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還沒說出口的秘密

  “啪”的一下，我腦袋被老爹拍了一下，整個腦子就像是被瞬間崩裂一樣，非常的難受，但卻一點都不疼。


  “哇……老爹，我沒做錯什麽，你打我幹啥？”我捂著腦袋，猙獰這臉色轉身就對著老爹說道。


  隻見他眉目微微一皺，隨後搖了搖頭非常嚴肅的說道：“沈溪，你知道你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我愣了一下，也沒想太明白，隻是順著老爹的話搖了搖頭。


  老爹歎了一口氣，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繼續說道：“你媽叫做祀溪，她……就跟你林阿姨剛剛一樣，不是人，是魂。”


  我看了老爹一眼，這件事情我小時候就知道，老爹每一次拿出我媽照片的時候都會喊著祀溪這個名字，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祀溪是誰，隻知道那照片上麵根本就隻有我和老爹兩個人，直到那一天，表姑來訪，老爹和她鬼鬼祟祟的躲在書房裏麵說話，我就在外麵聽著。


  表姑說我媽不是人，她和我爹人鬼殊途，還讓我爹早些忘記，另外再給我找一個媽，我記得那一次老爹和表姑吵的很厲害，他們兩個因為這件事情，幾乎兩年都沒有聯係過，在那兩年的時間裏麵，老爹帶著我走遍大江南北為我治病，可最後卻還是回到了嘉市。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的病根本就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治療，甚至我有時候還偷偷的聽老爹和表姑說，我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上天對我很大的恩德了。


  而老爹此時看我臉上並沒有太大訝異的表情，隨後疑惑的問道：“你難道不奇怪麽？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我搖了搖頭：“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從小到大不是一直都是這樣麽？我媽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丟下我那麽多年，我不管她是人還是鬼，對於我來說，有她沒有她，還有什麽不一樣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是冰著一張臉的，是的，我不管她是人還是鬼，就算是鬼，像阿三一樣也應該是有感情的吧，既然她和我老爹生下了我，就該對我負責啊，從小到大老爹很忙，我又沒有母親的陪伴，童年幾乎都是我一個人過的，我根本就沒有享受過像是其他家庭一樣的溫馨，更多的，都是深夜躺在床上，冒著冷汗，喝著那些惡心的中草藥，所以我對於母親兩個字，不能說有憤恨，但至少並不是那麽渴望，或牽掛。


  可老爹卻不這麽認為，他總覺得他覺得對的，就是對的，就算是錯的，也不能在表麵上揭穿他，這樣他會很沒麵子，更別說他這些年來都極度想要讓我母親回到他的身邊，我現在說出這種話，他自然是非常的生氣，甚至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啪的一下，我的臉上又多出了五道手指印。


  我捂著自己滾燙的臉頰，眼框裏充斥著淚光，但卻一直強忍著自己的淚水對著老爹執拗的說道：“我說的不對嗎？那些新聞裏麵不都這麽報道嗎？年輕男女生下孩子之後就將他們扔了？亦或者是生下來之後，發現孩子有什麽疾病，就想要遺棄他們？難道她不是這樣的人麽，從小到大我的身子是什麽狀況我自己清楚，能夠活到現在我知道我已經賺了，可是老爹，你不覺得對我不公平嗎？”


  “沈溪，我不準你這麽說你的母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離開我們，她迫不得已。”老爹雙手緊緊地攥住自己的拳頭，不難看出，他已經被我氣的正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此時，我淒涼的轉過了身子，朝老爹擺了擺手無力的說道：“我不想知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隨時可能會死，讓我死之前安靜一些吧。”


  說完這句話，我就離開了這太平間，老爹沒有像往常一樣強行將我留下，而是一個人獨自站在了這太平間的最中央，我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直到我穿過這空無一人的走廊為止。


  其實這全天下又有那一對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呢？但我不一樣，我是一個隨時都可能暴斃的人，而且老爹照顧了我那麽多年，也是時候該休息休息了，至於我的母親是誰，還重要麽？

  那個時候我真的好累，在看到阿三的魂魄之後，我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變了，我能無時無刻不看到白色的輪廓出現在我的麵前，晚上回家的時候，我還能看到有黑影衝著我招手，我想……我真的是撞邪了。