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作死枉少年

  三十五


  張無忌跑遍了整個武當,也沒有找到殷離,他失落的坐在樹下,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隻要再強一點就好了,再強一點他就有能力去找父母,去找殷離,去很多地方,他攥著拳頭,又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讓張無忌繼續留在武當,是殷素素和張翠山商量後的主意,如果張無忌跟著他們兩個,那這輩子隻能過著隱居的生活,他還是那麽的年輕,如果真的隱居一輩子,怕是也不會有什麽長進了。跟著武當山的人總比跟著他們兩個要好。


  張翠山反思過後覺得成默的話沒有什麽毛病,想開了,心結打開了,一切都變的輕鬆起來,那日日在身上壓著的石頭總算是挪開了,此時聽風觀雨,也覺得四處景色怡人。


  閣樓裏,殷離給那位不會動的大叔擦臉,她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於粗魯,那人雖然一動不動,臉皮卻被搓得通紅。


  “大叔啊,我不在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啊,我跟你說呀,這個島上又新來的兩個人呢,我哥哥說了一會兒要帶他們來見你呢,你看你邋裏邋遢的躺在這一動不動,我幫你收拾一下吧,也體麵一些。”小姑娘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有點撒嬌的感覺。


  此時殷素素心裏卻七上八下:“你再說一遍,閣樓裏躺著誰?”


  “我義父。”


  殷素素差點把桌子掀了:“陽教主一直在你這兒嗎?那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教裏的人,如果早知道他的下落我父親也不會那樣獨斷專行,分派獨立。”


  成默扶額,一孕傻三年是正常的,可張無忌今年看著怎麽也不像才三歲的模樣,為什麽這最近女人的智商總掉線兒。


  殷素素見他模樣猜到了什麽:“楊教主可是出了什麽意外嗎?”


  成默站起來:“走吧,跟我去閣樓上看看。”


  那精致的小閣樓裏,不知燃著什麽香,那奇特的味道讓人覺得心神安寧,陽頂天安靜的躺在那張床上,竟然還麵色紅潤。


  殷素素走到床邊輕輕試了下呼吸,又探了脈搏。


  “這是怎麽了?”她沒有看出什麽問題,陽頂天脈搏平穩,呼吸通暢,隻是這人躺在床上一直睡,怎麽看也不是正常的。


  成默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殷離,已經猜到這麵色紅潤是誰造成的:“當年我回明教時教主已身受重傷,他讓我帶他下山,不願意回明教,他怕自己出了事兒之後教中會出現亂子,我便將他帶到了這裏,後來他給我寫了一封手書讓我帶到明教,就是讓謝法王出任明教教主一職。”


  殷素素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麽好,和張翠山一對視覺得這裏沒有什麽話說不得“謝法王如今怕是不能再出任教主一職了。”


  成默未說話,殷離卻很疑惑,她那個爹爹不過是個教主的兒子,就已經那麽厲害了,那如果當了真正的教主,還會怕什麽呢?她疑惑的問:“為何不能呢,就算江湖上對他的議論頗多,但隻要把他迎回來出任教主,就算江湖言論再如何凶悍也不會把他怎麽樣吧?”


  成默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殷素素下一刻就道:“謝法王如今雙目失明,且心神受損,若是回來休養還可以,若是出任教主,怕是萬萬不能。”


  成默抬頭望天,老教主不在的這些年,明教上層的穩定,全靠那位傳說中的老神仙每個月送的消息維持著,可哪來什麽老神仙,說到底不還是成默自己。這些年在大事小情上出謀劃策,躲在背後努力工作。頭發一掉一大把。他恨不得現在就給陽頂天幾個嘴巴子,把他抽醒。


  這老教主沒有好,新的教主又得了失心瘋,這苦逼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係統:詛咒,這絕對是詛咒!明教教主的詛咒!


  幾個人都詭異的沉默了,成默站起來拍拍衣擺:“算了,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的局麵也不算太糟,等再過個幾年,說不定教主就醒過來了,又或者出現了什麽年輕的俊傑又或者明教的哪位老前輩,有了號令群雄的威名,明教自然也會聚為一體,凝而不散,至於我等還是靜觀其變吧。”


  他說的輕鬆,殷素素卻開心不起來,眉頭皺成一團,成默一拍她的肩膀:“丫頭,知道什麽叫做隱世嗎?那是不問俗事,逍遙自在的淡然,自己家的事都管不過來,哪有那麽多閑情逸致去管天下,把你們一家的日子過好就夠了,不要閑操心。”


  殷素素被他拍的一個趔趄,惱怒的看著他,成默又嬉皮笑臉起來:“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們為了報答我,必須每天給我做好吃的,要給我收拾屋子,要給我做新衣服……”


  殷素素忍無可忍,一拳就懟了過去,張翠山對於這種相處方式還不是很習慣,嚇了一跳想要去攔,卻發現殷素素隻是一招假打,打不著就收了手,根本沒有追的意思。


  成默笑的開心,引的在場幾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陸青其人,是一個長相極佳的公子,風度翩翩,他若是不笑不語,就會給人一種高山雪峰的錯覺,但這人隻要一笑,那一身的冰寒全數破壞殆盡,剩下的也隻是陽光下,一縷淡淡的溫暖。


  武當山腳下,玄冥二老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原真和尚並沒有救他們的意思,朝廷的人更是沒有這個意思,他們兩個如今已經是廢人了,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沒有利用價值。但是如此憋屈窩囊的死去,又讓他們覺得十分的不甘心。


  兩個人拚著最後一口力氣,偷偷進了武當山,爬到半山腰,剛好看到一孩童,看他穿的衣服是武當弟子的衣服,有心報複的二人哪管是什麽人,隻要是武當的弟子,死一個算一個。拚盡全力,把最後一絲的內力聚集在一起,一掌打飛了那個孩童。


  隨即二人與孩童一般倒在地上,隻是那孩童還可以呼叫,他二人卻是徹底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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