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別怕，我一直都在
“寶寶委屈，可他真的是我爹爹啊！”
似是看到那人不相信自己，小家夥的眼中也充滿了淚水。
“真是的，遇到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家夥，敢和玉帝和如來對著幹的爹，誰不想要一個呢？”
“想認人家做爹？”
“可能同意嗎？”
就這樣，那人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這裏。
至此，在輕歎了一口氣之後，小家夥還是選擇了離開。
另一邊，在李楓離開白衣女子的府邸之後，他便直接朝著北俱蘆洲的最中心的方向趕去。
雖然衛夷之前從未跟他提及過自己的勢力，但通過和衛夷接觸的一些線索來判斷，李楓還是能大概猜到衛夷所在的地方。
“大洲的最中心，清澤，估計徒弟應該也在那裏吧。”
看著這繁華熱鬧的街道一眼之後，李楓的身影直接便消失在了原地。
“爹爹，爹爹到底在哪呢？”
在略微思考了片刻過後，那身著破爛肚兜的小家夥便離開了清澤，離開了整個北俱蘆洲。
梁國的邊境，因為眼下正值大雪紛飛，所以整個邊關也都變成了白色。
在看了遠處的城門一眼之後，小家夥也是確定了此行的目標。
“就是這兒了，根據寶寶記憶中的氣息來判斷，爹爹一定來過這裏。”
說罷，那小東西直接躍上城牆，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了城中。
廖府，因著大雪的原因，院中的銀杏樹已是徹底的變成了白色。
不過正當廖川坐在庭中，飲茶注視著眼前的銀杏之時，那類似孩童呼喚的聲音卻在門口響了起來。
“爺爺！”
“爺爺！”
似是被這孩童的叫聲吸引了注意，在廖川放下手中的熱茶趕往門口之時，卻不曾想下人已經將人趕走了。
無奈之下，正當廖川回去準備繼續飲茶之時，卻發現自己原來所坐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個身著破爛的小孩。
而在廖川打量這個孩子之時，那小家夥竟然率先開口了。
“爺爺！”
“嗯？”
聽著小家夥開口的稱呼，廖川也是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他唯一的兒子銀國，早在數年之前離他而去，再加上銀國還未曾成婚，所以他怎麽可能會有孫子。
“小家夥，為什麽叫我爺爺啊，你家裏人呢？”
看著大冬天隻穿了一身肚兜的小家夥，廖川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心疼，所以在他開口之時，便想將這小家夥抱在懷中。
可誰曾想，正當他準備伸手之際，那小家夥卻是先一步的跳到了他的懷裏。
至此，廖川整個人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絲笑意。
“爺爺，我是來找爹爹的，可是寶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爹爹，但是你身上卻殘留著爹爹的氣息。
所以，你就是寶寶的爺爺。”
看著手中的小家夥，廖川越看越覺得和當初的銀國有那麽幾分相似。
雖然當初的銀國並未娶妻生子，但這孩子口中的爹爹會不會便是那人的孩子。
他曾說過，銀國是他，他便是銀國，那麽這孩子？
既然已經認定了這孩子的身份，想到這裏，廖川臉上則是充滿了喜色。
“謝天謝地，能讓我這老家夥在這最後彌留之際抱上孫子，我廖家後繼有人了啊！”
看著廖川老淚縱橫，那小家夥便直接伸出他那胖乎乎的手掌，仔細的擦拭著廖川臉上的淚水。
“爺爺，你為什麽要哭啊，是不喜歡寶寶麽？”
聽著這小家夥奶聲奶氣的開口，廖川也是一下子被萌化了。
在緊緊抱住這小家夥之時，嘴上連忙解釋道。
“爺爺沒有哭，爺爺這是高興能在入土之前抱上可愛的孫子。”
廖川開口說的那些，小家夥雖是聽得不大懂，但他卻也知道所謂的入土，便就是被埋在土裏，土裏又黑又悶真的很難受。
所以在廖川話音剛落之際，小家夥便選擇了開口。
“爺爺胡說，爹爹在你身體中留下了一股力量，所以爺爺不會被埋在土裏，爺爺還能活好久好久呢！”
聽著懷中的小家夥開口，廖川也是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
那人的手段他是清楚的，在與他交談之時，轉眼間便能讓全城的瘟疫消散。
同時還在自己傷心欲絕，痛苦不堪的時候送給了自己一場夢，一場銀國從未離去，且一直陪著他老去的夢。
眼下從這小家夥話中不難判斷，其實那人留下的東西遠不止這些。
怪不得自從銀國離開這麽多年之後，他的身體卻從未出現過任何不適，加之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整個人並沒有繼續衰老。
其實，這一切他從很久之前便已經察覺到了，但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所以他並沒有去往這方麵去想。
眼下，當自己的孫子開口提及之時，回憶便如同潮水般再次湧上了心頭。
“廖將軍，不，或許我也應該像銀國一樣，稱呼您為一聲爹吧。”
“抱歉，其實我可以補償你的………………”
“因果已了，銀國自然便就消散了，不過作為補償，我可以讓這場瘟疫徹底消失，同時還能讓你和銀國再見上最後一麵。”
“不要，銀國不想去私塾，銀國想像爹爹那樣，騎馬射箭，馳騁沙場！”
“爹，你看你寫的這個字，扭扭歪歪的，可一點都沒有武將的霸氣！”
“爹，別怕，我一直都會在的。”
“爹，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你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會不會我們上輩子便是一對父子啊…………”
“爹，雖然你不希望我向你一樣從戎，但你在我生日時送我的那把木劍，我一直都有好好收著。”
一句句，一幕幕，過往的回憶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在廖川閉眼之時便能看到。
此刻，他笑了，且笑中帶淚。
其實，從一開始他便知道，在那個世界之中，陪著他慢慢變老的並不是銀國，而是那和他一起入夢的那人。
從出生，到長大，兩人便如同真正的父子一般，度過了這數十年的光陰。
並且在夢中彌留之時，他也是在那人懷中度過了最後一段時光。
有人說，當人死後，五識中最後消失便是聽覺。
所以直到他意識徹底淡去的瞬間，那句話卻依舊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爹，別怕，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