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大胖子嗎?
這位姑娘眼見著有大哭一場的模樣,成默安慰人從來都是越安慰越嚴重,況且這裏有一個安慰人的老手,他就不用來顯示存在感了。
果然,沒一會兒倆人就出來了,那姑娘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神采,不像方才一樣。
“小熙,我們去石姑娘的姐姐那裏看看吧。”
成默點點頭,三個人不緊不慢地到達了石鳳雲的墓前。還沒有走近淒慘的哭聲就已經傳了過來。一個身披白布的人,正在墓前哭得撕心裂肺。
石秀雲愣了一下,隨即衝上前去:“怎麽是你呀?”
倚劍嚇了一跳,一時間想動卻又不敢動。隻得傻愣愣的看著石秀雲。
石秀雲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成默已經猜了一半了,這姑娘的姐姐真正所愛之人,怕就是麵前這人了。
倚劍見來了這麽多人,也沒必要隱瞞什麽了,心裏的話當真不吐不快。原來當初他自覺身份卑微,配不起石鳳雲,所以在石鳳雲生前,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隻是沒想到當時的猶豫造成了今生的遺憾,這樣一對有情人竟然是到死也沒能在一起,落得個陰陽兩隔的下場。
石鳳雲和薛斌有關係,薛斌與施茵有關係,施茵又牽著一個葉盛蘭,左家莊裏還有一個得了離魂症的大小姐。這一切看似複雜又零碎的線索,似乎都被穿成了一條線。
成默很想笑,又莫名升起一點火來,看著得知真相的石秀雲,最後隻能歎了一口氣。
成默能猜到的事情,楚留香也猜的差不多了。但這人麵對姑娘總是心腸軟的多,可心腸軟和真像是兩個東西,有一些事還是要去看一看的。
成默悄悄和楚留香打了一個招呼,重新回到了那個小木屋。屋子裏床鋪有些淩亂,其他地方到是收拾得整齊,屋子裏有淡淡的花香。
成默似乎看到了什麽,再往裏走,竟然是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上瓶瓶罐罐擺了好幾盒香粉。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施少夫人曾說這裏是薛笑人平時來的地方,雖然她和薛斌也經常來,但這裏隻做落腳時停留片刻的地方,按照施少夫人那性格真的有必要擺這麽多香粉嗎?還是說薛斌經常帶其他女人來這兒呢?是一個還是很多呢?
他正想的入神,係統就瘋了,一樣地叫了起來:警報!警報!危險!請宿主馬上轉移!”
成默一愣,這得是什麽樣的危險,他自己竟然沒有察覺,需要係統來提示。
但他的身體已經在思考之前先做出了決定,一個閃身躲開了淩空而來的一劍,同時抽手揚出了一把毒粉。
一個黑衣蒙麵人正站在門口,成默心裏一驚,這人的劍法竟然是那日在樹林裏的黑衣刺客,楚留香曾經和他說過,這人應該是刺客的首領。
黑衣人笑了一下:“你的輕功的確很厲害,你那劍法也的確很詭異,但你還是受傷了。”
是的,成默無論如何也無法在被偷襲的情況下還能完完好好的躲開那一劍。
此時的他怕是已經沒有再周轉的力氣了。
但是他也沒有絲毫慌張,衝著黑衣人勾起了嘴角:“我的確受傷了,可你也殺不死我。”
黑衣人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成默摸摸下巴:“我說啊,你的腦子裏難道隻有劍法嗎?既然你能偷襲我,那我使一些小手段也不足為過,不過話說你這反應還真是慢呀,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黑衣人暗道不好,果然,從胸口處一陣麻癢的感覺四散開來,有愈演愈烈之勢,漸漸至全身,此時隻想丟開劍去,好好抓一抓,但也隻是想一想,他沒能做出那樣的舉動。
黑衣人劍尖一挑,挑斷了成默腰間的一條帶子,青衣瞬間破開,露出裏麵的白色。
“我去!你是變態吧!劃人衣服幹嘛!”
成默沒有力氣了,但這樣鋒利的疼痛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麽,幾千年來的世界生生死死多少回,論到拚命,怕是哪一個也沒他拚的厲害。
他與黑衣人相隔兩步之遠,他這麵不能動,黑衣人身上難受,也不敢輕舉妄動,劍尖指著成默,雙眼幾乎在冒火。成默不受威脅,慢條斯理的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不如我們來比一比吧,看看你殺死我之後能不能全身而退。”
黑衣人瞳孔放大,劍尖上調,直接把盒子挑飛了。但他並沒有看到對麵那人神色慌張的表情,反而看到了一臉的玩味。
他心中暗道不好,緊忙往後退,可還是晚了,飛到天上的盒子自動打開一堆彩色的粉末,飛得到處都是。
那是一種極其迷幻的香味兒,黑衣人頓時頭昏眼花起來,然後他的耳邊就想起了各種聲音,他聽過那是蛇蟲鼠蟻在地上爬過的聲音。
他頭暈目眩的厲害,隻見地上黑壓壓的,已經出現了幾十條蛇。
他眼睛一瞪,知道自己今日是太過大意了。
成默此時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醒著的時候可以操縱這些毒蟲,可萬一暈倒了,這些蟲子指不定會吃誰。
他表麵雲淡風輕,看著黑衣人說道:“今日你我如果鬥下去也是兩敗俱傷,不如這樣,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下次再見我們再好好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和一個刺客說光明正大,這是一個很諷刺的說法。但黑衣人此時並沒有反駁他。
“好,我就讓你走!但是你要把解藥交出來。”
成默挑挑眉,爽快地答道:“好啊。”
黑衣人一愣,這人難道不怕自己得了解藥就馬上轉手殺了人滅口嗎:“你難不成想騙我?”
黑衣人此時身上難受,頭暈眼花,成默也是馬上就要倒地不起,可這個時候就是拚耐心拚毅力的時候,誰先倒下誰就是失敗者。
成默笑了一下:“你沒有資格懷疑我,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我不騙你,這瓶解藥裏我加了讓人暫時癱瘓的藥。你服下這瓶藥後,半個時辰內無法自由活動。半個時辰足夠我離開,至於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也不算欠你的。這藥就在這兒,吃,不吃隨你。”
黑衣人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想接過成默手上的小藥瓶,而此時他的手背上已經爬滿了紅紅的疹子。
隻是成默,還留了一個心眼兒,就在藥瓶快要交到黑衣人手上的時候,成默一揚手直接把藥瓶扔進了屋外!
“無恥!”黑衣人跟著小藥瓶一起跑到了屋外,那瓶子已經碎掉了,白白的藥粉撒了一地。此時也顧不得髒了,他直接趴在地上,把上麵一層清白的粉末吞進了肚子。
再回屋裏尋人,哪還有那人的蹤跡,連那些蛇蟲鼠蟻都消失的一幹二淨。而此時藥效也上來了,他覺得四四肢麻木無法動彈。此時若是來了一個人,他就是必死無疑。他趁著自己還能活動的時候,在屋中找了個極隱蔽的地方,把自己藏了進去。
至於成默,其實方才他著急,手中也不知道摸到了那種毒藥,扔出去才發現隻是普通的癢癢粉,幸好留了心眼,找借口又下了一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