然腦子裏想法無數，但眼下我最關心的，還是打更人的秘密。
麵對我的提問，侯寶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寫字告訴我:打.……更.……人.……是.……鬼！！！……
這句話我太熟悉了！
之前在小木屋的床底下，我看到過，那個時候，我因為這幾個字，產生了很多想法。
後來皮二娘讓我去八角樓掛五帝錢，回頭五帝錢上也出現了這幾個字。
現在……
這話又從這個人這兒得知，讓我沒來由的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