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夢如人生未醒時
磨過了那節要人命的高數之後，李楓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回到宿舍，美美的睡上一覺。
按理說現在已經步入盛夏，天氣變化應該不會很大，可今天的這個天似乎很是奇怪。
微風拂過麵頰後竟使人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因此操場上打球的人自然多了不少。
李楓想要快點回到宿舍補覺，因此操場也就成了他的必經之路，因為從這裏穿過可以節省整整一半的時間。
“哎，快躲開。”
一道急促的聲音自李楓身後想起，同時還伴隨著一道勁風。
因為少年的失誤，籃球飛快的砸向了正路過操場的李楓。
可令人出乎意外的是，那本應砸中李楓的籃球卻被他穩穩的接住，再次拋出之時籃球沿著原有的軌跡直接飛了回去，形成了一個極為完美的三分球。
這一刻，整個操場都因為李楓的這個三分球沸騰了起來，但他仍是沒有回頭，隻是一步一步地緩緩向前，因為在他看來沒有什麽是比睡覺還重要的。
李楓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從睡夢中驚醒了，每次當他熟睡後他的夢中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身影。
夢中，他有著一個極為強大的係統，彈指瞬間便會讓仙與凡之間的隔閡消失。
夢中，他是一重天的天兵，以絕勝之資碾壓諸天，結識天蓬，許諾萬妖之祖。
夢中，有過百鬼夜行，也有著大雪紛飛，古老的經文隨風而起，卻被吹散空中。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
“預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
一年後，無數的學士帽在這一天被拋向了空中，相機也在這一刻記錄下了他們人生最美的時刻。
又是三年，李楓遇到了一個女孩，他非常喜歡女孩的眼睛，因為在她的眼裏李楓看到了光，那是未來，是希望。
一年後，他們在雙方父母的見證下完成了婚禮，潔白的婚紗，以及嬌豔的玫瑰更使得新娘驚豔無比。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神父手捧誓詞，看向新娘緩緩一字一句道。
“我願意。”
“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相同的誓詞，這次卻是神父在詢問李楓，大學畢業後的幾年如同幻夢一般，虛幻而又不真實，但眼前的女子和他的父母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願意！”
毫無疑問，李楓終究說出了這幾個字，接著他又看向自己新娘的眼睛，它仍如初次見麵時堅定且對未來充滿希望。
又是兩年，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撒在了地麵，一個不到足歲的小男孩正在蹣跚學步，小腿晃晃悠悠的同時，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春風吹過了夏天的知了，秋雨變成了冬日的白雪，四季在飛速的交替，李楓和妻子兩人也變得越來越老。
父母已經在半個月前安然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兩人從很久以前都十分恩愛，臨走之時亦是如此。
“阿楓，你喜歡我嗎？”
雖已成為中年婦女，但女人的眼裏還是如同往常，充滿著光亮與希望，此刻他正抬頭望著自己的丈夫，滿懷期待的開口問道。
“小雅，我們都已經是半百的人了，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小雅，李楓妻子的名字，溫婉清雅，人如其名。
“嗯…………隻是問了一個我很想問的問題。”
秋風拂過大地，染黃了這片土地，歲月也在這蕭瑟秋風裏消失殆盡。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結婚誓詞無論貧窮與富有，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男子看著眼前的女孩緩緩的說出誓詞，並深情的吻了下去。
而婚禮主座上麵的兩位華發老人也在這一刻笑了起來，上一次在聽到這段誓詞之時已是三十年前，而那時宣誓的主角還是他們自己。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啊，那時候上麵的主角可是我們兩個啊。
沒想到現在連我們的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老伴兒，這下我們是不是應該放心走了。”
老嫗望向場上的兩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回憶。
又是一年，李楓送走那個眼裏有光的女孩，因為無論歲月如何流逝，在李楓心裏她仍是當初的那個女孩。
“既然你離開了，那我也應該回去了。”
這一天，李楓來到了操場，那個滿是青春活力的地方，場上的少年活力四射，一邊運球一邊飛快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李楓邁步緩緩走過，步伐雖慢，但一點也不顯突兀。
籃球飛起，在空中劃出了一個特殊的弧度，似圓非圓，似開始也似結局。
這一刻，風止了，雲停了，就連時間也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李楓笑了，眼中滿是明悟。
整個世界也在這一刻化為了無數碎片，因為李楓醒了，他，睜開了雙眼，但卻不知何時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大哥哥，你為什麽哭了啊。”
稚嫩的童聲從李楓身旁傳來，低頭望去，一個白淨的小男孩正拉著李楓的手掌不斷晃道。
“大哥哥，你哭也是因為和阿毛一樣找不到家人了嗎？”
浮影全部消散，一切重歸現實，李楓再次睜眼，白雪簌簌而落，自己仍處在雪妖之鄉的平原之上。
隻不過自己身旁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淨的小男孩，而一直被他存放在靈戒之中的妖祖精血也在這一刻瘋狂的躁動了起來。
“阿毛乖，大哥哥不哭了，阿毛找不到家人，那大哥哥以後做你家人好不好？”
李楓摸著那孩子的額頭，緩緩的開口說道。
“好呀，阿毛喜歡大哥哥，因為大哥哥的身上有阿毛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